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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死亡

钟又凝整个人都很懵的,来到了医院。

还没有走到病房,钟又凝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哭泣声。

那种哭泣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让钟又凝更加的不知所措。

打开病房的门,钟又凝走进去。

病床前围满了人,有的钟又凝认识,有的不认识。

没有人将目光注意到她的身上。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病床上。

那是一个很苍老的老人,他整个人很瘦弱,像陷在了床单里面。

他闭着眼睛,面色一片灰白,身子看上去也僵硬了。

钟又凝愣愣的看着他:“爷爷……”

殷丛山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回应,整个人看着睡得很安详,根本无法将他和去世联系到一起,

钟又凝不相信,又叫了一声:“爷爷……?”

殷丛山依旧不吭声,就那样闭着眼睛。

钟又凝从疑惑,到茫然,最后眼圈猛地红了。

“爷爷!”

钟又凝蹲在床边,握住殷丛山的手,泪如雨下。

这一刻钟又凝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殷丛山死了。

殷丛山居然死了……

“爷爷你醒醒啊!”

钟又凝摇晃着殷丛山的手,哭的声嘶力竭无助极了。

她从来都不会想到,那次和殷丛山一别,居然就是永远。

那居然是最后一面。

钟又凝现在无比的后悔。

后悔她为什么当初不跟殷丛山说点好听的话,多哄哄他。

为什么不多陪陪他,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明明答应了他要常去看望他,为什么她没有去!

为什么……

殷丛山明明说过,即便她和殷时律离了婚,但在他心里她已经是孙女的存在了。

钟又凝好不容易多了个亲人,为什么死的这样突然……

殷丛山的手冰凉僵硬,凉的钟又凝骨头都疼。

豆大的眼泪不断地砸落下来,钟又凝泣不成声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他的手上。

这时,陈婉华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已经不是殷家人了,赶紧出去!”

钟又凝正处于极度悲伤当中,根本就没有听见陈婉华的声音。

陈婉华见她无视自己的命令,走上前就要把她拉起来。

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陈婉华顺着往上看,望进殷时律一双泛红却清冷的眼。

殷时律说:“爷爷最喜欢凝凝,让她送爷爷一程。”

陈婉华眯起眼:“这不符合规矩,她已经不是殷家人了!”

殷时律道:“按您的意思,爷爷的葬礼也不允许他的朋友来了?”

朋友也不是殷家人,难不成还只允许有血缘关系的才能去看。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针对钟又凝?

陈婉华声音更冷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曲解我。你爷爷生前喜欢她是没错,但也是因为她死的,我不准让她离你爷爷太近,有问题吗?”

这话一出,不止是殷时律蹙眉,殷海和殷时澈也都不悦的看了过来。

“什么叫我爸是因为凝凝死的?陈婉华你嘴巴干净点!”殷海说。

陈婉华冷笑:“你爸自从听说钟又凝和时律离婚,身体立刻就差了,没过两天就死了,这跟她钟又凝没有关系吗?”

殷时律声音发阴:“如果您是这样的认为的,那和凝凝没关系,全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不该送爷爷一程的是我,而不是她。”

陈婉华瞪大眼睛:“你……”

“殷时律,你们都离婚了,你竟然还护着她?!”陈婉华咬牙切齿。

殷时律眼底一片冰冷:“爷爷就在旁边,他刚走,您打算继续闹是么?”

“让爷爷好好安息,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好?非要在这里吵,非要把钟又凝赶出去,非要让所有人都不愉快,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陈婉华不敢相信的看着殷时律。

这居然能是殷时律对她说的话。

这语气,这神态,这话术……

陈婉华极其不悦,一股火气腾起:“殷时律,你是在教育我吗?”

殷时律扯唇:“是在教育你,怎么了?”

爷爷刚死,她就在这里闹。

发脾气怎么如此不分场合?

当所有人都是她随意发泄的工具吗?

这一刻,殷时律凝视着陈婉华眼底有了一丝嫌恶。

陈婉华脸色猛地耷拉下去,一巴掌就往殷时律的脸上抽。

殷时律没躲。

但这一巴掌也没有打在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整个人病房里的人都禁不住看过来。

殷海在陈婉华的巴掌即将抽在殷时律脸上时,猛地抬手攥住,然后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抽在了陈婉华的脸上。

陈婉华被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毫无防备。

她直接打的偏过头,很懵的捂住脸转过头来。

很快,她气的五官都狰狞了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殷海眼里跳跃着锃亮的火苗:“我爸刚死,遗体就在这躺着,你竟然给我大呼小叫的闹,你连一个死人都不尊重,你不该打吗!”

陈婉华被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抬手就要还回去。

殷海一个躲避,又是一巴掌稳准狠的抽了下来:“给我滚!”

“滚出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滚,陈婉华颜面扫地。

殷海却不惯着她,直接强行的拉着她,把她一脚给踹出了病房。

殷海也气得不轻,他叉腰微微喘气,看了眼殷时律,“就让凝凝多陪陪你爷爷吧,你妈她再进来捣乱我就再让她滚!”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个疯婆子。

平常疯癫也就罢了,死人了居然还这么我行我素!

实在是太过分了!

殷海认为,对付这种人的办法就是不能心慈手软,该打就得打。

不知过去了多久,病房里的人渐渐地开始走散。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钟又凝依旧是蹲着的姿势,十分不舍的盯着殷丛山。

殷丛山的脸色比方才还要发白些,丝毫生气都没有。

身子也更加冰凉僵硬了。

殷时澈站在那,憋不住的哭着,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殷时律脸色有几分苍白,眼圈泛红,但是没有掉眼泪。

他将椅子递到钟又凝身边,低声道:“坐着陪爷爷吧,别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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