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讹他
叶慕承冷冷地说:“拿掉。”
谢新延彻底理解了江晚星说叶慕承为何劣迹斑斑了,因为他一点礼貌也没有。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奇怪。
哪有人夫妻吵架,他去给男的披外套的?
但他现在有个更好的主意,也想给江晚星出出气。
或许是,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勇气,他拿回自己的外套,又抖了抖,直接绕过去,披在了江晚星的身上。
叶慕承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额头青筋暴突,他转了转手腕,然后挥拳打上谢新延的脸。
谢新延躲闪不及,啊的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江晚星心中一惊。
爬过去就要看谢新延的伤势。
叶慕承拉住她。
江晚星还以为他又想阻止她,刚想挣脱。
叶慕承却是收了力度,把她缓缓地拉了起来,帮她把身上地尘土都拍了个干净,然后一言不发的就松手了。
江晚星也不管他了,而是径直跑向谢新延。
叶慕承垂眸,看着地上被江晚星不小心踩过的衬衣。
他扯扯嘴角,强行扬出一个苦笑,心中却泛起酸涩。
她果然是,不在乎他了。
另一边。
谢新延痛得在地上打滚,脸色憋得通红:“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要告到中央!”
江晚星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叶慕承这么多年没在她面前展现出一丁点儿的热暴力因子,这会儿怎么就狼心狗肺地对一个无辜人痛下狠手?
叶慕承浑身牛劲儿她再清楚不过。
看谢新延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内脏被叶慕承打破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她本来可以不给谢新延添这个麻烦。
再怎么讨厌叶慕承,也不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心中自责内疚慌乱让她手都在抖。
她做手语谢新延已经没法去看了,她直接在他耳边说:“我喊了救护车。”
叶慕承站在她身后,这会儿捡起了自己的衬衣,抖开了还看见上面有个清晰的脚印。
叶慕承有点浮想联翩。
她的脚很秀气,足弓很怕痒,到了冬天又会很冰凉,所以睡觉总是穿着厚袜子,还要垫暖水袋。
半夜里暖水袋凉了,他也会默默帮她换成热水。
只是,一觉醒来她总以为是宋妈帮她换的。
莫名的,他舍不得拍掉,还有些珍惜的样子,他就这么披在了身上,像是一枚勋章。
江晚星另一边还在帮谢新延擦汗。
叶慕承穿上了衣服也不走,而是靠在路灯旁边,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江晚星正在跟救护车汇报位置,但是她口齿还是不清楚,汇报得特别慢。
叶慕承抱臂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说:“要不我来帮你们联系?我有私人医生。”
江晚星一边忌惮叶慕承会不会来害谢新延,另一边又觉得叶慕承的私人医生水平肯定是比就近的医院要好的。
她点了点头。
谢新延却忽然地清醒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不,不行,我要去公立医院。”
江晚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在谢新延眼里看到了几分挤眉弄眼的神色。
叶慕承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说:“学弟,没事,私人医院也能做全身检查。”
语气漫不经心,丝毫没有一点儿对生命的敬畏,就好像打人和违法犯罪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人别说在她面前道德底线过低了,怎么对别人也是这种样子?
江晚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看向叶慕承,指着另一边的路说,声音嘶哑而愤怒:“你滚!”
谢新延却制止了她:“别让他走。”
叶慕承瞥了一眼谢新延,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是往常里那副最欠揍的样子:“我又不是个球,怎么滚?要不你把我团吧团吧,好让我滚?”
接着,他张开双臂站在江晚星面前,一副准备好拥抱她的样子。
江晚星以前渴望过这种场景,但现在她反应地
再明显不过的圈套,江晚星看都不看他。
叶慕承自觉没趣,悻悻收回手,但他到底是听了江晚星的话,规规矩矩地往后挪了几步,给江晚星腾出地。
见叶慕承走远了,谢新延对她做了个口型:“我没挨打。”
江晚星一愣。
“讹他。”谢新延说。
说完,也不给江晚星反应的时间,继续捂着头,露出痛苦的神色。
江晚星此刻也会意了,故意伤害,即使是轻微伤,只要谢新延坚持不调解,叶慕承说不准还能去局子里蹲个五天十天。
她抬眼看了看两人的头顶,这里有一个监控,按照刚才的角度,是可以拍到叶慕承打到了谢新延的。
江晚星默默地帮谢新延的手挪到了腹部,心里盘算着呆会儿报案时的证言。
虽说这样有点不公平不正义,确实是冤枉了人,但叶慕承实在是罪大恶极,他欺负她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要公平和正义。
何况她也去过拘留所,也得让叶慕承尝尝滋味不是?
这么想着,江晚星直接报警了。
她把电话凑到谢新延耳边。
谢新延很快陈述整个案情。
一行人最终还是去公立医院晃了一圈。
叶慕承提前在派出所等着他们,直到看见江晚星搀扶着谢新延进来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
虽说他本意确实是想弄这么一出让江晚星多留一会儿,出拳的时候雷声大雨点小也收着力气。
希望能跟谢新延对打,这样江晚星也就必须过来跟他联系。
不管是求情或是找茬,她总会在他面前出现,他也能借着由头继续在她面前晃荡。
但是,他的拳头都没挨到人,这个谢新延就倒下了。
叶慕承的眸子冷冷看向像连体婴儿走进来的两人。
就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还扶上了。
他不可抑制地悲哀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倒地上了,她不仅不会去扶他,还会踹他两脚解气。
这么想着,他苦涩地笑了,要是她真能踹他两脚就好了。
叶慕承直接走近二人,江晚星不敢去看叶慕承,毕竟一会儿就要冤枉他了,这会儿还有点心虚。
“是轻微脑震荡吗?”叶慕承询问道。
谢新延点头,还很夸张地捂住头。
江晚星莫名也很心疼,就像自己亲弟弟确实被人打了一样,此刻严肃地看着叶慕承,颇有些义正言辞的意味。
叶慕承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却傻傻地扬起了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