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痛苦火笼
片刻后，路比松开阿库娅，让她坐在岸边的岩石上。他方才瞥见，人鱼小姐美丽的尾鳍缺失一块，破坏了整体之美，心痛之余，他取出药膏替她敷上。
\歌声对低阶生物无效，被狗追了一条街。\
阿库娅无奈地摇摇尾巴，那真是只恶犬，即便她苦苦哀求，还是被咬了一口。
\你打算怎么做？\
过了半晌，人鱼小姐已在路比腿上睡着，一直沉默的魔优娜这才开口询问。
\此事确是我不对，忽视了她的情感，才会让她冒险至此。我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仍有许多不解。\
路比叹了口气，原以为他们的关系尚未达到见不到就活不下去的程度，但他低估了阿库娅对他的情感。她千里迢迢赶来，路上遭遇的险恶定比她所说的严重。若被高阶术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来了，我唯有悉心照顾她了。\
尽管路比的语气平淡，但魔优娜听出了他对阿库娅的关切。对这位痴痴的人鱼，她无法产生嫉妒之情，傻人有傻福，大抵如此吧。
第九十四章 自古金毛多败犬
魔优娜这几日烦躁不已，人鱼小姐搬家已数日，某人心存愧疚，常撇下她，去找阿库娅聊天。好吧，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她被人盯上了... ‘哗啦’
当魔优娜穿过一处殿廊时，悬于穹顶的一颗灵液珠忽然破碎，化作湍急的水流倾泻而下。若换作寻常修士，只怕早已避之不及，然而法神女子何其高深，连抬手之举都懒得施为，仅凭自身灵力便掌控住了坠落的水势，若让凡间某位名为牛的术士目睹此景，定会惊呼“不！”，并捶胸顿足于九泉之下。
魔优娜之所以觉察到有人窥视，此刻的元凶已从暗角现身，身旁伴有两位身着侍女装束的女子。那位金发碧眸的美貌少女，一头顺滑的金色长发披于身后，为免平凡，她刻意将一部分发卷如螺旋般绕于胸前，其华丽的服饰昭示着她非等闲之辈。在魔优娜眼中，她便是那种会捂嘴轻笑“嘻嘻嘻嘻”的闺秀。
“又是你。”
一股被愚痴之人纠缠的感觉油然而生，魔优娜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感到不解。随着她的动作，头顶的水流亦随之流转，引来众多同道驻足围观，他们惊叹不已，不知这是超乎常理的仙法还是奇妙的道术。
“哼哼哼，不愧是我的宿敌，我深知此类攻击无法伤你分毫。”
那位钻头少女展开手中的雕花折扇，掩住唇角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这扇面华美无双，镶满碎钻的扇骨足以炫目，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扇顶嵌着的金色魔晶，其大小与少女的拳头相仿，令魔优娜疑惑那人是否特意修炼臂力，只为挥舞这把扇子。
“我说，钻头姑娘，我可没惹过你吧？”
魔优娜烦躁地挠了挠纯白的发丝，曾向路比抱怨为何会被奇异之人盯上，而路比则解释所谓主角光环，即无论走到何处总会吸引愚蠢之辈前来受挫的奇异力量，但法神少女坚决否认自己拥有这般鸡肋之物。
“金芙妮，金芙妮·维斯塔！不是钻头！”
钻头少女对魔优娜的失礼颇感不满，微皱眉头，再次报出自己的名讳。
“理由呢？”
魔优娜没兴趣记住这个名字，占用她宝贵的脑容量。她本想模仿小说中的主角用手指掏耳朵以示轻蔑，但身为女子如此举止未免不雅，何况掏耳朵之事自有路比代劳。
“理由当然是你的傲慢。在这个学院，我才是唯一的女王。我父亲杰斯·维斯塔，乃是特瑞丽玛城的城主，就连校长大人也要对我敬让三分。怎容他人抢我风头，入学测试那天，本该是我大放光彩的时刻，却被你一人独占风光。”
“最后那点才是主要原因吧。”
魔优娜这才忆起入学测试那天，确有一位金色秀发的女子在其前。不过法神少女哪会记得那些人，话说仅为此事就找上门来，岂非脑子有问题？
“嗯...再加上校长大人的亲传弟子身份，还有上课总是打盹，惹怒教导主任等劣行。”
金芙妮低头思考片刻，又列举出魔优娜的诸多过失，为自己塑造出正义除害的形象。
“这跟你无关。”
提到教导主任，魔优娜略感尴尬。她并非有意针对老教师，只是他的课实在容易令人昏昏欲睡，听一会儿便会沉入梦乡。
“平民，贵族讲话时不得插嘴，给我仔细听着！”
金芙妮不满魔优娜的插话，音量陡然提升，言语间带着颤抖。
“像你这样的平民，我亲自与你接触，你应该心怀感激。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你明白吗？”
“很遗憾，我不明白。”
魔优娜遗憾地摇头，面对挑衅怎能忍气吞声？随着她逼近，金芙妮身后的两位女仆试图阻拦，但很快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逼至墙角。
“你，你想做什么？”
金芙妮没想到两名女仆兼护卫竟轻易败下阵来，丝毫没见魔优娜施法的迹象。法神少女的强大令她眼底掠过一抹热切，口中却依旧紧张地发问。
“灌进你嘴里。”
魔优娜终于取下漂浮在头顶的水流，这并非普通的清水，而是被金芙妮下了手脚。然而，钻头少女太过天真，只想到往水里掺些泥沙以泼脏水。
“你若敢这么做，我会用【痛苦火笼】的禁咒将你囚禁！”
金芙妮眼中闪烁恐惧，不断对魔优娜眨眼示警，但法神少女仍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
“嗯哼。”
听到痛苦火笼的法术，法神少女略感意外，没想到这位钻头少女居然知晓如此偏门的禁术，但这并不影响她将混有泥土的污水一滴不漏地灌入金芙妮口中，然后拍拍手离去。至于她喝下多少，已非她所能干预。
“呜咳咳咳！”
魔优娜离去后，金芙妮立即伏在窗台上呕吐，两名女仆连忙上前为她擦拭。
“小姐，您没事吧？”
“真是废物！这份耻辱，总有一天我要讨回！”
面对女仆的关切，金芙妮愤怒地推开她们的搀扶，说出反派般的狠话。
“住口，父亲不是说过，在学院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