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殿牌
严兴闻言,问道:“宫叔,您是怀疑严华的失踪,跟邪秽有关?”
“现在还不确定,也可能是人为。
您回去吧,七少爷,老奴会带回来的。”
“宫叔,我来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您,多了解一些……”
“嘘!”宫叔打断严兴后面的话,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后,他对严兴说道:“大少爷,等老奴回来,会告诉您的。
另外,这个也给您。”
说着,宫叔从腰包里艰难地摸出一块黑不黑青不青的铭牌,铭牌只有小半个手掌大小。
铭牌的背面,是一座刻绘非常精细的宫殿建筑。
而铭牌的正面,则是铭刻着宫字,宫字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字,记录着申卯年xx日。
“宫叔,这是什么?”严兴接过来这铭牌,入手有一股阴凉之感,与他手臂上那诡眼发出的阴寒气息有些类似,但是又有所不同。
而且,哪怕这东西在正午的烈阳照射下,也是阴寒无比,而且入手后的质感,像是金属又像是玉质。
“您尽管拿着,一切等我回来,会向您解释的。”宫叔说道。
严兴看着衰老的宫叔,心里忍不住吐槽,要是您去了就回不来怎么办?
宫叔人老成精,笑道:“当年处理那魏姓豪绅全家灭门案时,我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魏家大门的。
哪怕七少爷真是邪秽作崇,老奴也不相信它能比魏家当年那东西强。”
严兴闻言,心头一震。
果然,宫叔秘密很多呢。
“宫叔,那为什么您不让我跟着去看看呢?涨涨见识呢?”严兴此时心里好奇的跟有只猫在抓挠一般儿。
“不是我不让您跟着去啊,主要是您刚大病垂死,就这样光明正大跑出去,您觉得官府当中会不会有能人,怀疑您有没有问题?”
“这样嘛?”严兴心头一震,是了,要不是宫叔提醒,还真可能有麻烦。
“您接下来,就藏在这严府,好好休养,休养个一个月半个月的再出去,也不那么显眼了。
另外,就是您这种情况的人,非常招邪秽。
或许七少爷本来和邪秽没什么牵连,你一去,反而把邪秽招过来了。”宫叔笑道。
“好。”严兴看着宫叔离开。
这一次,严兴愈发对宫叔好奇了。
宫叔,不一般啊。
“对了,我得查查那个魏氏豪绅全家灭门案的卷宗。”
事实上,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有关于魏氏豪绅灭门案的信息,只说是被流匪所害。
至于为什么尸体的血液消失,成了干尸,则是没有解释。
另外,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魏氏豪绅灭门案的结果,但据说所有发出了不同声音的人,第二天就全部都改口了,或者直接失忆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
官府也禁止茶楼,酒肆这些公开场合的说书人讲这起灭门案,慢慢地这起案子的热度就压下去了。
之前的原身,则是采信了官府的说法,并未深想。
但现在,严兴作为穿越者,对于这起案子的处理方式,只觉得太熟悉不过了。
要不要去查查这魏氏豪绅灭门案呢?
想了一会儿后,严兴最终是摇了摇头。
估计现在能查到的信息,都是被官府修订过的,只会误导他,并不会有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真想要调查,还不如直接去这魏府看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不过,宫叔对他的提醒,也让严兴意识到,接下来他最好还是装出休养的样子,别太过于引人瞩目。
毕竟,最大的威胁,一是他手臂上的诡眼,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或者说是麻烦,就是官府。
官府在有意的隐瞒邪秽的事情儿!
而他这种情况,一旦落入官府的视线,得有多招人在意吧?
不过,严兴虽然不准备出去,但他还是悄悄地也去了前门大院。
前门大院,严府的家丁护院十几人已经列队准备出去寻人。
领队的人是宫叔,副手则是宫叔的徒弟管三。
林见明则是留在家里,带着剩下的几名护院保护宅子内家眷的安全。
而与此同时地,严员外则是准备在找不到人后报官,他跟县令的关系不错,想要动用衙门的力量。
“老爷,华儿他会不会是被仇家或者流匪给绑架了啊?
您一定要帮我把华儿救回来呀!”一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身材丰满,脸蛋妩媚的女子,搂着严员外的胳膊,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华儿还在青河县,我就一定会给你找回来。”严员外伸手拍着这个七姨太的手,保证道。
管三的目光,时不时在七姨太那妖娆的身段上扫两眼,眼神中隐隐地透出一丝贪婪。
不得不说,这银子多是真好,老爷娶的七房妻妾,论模样身段,那真的是一个赛过一个。
尤其是严员外新娶的那个八姨太李玉玉,简直就是绝色美人。
严兴到了前院,看着宫叔带着人去找严华。
管三看到了严兴的到来,在队伍的前面悄悄地扭头恶狠狠地看了严兴一眼。
严兴当然看到了,不过,严兴没有当回事儿。
这个管三有问题是肯定的。
但严兴不在乎。
实力带给他强大的自信心。
而且,他打管三的耳光,既是有教训对方之意,希望对方收敛一些,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借机试探一下。
这个管三的实力,差不多是精英武者一档。
但对方被自己反手正手抽了七八个耳光后就受不了这点来看,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是在管三之上的。
等人走后,严兴与严员外聊了会儿,安慰了严员外一阵儿。
这让严员外老怀甚慰,自己这个纨绔大儿子,竟然知道安慰自己这个当爹的了。
难不成,大病一场让这个大儿子转了性了?
“对了兴儿,过几天,你二弟要从府城放假回来了。
绍康在青鹿书院,甚得先生青睐,据说今年府试还拿了极高的名次。
未来说不定能去省城发展,你可一定要好好和他聊聊,听听他的指导。”
严员外说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不管以前闹过多少不快,但血浓于水。”
“知道了。”严兴点了点头,没有像原身那样激动的拒绝。
这个严绍康,从小天资聪颖,一心向学,早在两年前就考上了秀才,再过两年,参加府试,考中举人,就算是有了官身了。
这也是严员外最期盼和重视的事情儿。
毕竟,在大洪朝,像他这种一县之巨富,空有财富,但朝中无人当官,那简直就是士绅们眼里的肥猪。
严家的产业,涉及甚广,几乎涵盖了青河县小半的产业,除了盐铁是朝廷专营,严员外不敢涉足外,像什么典当,银铺,酒肆等行业,严家都是行业中的前三。
可以这样说,从外面看,严家的产业众多,日进斗金,但是实际上,这海量的财富,有起码超过一半,都得上贡给青河县的县令等朝廷内的靠山。
剩下的三分之一左右,则是各种朝廷摊派的秋税,夏税,盐铁税等各种赋税,以及名目繁多的各种费,比如严家开有渔档,所以得交船只的停泊费。
严家还经营有马车行,因此每个月还得交车马费,车夫人头费,行道养护费,养马费等。
而真正能够落到严员外手里的利润,还不到二成。
这还是因为严员外为人处世有一套,他才能落到这么多。
而且,能落这么多,他还得感激这些靠山。
因为,如果没有县令等靠山的支持和庇护,严家的产业,第二天说查封就能够查封。
只要朝廷里没有人,基本上,严员外就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严员外娶了那么多房妻妾,就是为了多生孩子,希望有一个两个能够考取到官身,只有这样,他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安全感。
不然,他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大肥猪。
而他最疼的是跟正妻生的大儿子严兴,但最让他自豪的,则是二儿子严绍康。
只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打小关系就不怎么融洽。
原因,当然是因为……大房正妻的死,有证据显示跟二房有关。
这就导致大房的两个孩子,也就是严兴和其姐姐,一直与二房的孩子不怎么和睦。
眼看着两个儿子都长大了,越发有水火不容之势,这让严员外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