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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冷战几天

沈青棠拍着人后背的手微顿。

“没有可怜你。”

她抿着唇开口,她不是可怜他。

“真的?”

陈策安突然凑近了些许,他认真的看着她。

她真的不是在可怜他?

“嗯。”

“策安哥哥不用我可怜。”

他从前是权倾天下的司使大人,现在又是陈留王,他什么都有了,哪里需要人可怜呢?

沈青棠想了想,她主动的吻了他一次。

陈策安立刻将她按住:“阿棠主动的。”

他加深了这个吻。

天知道他今天没看见阿棠的时候有多生气,他以为她抛下他的时候,他有多想杀人。

还好,她没有丢下他。

“阿棠,我想要你的保证。”

他哄着她,想给自己争取些什么。

“什么?”

她被亲到腿软。

“你能不能许我一个承诺?”

陈策安从不求人什么,唯一求的人只有沈青棠。

承诺?

他要什么承诺?

沈青棠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她能给他什么承诺?

“我要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你可以向我承诺吗?”

陈策安将自己的占有欲摆在了明面上,他就是离不开她了。

他这辈子,都要死死的缠着她。

她休想离开他。

沈青棠这会明白了,她没有开口,她在犹豫。

给他承诺吗?

她觉得自己许不了。

房间安静了下来,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策安的心越来越凉。

她连哄骗一下他都不乐意吗?

他只是想她骗他一下,都……不行吗?

陈策安今天经历了好几次心情大起大落,他的头有些疼。

“不……不想说也没事。”

他怕她难过,到底先让了步。

罢了,他不勉强她说这些了。

不过,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她休想跑。

陈策安的眸中闪过肃杀,脸更冷了几分。

沈青棠知道他现在不开心,但她还是没有开口。

承诺说出口很容易,做到很难,她怕自己做不到,当然,她也不想哄骗他了。

“策安哥哥,我去看看孩子。”

气氛有些压抑,她不再多留。

陈策安放她离去,整个人突然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红意更甚。

六亲缘浅是他的命,情爱之路,他走的太艰难了。

……

沈青棠躲到孩子的房间,她陪着两个孩子躺了一会。

“你们说娘亲是不是很狠心?”

“娘亲让你们爹爹难过了。”

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过,可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握着两个孩子的手,犹豫着。

这一日,陈策安和沈青棠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隔开了。

惊雪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她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那天过后,姑爷没再和小姐睡在一张床上。

如此过了好些天,七月都到了。

“小姐和姑爷吵架了吗?”

这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询问了一番。

沈青棠摇头,当然没有吵架。

“那小姐和姑爷……”

为什么他们连话都不说了?

姑爷以前见到小姐的时候明明总会说很多话。

“是吗?”

沈青棠倒没有多在意这件事,她疑惑的看着惊雪。

“嗯。”

惊雪点头。

沈青棠没再开口,她拿着耳铛给自己戴上。

“去看孩子吧。”

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惊雪噤声跟着她一起去隔壁房间,然而刚开门就碰见站在门口的陈策安。

四目相对,沈青棠先收回了目光。

陈策安看了一眼惊雪,后者识趣的退下。

“阿棠。”

他喊她,主动的上前牵住她的手。

“这些天是我不好。”

“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他最近几天也有些煎熬,他不是故意不和她说话,也不是故意不和她睡一起。

“策安哥哥在说什么?”

沈青棠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策安哥哥,我现在确实不能给你作出承诺。”

“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轻易离开。”

“这样可以吗?”

她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些。

陈策安听着她的话,眼睛确实都亮了。

这些话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好。”

“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阿棠,谢谢你。”

他抱紧了她,满脸的开心,他开心得像一个小孩。

“嗯。”

沈青棠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算了,她退一步也没关系。

陈策安和许文川不是一类人。

她应该信他一次的,不是吗?

……

两人一起携手去隔壁房间看孩子。

两个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看起来长大了一些。

“我们给他们取一个小名吧?”

沈青棠这才想起两个孩子都没有小名,这会和陈策安商量着。

“你取吧。”

小名交给陈策安来取,这样他才不会想太多。

“我给你三天时间想。”

她直接敲定一切。

陈策安含笑点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两个小名可以选了。

“策安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想出去逛逛。

“现在局势稳定吗?”

她试探性的问,怕有危险。

“别怕。”

陈策安知道她在问什么,握紧了她的手。

“想出去就去。”

沈青棠瞬间点头。

她想去买些衣服,她已经没有新衣服穿了。

自从怀上孩子之后她就没有新衣服了。

陈策安陪她到了成衣铺,很是慷慨的给她定制了十几套。

“这些衣服大概要两三个月才能做完。”

“要不要买两套成衣?”

陈策安询问她的意见,手牢牢的握住她的手。

沈青棠刚刚想点头,然而下一刻她就僵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远处,手中的帕子都掉在地上了。

“阿棠?”

陈策安将她的帕子拾起,看她发着呆,轻声喊她。

“阿棠?”

沈青棠一直没什么反应,她呆滞着。

陈策安也随她看向了远处,但他什么都没看见。

那有什么值得阿棠在意的吗?

沈青棠的眼圈已经变红了,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她会在这里看见许霖和杨筝。

他们为什么在这?

“阿棠?”

陈策安轻挠她的手,好一会之后,她终于回神了。

“策安哥哥,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她不想买衣裳了。

看见许霖,上辈子的一切再一次走马观花般的在她脑中过了一遍。

她心中的恨意再一次被挑起。

“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陈策安有些担心,怕她出事。

“无碍。”

“我们回去吧?”

沈青棠摇头,她不想多说。

陈策安只能先将她带了回去。

……

杨筝母子那边,许霖正在看着包子摊咽口水。

“母亲,我想吃包子。”

他们母子俩一路走南闯北,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了。

“阿霖想吃包子?母亲给你买。”

杨筝面色有些白,多日的奔走让她感到疲惫。

“快吃吧。”

杨筝买了两个,全给了孩子。

她的眼中无神,这些日子她已经流了太多眼泪了。

文川哥哥怎么会死了呢?

为什么?

为什么许家全家都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那个司使大人为何如此狠心,他居然灭了许家满门。

他们孤儿寡母以后要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把阿霖拉扯到这么大,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找文川哥哥,谁知道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老天真是不公!

孩子不过七岁半就丧父,她一个女子,要如何养大他呢?

“母亲也吃,儿子不饿,吃一个就好了。”

许霖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杨筝,母子俩抱在一起。

“母亲一定会让你有家可归的。”

许文川已经死了,她必须振作起来。

孩子还需要她,她一定要把孩子教育好,给许家留一个后。

杨筝又流下了一道眼泪,抱紧了孩子。

……

沈青棠失魂落魄的回家了,陈策安看着她反常的模样,心中若有所思。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棠为什么突然间情绪低落了许多?

“策安哥哥,我想睡一会。”

她拒绝他跟进来,堵在门口。

陈策安将跨进去的一条腿收回,低声道了一声:“好。”

沈青棠坐在梳妆镜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明明都打算放过他们母子了,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现在怎么办?

放过他们,对不起她自己。

不放过他们,她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怎么办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上辈子许霖对她所做的一切。

沈青棠握紧了手,她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一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陈策安没打扰她,陪她用晚膳他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又过了几天,沈青棠决定了,她不想放过杨筝母子。

他们两人谁都不无辜,他们本性就是坏的,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惊雪,去叫赤雪来。”

她必须知道杨筝母子现在住在哪里。

上辈子她被他们一家三口毒死,这辈子,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赤雪得了她的命令很快就出门了。

临走前他喊住了惊雪:“惊雪,过来。”

他看着和桑槐说着话的人,漆黑的目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惊雪很听话的过去了,“怎么了?”

桑槐讲的故事很有趣,她还想听,他有话就快说。

赤雪见人笑意盈盈的模样,他头一回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他第一次牵住她的手:“过些日子,我就和小姐请求,娶你为妻,可好?”

“你可应?”

“惊雪姑娘,这个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愿意接吗?”

赤雪这一招去青楼学来的。

他最近都去青楼,但他不是去和楼里的姑娘厮混。

他躲在暗处观察那些男子如何哄姑娘。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终于知道了如何哄了。

惊雪的脸色瞬间爆红,她完全没有丝毫准备。

谁能想到赤雪会突然间和她说这些话?

他递给她一个朱红色的手镯,看起来一点都不便宜。

这是他要给她的定情信物?

惊雪除了惊讶就只剩下开心了,但她没接。

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这样接受男子的示爱?

他如果真的想娶她,他必须先去请示小姐。

她没有亲人,小姐便是她唯一的亲人。

小姐同意后,她才能接受他的定情信物。

桑槐一直站在檐下看着这画面,他没上去。

赤雪迟迟不见人收下,他有些受伤。

是他唐突了吗?还是说,她现在喜欢的是桑槐?

赤雪想不通,他将镯子收回,转身就要走。

惊雪拉住他的手:“你回来之后,先去请示小姐。”

“小姐若同意,我就嫁给你。”

她的脸颊羞红,给他作出承诺。

赤雪眼眸一亮,重重点头。

他知道了。

桑槐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戏了,他也有些难受。

他悄悄的离开了。

……

杨筝母子那一天出现在街上之后就很少出现了,赤雪找人费了很长时间。

沈青棠又心不在焉了一段日子。

七月十五,中元节。

陈策安陪着沈青棠喝了些果酒。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又纠缠到了一起。

沈青棠:“……”。

她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呻吟了一句,整个身体都躬起来了。

“策安哥哥。”

她有些难受,哭腔明显。

她严重怀疑陈策安每次都想灌醉她做坏事。

今晚她就不该喝果酒,呜呜, 他太坏了。

“阿棠,你有什么心事吗?”

陈策安今天灌醉她还有旁的事情,那就是问出她的秘密。

人一旦喝醉防线就会降低,这是他的机会。

“呜呜。”

“策安哥哥。”

她什么都没说,只喊着他。

“阿棠,有什么难事,和夫君说好不好?”

“夫君为你做主。”

“乖。”

陈策安耐心的哄着。

沈青棠被哄住,她迷糊了一会,张口说了一句:“嗯…看见了一个人。”

“我讨厌她。”

沈青棠一想到许霖和杨筝就委屈。

她上辈子的悲惨都是他们造成的,她好委屈。

这会她呜咽的哭了起来,好难受。

陈策安心一紧,忙哄她。

不过,她看见了谁?

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人又是她的什么人?

陈策安好紧张,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问,他都什么都没问出来。

阿棠睡着了。

她的脸颊还带着泪珠。

到底什么人让她在意到哭了?

他突然有些嫉妒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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