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双姝售书

裴琳琳来看沐芸，将自己听说到的事告诉给了沐芸，沐芸听说春梅被发卖了，心中却还有些不忍，道：“国公府对春梅的处罚，是不是太过了些？毕竟我伤的也不重。”

裴琳琳道：“我看处罚的不重。差一点，你的头就碰到旗杆了，真要碰上了，我想都不敢想。你别为春梅惋惜了，人呀，不能太心慈面软。”

沐芸又道：“琳琳，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和程姑娘的关系？你俩以后会不会疏远？”

“不会，断然不会。”裴琳琳十分肯定地道，“程小蝶是个大条，她才不会在意这些，过不了几天，她就又会找我玩耍。”

裴琳琳走后，沐芸让卉儿把姜珣请到了自己屋里。

“程府那个叫春梅的丫鬟被发卖了，这件事一准儿是你运作的吧？”沐芸问道。

姜珣也没瞒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将春梅的供词分别送给了国公府和潘宪。国公府还算主持正义。但那个花花首辅潘宪就不咋地了，听说只是将唐玫暂时送到了乡下。还堂堂一国首辅，不过一好色之徒尔。”

说到潘宪，姜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好色之徒”四个字上，故意用了重重的语气。

对于姜珣的小心思，沐芸心中暗笑。

沐芸问道：“你是怎么弄到了春梅的口供的？她那么痛快就承认了？”

姜珣笑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使银子，过去的敌人也能为你办事。”

不管怎样，姜珣为自己出了气，沐芸心中还是非常感激的。谢过姜珣，沐芸忽然想起那位落魄书生的书稿，道：“那个《香腮雪》的书稿，你看了吗？”

“看过了，你别说，还挺吸引人的。”姜珣道，“是你们女子喜欢看的那种情情爱爱的话本，我仔细看了这前十回，没有什么有伤风化的地方，我看，可以印售。”

“刚才琳琳跟我说，裴管家也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师傅，一共四位，以前都在礼部书局干过的，画匠也找到了，我看，这几日就让他们到铺子里干起来吧，就先刻印裴老将军的《裴羽战记》。”

“正好也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就替你跟那个文人把书契先签了吧。”姜珣道。

沐芸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一个堂堂皇子，竟然和我一道做起了生意，你是不是感到特无聊？”

“没有的事。”姜珣看沐芸的伤势已经好多了，心情大好，道，“和你在一起并肩做事，哪里会感到无聊呢？”

沐芸一双凤目逐渐睁大：“说什么呢？你！”

……

宁国看似强大，实则内部也是问题多多。宁国贫富差距太大，官商勾结，占据了全国八九成的财富。底层老百姓被压榨的太狠，常常发生逼上梁山的事，各地匪患层出不穷。

宁梁之间多次发生战事，宁国攻城夺寨，看似胜多败少，其实国力耗费的也不比梁国少，是以，宁国也不想再和梁国发生冲突了。

姜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他感觉修补宁梁两国关系的时机到了，以后两国如能和平相处，百姓免于战乱，那真是再好不过。

姜珣想出一个点子，就是在宁梁两国京城，各自设置一个级别较高的会馆，互派官员值守，便于处理两国之间的事务。

姜珣把自己的想法，用宝贝信鸽千里传书，知会给了左丞相王廷玉。王廷玉非常欣赏，当即奏报给了梁熹帝，梁熹帝便授意王廷玉操办此事。

梁国主动向宁国发出了修补两国关系的国书。宁国这边收到梁国国书后，经过廷议，很是满意梁国示好，基本同意互设会馆。宁国这边则由礼部尚书主抓此事。

所以，这些天来，姜珣便充当了梁国在宁国的代理人，每天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不是商讨各种事务，就是拜会宁国官员，忙碌的很。

沐芸身上的伤完全好了，书坊暂时又没有找到合适的管事的，她便亲自出马，坐镇书坊，像模像样当起了名副其实的掌柜。书坊的名字么，就叫“沐芸书坊”了。

刻版师傅老胡，在刻版这个行当是祖传，家里珍藏着一套四书五经的版模，老胡见沐芸性情和善、待人诚恳，便主动提出要把珍藏的版模拿出来，无偿提供给书坊使用，说可以先印制一些四书五经售卖，充充书坊的门面。

沐芸大喜，当即表示书坊不会白用版模，要给老胡折成股份，老胡也很高兴。所以，沐芸书坊首先售卖的，是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是读书人常备的工具书，家家都不缺，沐芸便小批量地印制了一些，摆在书坊里。谁知出乎意料，一经售卖，供不应求，购买四书五经的人络绎不绝，铺子外面甚至一度排起了长队。

宁京的读书人都这么好学上进吗？沐芸哭笑不得，只好让负责印书的师傅开足马力，加班加印。

裴琳琳来看沐芸，也被排队的场景惊到了：“我的乖乖，看见过买米买面排队的，可从未见过购书排队的，真是奇了怪了。”

裴琳琳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端倪，她走到沐芸身边，一拍沐芸的香肩，神秘兮兮地道：“芸姐姐，我知道你的书坊为啥连四书五经都能卖的火了。”

“为啥？”沐芸不解地问。

“为啥？你明知故问吧？难道你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裴琳琳附在沐芸耳边，悄声说道，“你看那些排队的读书人，不看案台上的书，那眼睛，偷偷摸摸地净看你哩。”

沐芸一张粉面，腾地热了起来。其实这两天她已经感觉到了，现在被裴琳琳当面一语点破，还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沐芸低声道：“我也不愿抛头露面，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管事的，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马。”

裴琳琳笑道：“这有什么，你长得好看，还不让人欣赏？又没求着他们来，看就看呗，卖出去书，赚来银子，才是真的。”

裴琳琳索性站在沐芸身边，帮忙吆喝起来：“南来的北往的，快来看快来买呀，新印制的四书五经，读书人案头必备，上好的琅琊纸，价格实惠，物美价廉喽。”

本来沐芸就够养眼的了，现在沐芸身边又来了一位俏佳人，有人认出是裴府的大小姐。

双姝售书！这场面更加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