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婴灵
“咔哒！”
房门打开，主卧房内布置简单，黄色窗帘拉开绑起，整个房间明亮干净，还有淡淡的花香味，衣柜墙壁上都贴着符头。
司棂目光挨个扫视过去，全身镜、衣柜、梳妆台等家具齐全，摆放位置也很专业，已经有人特意调过了，随后走上前抚摸那张黄色符头，手写的字体，崭新的纸张，没有一点灰尘。
“这个是前几天一个大师过来帮我贴的，说是可以驱邪。”
秦雨走上前，站在司棂侧背后，犹豫着询问：“可是我感觉自从贴上这个后，噩梦不但没有缓解，还加重了，是不是这个符头不灵啊？”
“不是。”司棂当即否认。
符头没问题，再排除风水这一方面，那就说明对方是冲她本人来的，看见秦雨贴了符头想对抗，更加愤怒于是变本加厉折磨她。
司棂从布袋里拿出铜色罗盘，右手平端着边缓慢走动，秦雨紧张的一直跟在他旁边，时而看着那密密麻麻写着字体的东西，时而看向司棂，他却没有什么表情。
司棂来到窗前站定，望着那条黄色窗帘盯了几秒，问：“昨晚醒来后，房间里有什么变化吗？”
“嗯…”秦雨微微蹙起眉头，好一会才答：“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东西都是原来那样，没有动过…哦，对了。”
秦雨手指向玻璃窗边缘：“昨晚我醒来后，徐姐问我怎么了，还走来这里关窗户和窗帘，说怎么开着，是不是着凉了，是不是听见风声吓到了？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有关着的，不然晚上风那么大，我睡觉前怎么会不知道呢？”
“明白。”司棂点头附和一声，回过身提议：“我先帮你加固一下符咒，今晚你再看看情况，有什么情况再跟我说，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大师！”秦雨微微展露出笑容：“需要多少钱啊大师？”
对方直截了当的态度，反而让司棂愣了一下，随后答：“不用，东西都还没抓到，问题也还没解决，收什么钱？”
“哦…”
这人是得多有钱？
不对，这人是被坑多少钱了？
司棂内心直摇头，又从秦雨家取了一些盐、糯米，把两种混合在一起，走到几处角落撒了一些，又来到几张符头面前，闭眼念着咒语，突然一顿，思索后还是在布袋里掏出一张大符头，施加咒语后，贴在了玻璃窗上。
忙完一切，两人下楼准备离开，司棂走到门口突然站定，回头问：“那人长什么样？”
秦雨一时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那人”是谁？
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回答：“嗯…我也不太清楚，披头散发的，眼睛瞪得很大，声音也很尖，一直重复喊个不停，我都不敢去细看……”
“男孩女孩？”
“听声音更像是个女的。”
秦雨回答后，突然想到什么，抬眼望向司棂时，眼底多了些诧异和敬佩。
仔细想想，昨晚听见的声音，确实是感觉年纪很小的样子，更像是几岁小朋友，只是声音凄厉了一些，可是…大师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他问的是男孩女孩，而不是男人女人？
“大师，你知道是谁了吗？真的是妖吗？好不好抓啊？”
司棂回头向门外，沉默几秒答：“再说吧。”
等司棂离开，秦雨重新回到二楼看了一遍，把窗户关紧上锁，窗帘也拉上，内心暗暗祈祷不要再来了！
“咔哒~”
房门关上，卧室里恢复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玻璃窗内的大符头，符尾突然松开晃动了两下，像是有人抬手拨拉它一样，随后又静止下来，没有再动过……
晚上11点
“你知道这沙发多少钱吗？你就敢抓它？啊？！”
司棂指着沙发，冲在地板上翻滚的橘猫骂骂咧咧，之前说好的“平心静气”“随和”也都抛之脑后，全然没有今天在客人家里的高冷大师范。
“这可是牛皮的啊！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沙发的钱！以后不许再挠这个沙发，要挠去挠你的猫窝，听见了没有？！”
地板上的橘猫又滚了几圈，偏着头始终不看司棂一眼，那耳朵也微微耷拉着，像在拒绝说教。
司棂闭上眼睛，内心反复提醒自己莫生气莫生气，稍微平静后才坐到沙发上，低头检查沙发皮面，还好发现的及时，只是一些小抓痕。
不过感觉还是不太安全，司棂果断拿出手机，加急下单一副沙发套，付款成功后，又弯腰在茶几下找出一把剪刀。
“嚓嚓嚓…”
司棂反复试了几下剪刀，确认锋利度还行后，抬头用命令语气喊：“过来！”
橘猫回头看向他，立即注意到他手里的工具，灯光照在那不锈钢材质上，亮闪闪的。
一看就不是好事！
橘猫转过头不做理会。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对方只有沉默，甚至还爬远了些。
“死猫！！！”
“喵！”
司棂猛冲过去，直接一把扯住它的后腿，提溜起来按在了沙发上，蹲在旁边剪它指甲。
“喵！！！！”
杀猫啦！要死啦！救命啊！
“叫什么叫？留那么长的指甲是要去参加选秀吗？还是要去跳孔雀舞？”
“喵啊！！！！”
一人一猫在沙发上互相对吼，两分钟过去，终于剪下一只脚的指甲。
司棂深吐出口气，感觉比捉妖还累，对方还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铲屎官没尊严呐！
司棂打起精神，正准备换另一条腿再战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给那还在惨叫的橘猫带来了希望，趁司棂松手，飞快弹跳越上电视机柜，埋头躲着不出来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下来！不然我断了你的猫粮！”
司棂手指着电视机柜边骂着，右手指按下接听，还没凑近耳边，秦雨的尖叫声已经从里面响了出来。
“大师！她来了！快来救我啊！！”
————
司棂急步冲上二楼，来到主卧，窗户半开着，贴在玻璃窗上那张符头，下半部分裂成两半，随着风吹两半符尾还在晃动，好像下一秒就会飞走。
秦雨一身素粉色短袖睡衣坐在床边，看神情已经被吓得不轻，左手臂还有一道伤痕，破了皮里面正泛出血来，目测长度有6厘米。
徐姐站在一旁，低头帮她擦着血珠，偶尔抬头看向司棂：“吓死我了！小雨突然叫起来，我进来时好大一股风啊！那窗户都被吹开了 ，还受了伤，怎么会这样呢？快点打电话给宁总吧！”
“打了也没用啊！他都不在国内…”秦雨语气颤抖着，仰头询问司棂意见：“大师，你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司棂上前几步，站在秦雨对面低头看她手臂伤势。
直接动了手，还能不被人看见，看来妖力已经很强，不容忽视了。
“借你的床头柜用用。”
“哦。”
司棂依次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透明水晶球，黑色球托，黑色方布，中央还印着八卦图案。
把水晶球放置在黑布上，司棂坐在椅上，双手在水晶球上方缓慢移动，目光紧盯着水晶球内部，虔诚开口。
“衔接世间万物，通灵时间开启，请告知我，它是谁？”
话音刚落，水晶球内部渐渐生出一团烟雾，幽幽转动着，混浊不清，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秦雨两人站在身后，怎么看都是模模糊糊一个球，很纳闷又觉得稀奇。
约莫一分钟后，司棂收回双手，水晶球里的烟雾也迅速消散，又恢复成透明状态。
“怎么样啊大师？你看见了吗？”徐姐见时机合适，连忙开口询问，今晚的所见所闻已经让自己开了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
司棂回头望向秦雨，反问：“四岁女童，和你挺像，你认识吗？”
“啊？”秦雨茫然不解，没有回答。
“什么四岁女童啊？你是说小孩子来动手吗？怎么可能啊！她哪来的力气，怎么上二楼来啊？”徐姐越想越觉得离谱，眉头皱起连连摇头。
司棂没有回应，继续朝秦雨提醒：“我换一个说法，四年前，你有做过什么事情，和小孩有关的？”
秦雨脸色一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底满是震惊惶恐，看着司棂不语。
见他也没什么反应，还在等着自己答复，秦雨垂眼纠结了一会，转头先朝徐姐开口：“徐姐，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和大师去一楼谈。”
“啊？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你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喊你。”
“好。”
徐姐顺从听了话，回去了隔壁自己房间。
两人回到一楼客厅，天花板吊灯全部被打开，明亮得像是白天时候，秦雨窝在沙发上，突然拘谨了起来，有些扭捏不自在。
“大师，其实…我四年前，有…有堕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