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凄美爱情

第十八章 凄美爱情

冰原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淡淡的雪花给冰原穿上了圣洁的白纱，而冰原上纵横交错的峡谷、起起伏伏的山丘形成了天然的迷宫，外来的人在这白茫茫的大地上，失去目标，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兜兜转转，蒙寨主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丘附近，一个用通体漆黑的石头矮墙围起来的墓地，格外显眼。自始至终，甘老都很安静，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忧伤。

甘老站在墓园的门口，静静的望着石头堆砌的石塔，冰原人叫它安魂塔，上面的飘扬的彩带，在雪花中飞舞。大家默默的看着甘老，知道这里埋葬了甘老很重要的人，跟随甘老的脚步，一个个墓碑，默默的矗立在风雪中，走到墓园的东边，甘老停下了脚步，一个平凡的墓碑，仿佛有着深深的魔力，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修芝，来看你了，我带着修崖的孩子、外孙女和我的弟子，来看看你了。”甘老轻轻的抚摸着墓碑，拿出一朵不知道何时制作的干花，这是学院里的紫幽花，是煊州独有的一种观赏的花。轻轻的放在墓前。

星楚楚带着燕茹雪和华思夏，跪在墓前，郑重的磕头。

“楚楚，你大姑姑当年惦记你父亲，得知他生的是姑娘的时候，紧张的不敢我，你是不是霜之血脉，当知道你不是的时候，感觉她整个人都轻松了，那时候你刚刚满月，而你大姑姑便撒手人寰了，没能见着你，她心中一直留有遗憾，今天算是团圆咯。”甘老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说道。“蒙寨主，带他们去那边避避雪，我陪修芝说说话。”

“好的，甘老。”蒙寨主向墓碑郑重的行了一礼，带着华思夏他们出来了。

“甘老是我们寒宫的恩人，他和星大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星大姐早亡，不然，他们一定是神仙都羡慕的情侣。”蒙寨主边走边说道。

“蒙叔，能不能讲讲我姑姑和我姑父的事情，我父亲一直忙于家族的事情，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两位姑姑的事情。”星楚楚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的大姑姑是霜之血脉，你父亲如果生出姑娘很大可能是霜之血脉，你知道霜之血脉的特殊性，也知道一旦有人知道你身怀霜之血脉，就会给你和家族带来无尽的隐患。炎武州秋家，被爆出霜之血脉，一年之间，多个女孩失踪，被养成傀儡送到寒宫，只为了得到一个空霜兽花，她们没有按照寒宫的要求按时用药，直接获取空霜兽花，十几岁便失去双臂，凄凄惨惨的活到二十岁便去世了，寒宫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有好多被控制的女孩子被送上山，有的受人威胁，有的被药物控制，只要获取了空霜兽花，就像垃圾一样被抛弃，在这里了却残生。”蒙寨主回头看了看星楚楚，露出气愤和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你父亲为了你两位姑姑的安全，偷偷将她们送到这里，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下午你会见到你小姑姑，她会告诉你你父亲的苦衷。我跟你们讲讲甘老的事情吧。”

“帝国的煊州学院一直秉承着炎武大帝的意志，为霜之血脉的女子解决寿命问题和采集空霜兽花时孕花泉对身体的伤害。现在的寒宫按照帝国的不断改进的药方，霜之血脉的寿命已经延长了一倍，而孕花泉的伤害虽然依旧存在，但已不会殒命。故事就从你大姑姑来冰原说起。你大姑姑在星家出生后，当时星家在帝国也是显赫一时，你爷爷时任炼州州牧，得知你是霜之血脉后，第一时间进行了封口，同时向寒宫求药，但随着帝国的衰败，你爷爷被架空，星家开始衰落，交到你父亲手中的时候，你父亲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姐姐，而且霜之血脉不宜在温暖的环境中生活，便偷偷的将她送来寒宫，而你的小姑姑从小与姐姐感情深厚，不想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便陪她过来。那时你大姑姑十八岁，小姑姑十六岁。星家与煊州学院关系不错，便拖学院护送，而此时的学院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得知学院变故，护送你大姑姑的使者决定独自前往寒宫冰原，而通往冰原的道路只有冬季才会出现，他们便在寒山城住下，等待冬季的到来。而此时逃难的甘老和甘院长，带着学院仅剩的几人，也逃难到了寒山城，一对男女便在这种情况下一见钟情。甘老在得知你大姑姑是霜之血脉，且命不久矣的时候，不顾甘院长的反对，在前往寒宫的路上娶她为妻，并发誓要尽自己的全力来治好霜之血脉，那时的甘老已经是医科圣手，年纪轻轻便名扬四方。再之后的十年时间，他不仅抱住了你姑姑的性命，还解决了孕花泉伤人性命的麻烦。在这十年里，是他们最幸福的十年，他们来往于寒宫和学院，你姑姑也师出名门，便承担起了学院的一些教学，而甘老几乎走遍了整个寒断山脉，为你姑姑解决霜之血脉。而二十年前，莫国几乎举全国之力来征讨寒宫冰原，却不知这根本就是石国给莫国画的大饼，这一战，寒宫几乎被毁，大半青壮战死，当你大姑姑听闻战事后，担心你小姑姑，便和甘老一起来救援，当时寒宫坚壁清野，只派机动性最高的雪牛部队去烧毁他们的船只，将他们永远的困死在冰原上，在跟寒宫抵抗莫国的过程中，你大姑姑为保护小姑姑，后背中箭，再加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完全靠甘老精湛的医术吊命，由于不断的转战，你大姑姑身体一直没法完全恢复，就这样一直拖到了战争胜利。而你大姑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偷偷采集了空霜兽花，用生命为甘老做了一个腰带，在甘老的怀里带着微笑离开了人世。甘老不愿自己的还有有可能是霜之血脉，便一直没有要孩子，你大姑姑便把这个空霜兽花当做最后的礼物送给了他。在安魂山的葬礼上，甘老一夜白头，再也没有了昔日风采。此后的二十多年里，甘老还在不断的寻找改善霜之血脉的法子，每年都会来这里祭奠妻子，去寒宫试药。他们相爱的时间仅仅十年，却超过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寒宫的人都很敬重甘老，我们都希望他能长命百岁。”蒙寨主无限怀念的说道。

星楚楚眼带泪花，没想到自己的姑父是如此痴情之人，而燕茹雪也紧紧的抱着妈妈。

华思夏心里也很难过，从来没发现慈祥的甘老，经历过如此深刻的爱情。从来没有听过老师提起。他们的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却真情永存，在仅有的日子里，他们是幸福的。

看着归来的甘老，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时光也许只会让他对妻子的思念更加深刻。在蒙寨主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乘雪橇前行。

不算高大的雪牛，是这里最好的交通工具，他们四蹄宽大，强壮有力，长长的绒毛有助于御寒，三只雪牛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带着他们前行。

远方一个破败的石头宫殿渐渐的露出了头，宫殿建在一个低矮的山丘上，华思夏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火山口，孕花泉就在那个火山口里。宫殿四周星星点点的布置着许多帐篷，让华思夏佩服寒宫的人，他们总共也就不到一万人口，在能战斗的青壮不到五千人，愣是把五万正规莫国军队困死在了这片荒原上。但战争留下的伤害依然存在，曾经那座高耸宏大的宫殿，破败的就像快要塌了，曾经这里的繁华建筑被破坏殆尽，只剩下现在这些人，用最坚强的方式活着、繁衍。

看到雪牛的橇车，还有蒙寨主的装饰，他们没有任何阻拦便进到了村落的中心，当人们看到甘老后，互相蹦呼，一起来迎接甘老的到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在人们的簇拥中走了过来。老妪身体微微前倾，严酷的环境，让她皮肤粗糙，厚厚的毡帽下面，嘴唇微微颤抖。

“姐夫，来了，走进屋去暖暖。”老妪的声音并不难听，但颤抖的声音，让人觉得她此刻的不平静。

“修芊，古头领，让族人们回去吧。”甘老对着星修芊和他的丈夫古凡说道。

古凡挥挥手。“晚上我们点起篝火，来欢迎我们最尊贵的客人，现在请大家回去准备。”

“噢——噢——”听到首领的吩咐，大家高声欢呼，在吵吵闹闹中散去。

“头领还是这么客气。”甘老略带无奈的和古凡拥抱问候。

而老妪直勾勾的看着星楚楚，眼睛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你是修崖的孩子？”老妪不确定的问道。

“小姑姑，是我，星楚楚。”星楚楚说着便带着燕茹雪跑过去抱住了老妪。

“孩子，你父亲还好吧？你夫君是燕的人吧？这是你的孩子？啊，她的血脉！？”老妪一连串的问题喷薄而出，当摸到燕茹雪时，发出了惊呼。

“修芊，别吓着孩子，走走，回去说，回去说。”古凡看着可爱的燕茹雪，抱起了她，招呼众人回屋。

亲人见面，场面好不热闹，反而华思夏无所事事，看着亲人团聚的温暖，思绪早已回到了地球。

“妈妈，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华思夏那年一岁，便问出了石破天惊的一问，搞得夏轻语无语，哪有一岁的孩子这么问的。

“别的孩子怀胎十月就出生了，你是妈妈花了十年才生下的你。你在妈妈生下你之前，脑子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当然聪明了。”夏轻语耐着心解释道。

“那我怎么没有伙伴呢？”华思夏不解的问道。

“哦，所以你是最特殊的一个，不是吗？还有盘古一号就是你的伙伴啊。”夏轻语回答着。

“是哦，盘古一号是真实的，我可以摸他，他也可以摸我。”华思夏仿佛明白了。

夏轻语满含泪珠的看着华思夏。

“妈妈，我说错了吗？你怎么哭了。”华思夏着急的说道。

“没有，孩子，傻孩子，妈妈只是没有给你温暖……”夏轻语摇着头。

……

“夏哥哥，走，外面有好玩的篝火晚会。”燕茹雪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华思夏的思绪。看着眼前灵动可爱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命运的终点是什么，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