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此懒散
若非姐姐温婉仁慈，宠溺此子，怕是早已无法如此逍遥。
若是落在自己手中，哼，不听话便不给食，看他还能否如此懒散。
“师尊。”
“姐姐姐姐，我们已猎杀二级妖兽火角鹿啦~”急切活泼的声音透着得意，仿佛在邀功。
云小裳忍住笑意，赞许道：“嗯，渊儿与慕艾，你们配合愈发默契了。”
她一直在旁观战，看着笑得如花儿般的云慕艾，云小裳忍不住提醒：“既然猎杀妖兽，便需了解敌之弱点，对症下药，以最小之力达成目标。修真者应养成保存实力的习惯，不可轻易暴露底牌。下次你们二人仅限使用三个法术，明白了吗？”
每次这顽童都如挥金如土般狂砸技能，虽无金钱消耗，但灵力亦是珍贵！有她在还好，若她不在，两子耗尽灵力又该如何应对！留有余力至关重要。
云慕艾掰着手指数半天，一脸无奈：“仅用三个法术，如何对付妖兽啊！”
凌渊乖巧应允，云慕艾趁云小裳不注意，偷偷踹他一脚，反将自己的脚趾踢疼，小脸皱成一团，低声怒道：“就你讨好卖乖。”
他气得要命，又怕云小裳听见，声音极小。
“师尊也是为我们着想。”
语气平淡如风。
“你压低声音也没用。”
云慕艾闭嘴，望着眼前的小童，更生气了，却又不得不保持微笑，不能动手，真是憋屈。
他深知自己与凌渊天生不合。
“与其空谈，不如先研究如何以三个法术组合发挥最大威力。”
云慕艾瞪了凌渊一眼。
需要研究吗！直接用威力最大的三个技能砸过去不就行了！
可是……若是再遇火角鹿……
云慕艾纠结许久，开始研究技能搭配。
云小裳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熊孩子需学霸来管教。每次看云慕艾在凌渊面前吃瘪，她都觉得好笑。
阴风阵阵，一声咆哮，一只斑斓猛虎跃出。
此虎毛色亮丽，阴风阵阵，同为二级妖兽，与火角鹿一般。
云小裳立于一旁，掐诀施法。
然后看着两个孩子上前与虎搏斗。
只是这大虎比火角鹿更为强悍。
火角鹿虽有火系鹿角，但身躯柔弱易推倒。铁齿虎与火角鹿虽同为二级妖兽，不会法术，但皮糙肉厚。
靠着一口铁齿，耐打异常。
凌渊言：“铁齿虎之弱点在其目，我们合力攻击其目！”
云慕艾大呼小叫：“就你知道得多，哎呀！”
他抛出火球，却偏离目标，落在铁齿虎身上，惹得铁齿虎暴怒，无视凌渊，直扑云慕艾。
见云慕艾被铁齿虎追得四处乱窜，哭爹喊娘，她忍俊不禁。
不行，不能笑。
她咬紧嘴唇，强忍笑意。
头上的皮卡啾探出身子，看着云慕艾狼狈的模样，欢快地啾啾直叫。
平日里你欺我，早晚我也要让你如此狼狈，跪地求饶！
对于常戳自己，又总惦记吃掉自己的云慕艾，皮卡啾记恨在心！
差点拍爪庆祝。
虽然火球偏了两个，但云慕艾最后竟出人意料地施放出火墙。
铁齿虎本能地闪避，却撞上木之屏障，心中顿生不祥预感，无数冰针直刺其目。
皮卡啾啾鸣一声，嫩爪一挥，一道细小闪电直击铁齿虎——虽微小，却令铁齿虎瞬间麻痹。
这已足够。
被冰针刺瞎双眼，待云慕艾与凌渊跌跌撞撞制服铁齿虎，两子身上的灵气也所剩无几。
云小裳满意点头，至少他们懂得配合战斗。找到湖泊，将两子扔入水中。
他们毕竟非专业猎妖者，身上沾满鲜血。
“洗净身子。”留下话语，云小裳在湖边寻得平坦之地。
手一松，撑起大帐篷，再一松，燃起熊熊篝火。
帐篷乃媚儿特备，宽敞舒适。
从怀中掏出蜂蜜与调料，一应俱全。
皮卡啾啾叫两声，云小裳搓手。
她读书时，一直想尝尝外头的烤肉，如今有机会，怎能错过。
附近不乏一级妖兽，如敏兔之类。
敏兔仅行动敏捷些，与其他兔子无异。
提着兔耳，云小裳略感不适
忽觉自身已步入衣侍手至饭送口边的颐养之年，如何是好。
凌渊屈膝湖畔，洗涤兔躯。
云慕艾怒容骤现：“你可否移步他处，莫污了湖水。”
一挥手，剖腹取脏，兔腹尽显。
云慕艾见状更觉不适，遂向湖心稍行几步。
凌渊继续清洗：“岂能以你沐浴之水涤兔？”
此兔尚可食乎？
云慕艾微呛，却也认同凌渊之言。
若真以浴水洗兔，确难入口矣。
他愤然再游远些。
云小裳呼喊：“慕艾，速起，天凉，勿久泡致寒。”
虽炼气期孩童体健，然湖水颇凉，不宜久浸。
云慕艾掩身下：“姐姐，你且退下。”
云小裳微翻白眼。
何故羞涩？
她仍离去了。
云慕艾将衣物掷于水中，踏踩数下。
洗衣之事，他实不知如何下手。
鄙夷地瞪一眼，自乾坤袋取出一袭朱红洒金碎花袍，又摸出一条裤，一支碧玉簪，挑选许久方取出一双鞋。
仍是雕琢精致的小金童模样。
凌渊洗净兔身，云小裳取出蜜罐与调料，指点凌渊烧烤。
一锅野菜兽肉汤烹煮一旁。
媚儿备好的干粮再烤一次，撕碎投入汤中。
虽不及家中丰盛，但也尚可。
凌渊先撕下两条兔腿予云小裳，云小裳点头，此子，未负养育之恩，取一腿啃食，另一腿置于叶上。
云慕艾叼着兔腿，仍能与云小裳交谈：“姐姐，我觉得这些妖兽颇有鉴赏力。”
“嗯？”
“你看它们都追我，不理凌渊。”
“……”云小裳望向得意的云慕艾，深感同情：“慕艾，你不知，许多野兽对动态之物极为敏感。”
云慕艾：？？？
云小裳师父启蒙课开讲！
斗牛以红布引之，众人以为野兽见红即兴奋。
实则，多数野兽色盲，仅对移动之物敏感。
凌渊静如处子，云慕艾即便站立亦左右摇摆。
故低级妖兽与野兽无异，追逐云慕艾，仅因其动作幅度较大而已。
得意洋洋的云慕艾遭受科学无情打击，垂耳沮丧，一脸生无可恋，兔腿被他泄愤般啃得一干二净。
云小裳暗自反省，是否不应如此残酷对待幼童。
凌渊递最后一条兔腿予云慕艾：“勿哭。”
云慕艾恶狠狠接过，咬一口，瞪凌渊一眼：“谁说我哭了。”
好气啊！
他怒气冲冲咬兔腿，方知四条兔腿已分完，姐姐两条，自己两条，烤兔的凌渊竟未分得最美味的兔腿：“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