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呢？
赵步柱眼神犀利，十分严肃地说：“好好的许愿机会，你干嘛不许？”
“我，我这不是没想好嘛。”赵德柱没想到亲哥会为了这件事来找他，表情还前所未有的严厉，完全失去了以前的宠溺。
赵步柱冷哼一声：“没想好？我看你还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有什么严重的，首领都说想好了可以找他。”赵德柱不以为然。
赵步柱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弟弟的头。
“你呀你，还是这么天真。”
赵德柱不服气，梗着头道：“我怎么了我，我说的有错吗？再说了，首领还会反悔不成？”
这话说得赵步柱一巴掌抚在自己脸上，他不理解赵德柱末世混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单纯。
赵步柱把弟弟拽近了点，有一次观察四周，发现四下无人，这才开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说首领会反悔了？”
“那他不会反悔，你反应这么大干嘛？”赵步柱指了指哥哥那紧张的神色，嘲笑道。
“哎呀，我的傻弟弟，不是首领的问题。”
赵德柱一愣：”不是首领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问题？干部的问题？不对呀，虽然霸蛮对我态度很恶劣，但是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赵德柱的回答让赵步柱裂开了，他一度怀疑自己父母是不是产房抱错孩子了，还是说他压根就没经历过末世，一点也不知人心之险恶。
也有可能是自己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心思还这么简单。
要是平常倒是没关系，自己能一直为他保驾护航，可过段时间就……
想到这，赵步柱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自己不应该把选择权放在弟弟手上，而是自己做主。
“哥，你说话啊。”
赵德柱推了推赵步柱的肩膀。
赵步柱长叹一声，说：“老弟啊，不是首领和干部的问题，是人心的问题。”
“人心？人心怎么了？孔子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赵德柱不思其解，“再说了，我感觉大伙对我都挺好的啊。”
“那是以前，你什么都没有，把你当个吉祥物，当然对你好了。而现在，你拥有了几乎所有组织成员都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他们还会像往日一直对你吗？”
赵步柱的话如同冬日的一股晚风，吹散了赵德柱心底的雾霾。
但是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真的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吗？”
“怎么，连哥的话都不信了？”
赵德柱连忙摆手：“怎么会呢？哥永远不会害我的。”
赵步柱这才露出微笑：“这就对了，那你听哥的，在许愿之前，别把你还没许愿的事告诉任何人。”
“嗯！”赵德柱痛快地答应了。
墙壁的另一头，一人把他们所说的话都收入耳中……
“首领，赵步柱求见！”守卫敲门询问道。
路九川不慌不忙地收起桌上的资料后，高声回应：“让他进来！”
赵步柱进来后，路九川就示意其坐下。
“我猜，你是因为你弟弟而来的吧。”路九川眉目含笑，望着对方。
赵步柱诚惶诚恐，当即就站了起来：“没想到首领料事如神，在下实在是佩服。”
“哎，什么料事如神，只不过你是第一个把提条件让给别人的，而你的弟弟，说起来，有点憨厚，让人不省心也是正常的。”路九川话说得很委婉。
要是换个人说，估计直接说是个潮巴，或者二愣子，虽然听上去不舒服，但这就是事实。
赵步柱斟酌了一会儿，咬牙道：“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的弟弟有点不太靠谱，我想把许愿的机会收回来，你看可以吗？”
路九川听到这请求，笑了，笑得像个拍大腿的汤姆猫：“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我……”
“你之前给你弟弟，现在又突然要回来，到时候你弟弟又要过去，玩儿呢？”路九川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露出来了大白牙，表情十分浮夸。
赵步柱还想说什么，却被路九川打断了。
“好了，你别想了，你弟弟是有点憨厚，但他并非傻子，给出去的机会如同扬起的沙，已经无法收回了。”路九川端起了茶杯，摆明了是送客的意思。
赵步柱也不是什么不识抬举的人，得到了答复的他只好回去了，但一路上都垂头丧气的，现在的他只能寄托于自己的弟弟能早点去许愿，以免引来大祸。
“你怎么一副失恋了的表情？怎么，看上哪个妹子了？”苏诺刚好遇到了失魂落魄的赵步柱。
“教官好！”赵步柱条件反射般立正敬礼。
苏诺摆了摆手，让他放轻松，随后拿出一根烟点上。
“和我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赵步柱作为刚被对方招募没多久的下属，自然是将自己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虽没有半点隐瞒，但是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他怕苏诺教官作为干部也会觊觎弟弟手中的愿望，毕竟，谁不想要阿拉丁神灯呢？
即使只是个阉割版。
听完后的苏诺皱了皱眉，他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烟圈：“依我看，你还是让你弟弟早点提条件比较好，毕竟这是用你身家性命换来的。至于首领那儿，我劝你还是别触霉头，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恰恰相反，看在你是我的直系下属上，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首领的秘密吧。”
“什么秘密？”刚接触高层没多久的赵步柱，听到这个，身上的丧气消散不少。
苏诺先是观察四周，确认路九川不在附近后，他贴身附耳道：“首领这人喜怒无常，有时候他的情绪表里不一，你别被他和蔼可亲的外表所蒙蔽了。”
原来是这样。
赵步柱恍然大悟，他说为啥这个首领看起来没什么架子，甚至上位者的威压都没有感觉到分毫，原来是有这样的说法。
“好了，你快去通知你弟弟吧，晚了怕生有变数。”
“不用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相信他一定会尽快处理好这事的。”赵步柱回想起没多久前和弟弟说的话，再加上赵德柱对他是言听计从，心里安慰不少。
苏诺一把搭在赵步柱的肩膀上，掐灭了香烟：“说了就好，那走吧，该去训练了，未来的枪王。”
两人渐渐离开了原地，直奔靶场。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一人在暗处将他们的话一五一十地听了进去……
“我觉得你还可以……嗯？人呢？刚刚坐在这这么大一个人呢？”路九川不理解，他就端茶润润喉，这人怎么就不见了。
算了，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他还得处理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要是柳萌在，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摆烂看蜘蛛侠了。
路九川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