第80章 善与恶的抉择
几天后，当初下水捞尸的几个士卒。
开始出现轻微的发热症状伴随着腹痛和腹泻的症状，按压腹部肝区出现明显疼痛。
（特别说明，吸血虫病的发病前潜伏期为5到8周，这里为了加快节奏，把发病时间提前了。）
除了这些有直接接触病尸的士卒之外，还有一些没有按照要求，直接喝了生水的士卒，也开始出现这种症状。
那些因为畏惧军令，严格遵守管理条例的士卒则是安然无恙。
这些情况，也证明了陈辰之前的猜测没有问题。
因为这个疫病没有通过空气呼吸传播，而是需要通过接触传播。
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这种寄生虫类的疫病了。
“启明，按照你的意思，这次确实是那水蛊作祟了？”华佗听完了陈辰的分析，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华佗嫌弃血吸虫念起来拗口，硬是起了一个更形象的新名字。
顺便还鄙视了一下陈辰，你个文曲星，字还是启明，怎么还是个起名（启明）废？
血吸虫大量增殖的时间是在每年七到九月。
曹军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荆襄地区。
而因为荆襄地区的本地居民长年都会受到血吸虫病的威胁，相较之下对于血吸虫的抵抗力要远高于从北方来的曹军。
从血吸虫卵进入曹军身体开始计算，到现在，差不多正好是大规模爆发的时期。
“应当是错不了了，神医先前应该就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了……”
华佗点了点头。
“如此，便以黄连等药材，清热解毒，茯苓、泄泽等消肿利尿，再加党参、白术调理肠胃，开胃止泻，应当有效。”
陈辰想了想，“若是能行针，调整气血流通，缓解疼痛不适，则是更好。医学院不少学习针灸的弟子，正好趁此机会，让他们练习一下实操。”
华佗稍微考量了一下之后，微微点头，这种针法难度不高，危险性也不是很大，确实适合学徒用来练手……
只是可能会有亿点点疼……
“对了，华神医，你可知道附近哪里有仁频生长？”
华佗一愣，“荆襄之地确有仁频，夏口的医学院内亦藏有不少，不过因不晓得是何种疫情，此次并未携带，启明是想？”
“仁频有驱虫、杀虫之功效，我想……算了，先不用了……”
华佗深深地看了陈辰一眼，想到了陈辰往常的为人，颇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实属正常……
华佗没有再说话，离开了营帐，去安排抓药和煎药的事情。
对于医理不是很了解，一直没能插上话的诸葛亮看着陈辰，“启明，你似乎有些想不通的事情？”
“非是想不通，而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让我猜猜，是和你说的那个什么仁频有关系？既然对此番疫病有效，正常来说都是要用的……但是方才你和华神医似乎都有一些不想用……
所以这个仁频有效的同时，还有一些问题？即便是有问题，应当也不是有毒，若只是有毒，启明应当不会如此为难。”
“所以，这个叫仁频的东西，和五石散一样，是能够让人依赖的东西？”
陈辰点点头，对于诸葛亮来说，这种简单的推理，还是难不倒他的。
如果说，仁频的名字不知道，那就换一个名字。
槟榔。
适量的服用槟榔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因为这玩意有成瘾性，吃着吃着，就不是适量了……过量服用槟榔的结果，应该不用多说了……
陈辰纠结的地方，便在于此。
是否需要让那些还没有病症出现的士卒，服用槟榔。对体内可能存在的虫卵和幼虫进行驱杀……
这样一来，疫病的威胁就完全不存在了，但是同样的，这几万士卒，也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一生……
诸葛亮听完陈辰的顾虑，也是沉默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也在犹豫……”
诸葛亮皱着眉，看着陈辰。
这家伙犹豫纠结的事情，就不能简单一点吗？
“无论是孔明和公瑾用计，还是这场天降大疫。曹操虽兵广将多，却也没有了丝毫的胜算。”
“曹军若败，溃败回北方的士卒，若是将这水蛊带回了北方……”
“北方百姓必有一场浩劫！”诸葛亮也只感觉一股凉气油然而生……
“启明是在犹豫是否要将治病之法告知曹军吗？”
陈辰点点头。
“近两日，上游仍有不少因疫病而死的曹军尸体顺流而下，显然是刻意为之。都督按照你的要求，安排了人，拦江打捞了起来，集中到一处焚毁。曹贼这般做派，实难同情！然，百姓何辜……亮也难以抉择……”年轻的诸葛亮也没有办法能够帮到陈辰。
陈辰痛苦地低下头，伸手拽着自己的头发。
救，曹操也不会念着他的好，之后的战斗可能会死伤更多的己方士卒。但是北方大量的百姓可活。
不救，那和曹操这会儿的行为，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救，对不起刘备。
不救，对不起自己。
数以百万计的人命，就在他的一个念头之间，这种沉重的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
一只略带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松了松被拽住的头发……
“启明，我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啊……”
陈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孙尚香。
“你不要命了！这里可是还有疫病存在的！别人躲还来不及，你还往里面凑？！”
孙尚香一瘪嘴。
“我担心你嘛……我之前几天就到了夏口，刘皇叔不让我过来。今天听说解决疫病有眉目了，我才过来的……”
陈辰看着漂亮的眼睛委屈巴巴，一时之间也没法再对她说什么重话……
“我刚刚听到孔明先生说，要不要把治疗疫病的方法告知曹操。”
“其实我也不喜欢曹操，恨不得他千刀万剐。本心上说我也是不想让启明给的。但是，如果启明真的这么自私的话，那启明就不是启明了……”
陈辰只是默默地看着孙尚香，不说话。
孙尚香被陈辰盯着，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一旁的诸葛亮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内心感慨不已。
满是暧昧的场合里，突兀地杵着一个外人……合着当年在我和月英面前，启明感受到的也是这种尴尬吗……
“多谢夫人，辰知晓该如何做了。”
孙尚香的脸更红了。
（以下内容，不计算在总字数内。）
话说在前面，不要有人骂主角圣母，百万的无辜百姓，这个分量不能说不重。
前面也说过，百姓死光了，争霸还有什么意义。
其次，虽然启明决定告知曹操解决办法了，但是……嘿嘿嘿，我先不说。这个地方要用掉前面一个伏笔，大家往后看就行哈。大家也可以猜一猜，是哪边的伏笔，限时到下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