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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你也被打板子啦?

“回太后娘娘,臣妾刚从冷宫中放出来。”

“被没收的金银细软。”

“还未从内务府中要回。”

夏淑桢垂下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内务府的人怎么押你的金银细软?”

“罢了,还好哀家今日,特地只传了你和珍妃来请安。”

“不许再有下次,你可要注意皇家体面。”

“谢太后宽恕。”

夏淑桢乖顺地点头道。

太后娘娘一直对她青眼有加。

甚至,因为之前经常熬夜核对账本。

太后便开口免去了她每日的请安之礼。

这在后宫中,已是极大的特权。

于是,她便真的每日都醉心于对账。

给太后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皇后那边,她也只有禀告账本的时候才会去。

所以,在宫中各处的存在感。

身为妃位,却属实低的可怜。

只有偶尔几个位分低的嫔妃,

会来找她说说话,唠唠家常什么的。

不过……

那些嫔妃可能也只是皇后派来打探消息的人罢了。

“你是哀家亲自下旨,从冷宫中放出来的。”

“哀家倒是不知道——”

“内务府何时,连宫中妃嫔的东西都敢克扣了。”

“难不成,是把我慈宁宫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珍妃闻言,轻笑着煽风点火道:

“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

“从前后宫的账本,还有淑妃给我们看着。”

“下面的人想搞点什么小九九,可都瞒不过淑妃的眼睛。”

“现在倒好了,淑妃进了冷宫。”

“那这内务府的妖魔鬼怪。”

“可不就明目张胆的出来舞了吗?”

珍妃说着说着,语气便数落了起来。

“自打淑妃进冷宫后,臣妾的日子……”

“便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舒心了。”

“内务府里,每月给我们嫔妃供的茶叶香料和金银细软。”

“也不知是臣妾敏感了还是……”

“唉……”

太后发现这里面还有隐情,眉头一皱道:

“有哀家在,你但说无妨。”

“自打淑妃进去之后,那茶饼的味道便不对了。”

“臣妾素来爱喝香片。”

“可进来内务府里进贡的茶,只有片儿没有香。”

“明明就是陈茶,内务府里的人,还犟嘴偏说是新的。”

“连的首饰,从纯金都换成鎏金的了。”

“你说这茶叶还勉强能认了,毕竟产地不同,算是臣妾嘴刁。”

“但那鎏金饰品被抓了之后,内务府的人倒还振振有词了。”

“说什么后宫吃紧云云。”

“唉,臣妾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楚。”

珍妃娘娘虽然嘴上刁难着,但桩桩件件却直指贪污:

“依臣妾所看,淑妃被押的这些金银细软。”

“可还真不一定能要得回来了。”

“内务府这帮刁奴,确实该整治整治了。”

珍妃说完这一番话后,便在一旁端起了茶润了润嗓子:

“哎呀,真是好茶,臣妾真是太想念这茶的香气了。”

她喝着,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茶,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了。”

“冬兰,你过去库房,给珍妃取点新上供的香片带回去喝喝。”

太后沉声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

一旁站着伺候的慈宁宫女冬兰便出去取香片了。

太后缓缓开了口,语气严肃道:

“我怎么不知,我西凉国的国库,连香片都供不起新的了。”

“这后宫在萧蓉儿的管理下,倒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珍妃在一旁笑笑,添油加醋道:

“何止呢?说昨日淑妃的淑钰殿,是叫人去彻夜打扫的。”

“也不知是内务府怠慢了你。”

“还是内务府,真的人手不够了。”

“偏偏要等到深夜,才轮到淑妃。”

太后又望向夏淑桢,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内务府里的人,倒是会克扣。”

“太后娘娘,关于内务府,臣妾也有一事禀报。”

夏淑桢沉着冷静的开了口。

“淑妃,但说无妨。”

“臣妾昨日,叫内务府克扣了轿子不说。”

“等回到淑钰殿,竟然落满了灰,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臣妾传唤了内务府的掌事姑姑李素娟。”

“让她把淑钰殿打扫干净,还有以前伺候的宫人都还回来。”

“可谁知——”

“送回来的宫人,竟然少了两个。”

“原也是不打紧,只是我那宫人都是在我的账房里伺候的。”

“我去问李素娟,她竟然答她不知。”

“还回我说,许是贬到哪里去做苦役了。”

夏淑桢将昨日的事,娓娓道来。

珍妃闻言,便放下了茶杯:

“什么?嫔妃宫里伺候的,可是都是有官阶的宫人!”

“即使犯了错,也得要主子亲自来处置。”

“这李素娟倒是胆大的包了天。”

太后也听出了其中的隐情:

“而且,淑妃,这失踪的怎么还是你账房里用惯了的人。”

“这可该如何是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也不知。”

“但……想必李素娟定在太后面前不敢隐瞒。”

“于是臣妾便将她带来,想请太后娘娘亲自审问。”

“内务府这帮刁奴,真是分不清主子了。”

太后沉声道。

“焦公公,传李素娟进来。”

--

慈宁宫侧的道路上,喜鹊正从宫道的西边赶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往过走。

那人正是昨日的李素娟。

此刻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和昨天仗势欺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而宫道的东边,也来了一个相同的配置。

一个宫女,身后跟了两个太监。

而两个太监身后,

又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咦,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么用了刑的人都走这条道呢?”

喜鹊开口问道,身旁慎刑司的两个小太监摇了摇头:

“奴才不知,许是巧合吧。”

喜鹊领着众人拐了个弯儿,来到了慈宁宫门口。

门口正站着的是当朝的六皇子和他的侍从们。

“六皇子吉祥——”

众人连忙给六皇子行礼道。

“免礼免礼。”

六皇子豁达的挥了挥手。

东侧那边的一队人,也过来在慈宁宫门口行礼站定。

双方互相看看,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春英,你将人拖这边来,别挡了道。”

六皇子开口道。

春英点了点头,随即将人招呼着拖了过去。

喜鹊偏头看看。

哎呀真是巧了。

这被打了板子的人,

不正是昨日趾高气昂的侍卫杨林吗?

“哟,杨大人,可真是巧,你也被打板子了?”

喜鹊走过去,热情的阴阳怪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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