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拳篇:报仇
阎折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信点燃,静静的坐着等待自己场次,眼光扫过会场,寻找那个杀害吴盛的人。
“阎折。”
闻声,他知道到自己上场了。
从包中拿起一瓶络合剂用牙咬掉塞子吐在垃圾桶内,一饮而尽说到:“刀壳,你等着领死吧!”
药剂入喉之后,一股微妙的清爽,囊括全身,丹田处仿佛孕育着源源不断的气血,气血顺着先前清爽感走过的脉络,爬过了所有的脉络。
伴随着轻灵感传来,身子四周似乎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彩雾,鼻尖传来莫名的让人感到澎拜的、感动的、幽谧的淡香。
阎折从等候席上站起,右脚轻轻朝后一蹬,身体如同子弹般射向拳台笼内,对手望着宛如杀神一般男子,立在台下身体上的汗毛齐刷刷竖立起,若不是有人催促恐怕真就要立在原地磨耗时间。
当笼门合上那一刻,阎折夹着风声的拳头男子面门上袭来,撞在铁网上被弹落在地的男子‘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血中凸起着几颗断裂的牙齿,男子捂着胸口嘴唇上下打架:“我认输,我认输。”
阎折甩了甩方才发力的手,对着全场呼唤道:“还有那一个。”
观看席上无不发出兴奋的呼喊声。
台下的等候席位上的一些拳手有些坐卧难安,暴躁的欲要起身去教育阎折,被一旁冷静观察的人用力拉着手臂坐下。
后来上来的人大多数被阎折送走几拳送下台,阎折等候席位旁半人高的垃圾箱内装了半箱的络合剂。
会场的老板也被一天的流水账吓到,宣布晚上不打烊,只是苦了阎折,近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整整打了二十个小时。
在阳光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时,阎折对上了等待已久的敌人——刀壳。
刀壳两侧的嘴角要比常人多一节手指的距离,从额顶到下颚足足顶了三十六颗钢钉,脸颊两旁处留着“丰”字的倾斜疤痕,那双浑浊迷离的宝蓝色眼睛与秃鹫相比硬要胜过七分。
一股压抑的、不明所以的恶心而非愤怒的情感促使阎折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碰到一个让自己如此恶心、厌恶、愤恨的人。
若是报仇那应该是一种愤怒,但那张面孔,那双眼睛所带来视觉冲击是血色的诅咒,一种灵魂的排斥感,催促阎折整整饮下二十瓶络合剂。
上台的那一刻脑海中只有一种声音,一种来自黑暗灵魂深处的诅咒、厌恶、嗜血——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伴随着哨令声响起,阎折浑身的肌肉霎时疯狂,拳头四指似乎是抓到了风的喉咙,直袭刀刻的命门处,若不是刀刻在实战经验方面压阎折一头,用巧劲化解,拳头的冲击力将使其魂体分离。
刀壳边格挡化解,边想方设法的进攻,只可惜阎折出拳速度不断加快、混乱,似乎是丢了理智。
刀壳下身滑移到他身后,紧跟一记鞭腿,阎折冲撞在铁丝网上,铁丝若是再纤细些能将阎折分成若干个。
场下的观众席上所有人死死盯着二人,虽然看不清楚攻击的速度,但能凭借着想象描绘出方才打斗的激烈。
疼痛使阎折的情绪得到了短暂的冷静,盯着面前脸色有些发白的黑拳会顶峰历代第一人,开始转化策略,由突进战转为持久战。
随着时间的延长,刀壳体内的络合剂所带来的力量在缓慢的流逝,对着面前的男孩表露出非哭非笑面容,男孩只是礼貌性的点头微笑。
刀壳看着男孩显露的高傲之态,感觉自己最好的进攻时刻就是现在,配合着剩下的力量,手合拢成刀。
刺向男孩的鸠尾穴,手刀小臂的肌肤上突然感受一股凌厉向下的劲风。
手刀的小臂被男孩的手臂狠狠砸下,骨折的疼痛感还未到达脑部,紧接着的带着风声的烈拳在刀刻的门面留下深深的大坑。
半边脸凹陷下去,观众席上被吓出了冷汗,有些胆小的被刀壳恐怖面孔吓得小便失禁。
阎折左手掐着刀壳的脖子摁在地上,右手握拳欲要将其脑袋打爆,刀壳赶忙尖吼:“我认输,我认输。”
杀心未消的阎折将右手和左手合并,欲要将其掐死,脑海中一道诡秘的指令传来:“住手,现在杀了他,你只会更加嗜血。先缓和你的情绪。”
突然而至的声音,给阎折到来片刻冷静,他缓缓收起杀心,望着几近残废的刀壳。
刀壳直起上半身,两腿张开,望着将要走出去的阎折感慨道:
“我昨天早上杀了一个人,那男人就和如今的我一样,天道好轮回,只可惜我当时见他有认输的打算,一拳把他的声带打碎,男人只能“啊,啊,啊”的鬼叫,当时笑死我了,为我增加了不少乐趣。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我手中沾的鲜血太多,今天结束了,我就远走高飞,不再沾染世事,实在不行我遁入空门,佛说过,哪怕我杀人无数,只要我回转心意广度佛法,我也可以证得无上菩提。”
阎折紧绷的拳头缓缓地向下滴着鲜血,眼中除了黑便是红,紧咬牙关,头颅颤动着缓慢转向刀壳,似是古老的蒸汽火车,脖颈处发出“咔、咔”声响,覆盖着鲜血的牙齿上下碰撞:“你、也、配、遁入空门。”
空间中出现微弱的波动,一抹肉眼不可察觉的黑气进入刀壳脑海中,刀壳从地上骤然腾起,着魔般的双眼,扭曲的面容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阎折的脖颈袭去。
阎折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手臂似乎是同大脑切断了联系,自成枪状插入刀壳的鸠尾穴朝两侧扒开。
“撕!咔!”
待阎折夺回控制权后,双手抓着从刀壳体内撕出的肋骨。五脏六腑散落在地上,断裂着、悬挂着、流淌着、破碎着。
浓郁的厌恶感捶打着阎折的鼻腔,双手的血色同地面的惨状,一度让阎折神经紧绷。
“我究竟是怎么,为什么刚刚突然就不记得。”
他双手颤抖着下台,坐在等候区,不知做了多少深呼吸,依旧不能让双手从颤抖中解放,拿起络合剂作水灌入口中。
观众席上,人群从震惊,恶心,到欢呼中间只有仅仅的几秒钟。
见惯了死活,对面前突然出现的惊世骇俗场面还是有些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