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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刘家婆媳

陆辛夷这意思就很清楚了,她不来了,自然也不会在他们村买羊了。

这附近可不止刘家村一个村子里养羊。

京城贵人多,都喜欢吃羊肉,所以周边几个县的老百姓,几乎家家都养羊,但价格都是掌握在羊贩子的手里的。

所以刘家村的人都很看重陆辛夷这条线的。

闻言周围看热闹的以及杀羊的那些人就不干了。

不用陆辛夷开口,他们就替陆辛夷说话。

“刘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家卖地跟人陆东家有什么关系?”

“就是,人家陆东家心善,才在那种时候出钱买下地,让你家还了赌债,不然那天你家童生老爷就得被人打死了。”

“就是,你说你当时不在不知情,你哪里是不知情,你是怕被打所以才带着孩子跑回娘家的吧。”

“这事要怪你只能怪你家童生老爷,跟人家陆东家可没干系。”

刘大嫂子就是哭:“村长,各位叔伯,鹏举也是咱们刘家村唯一的童生,之前我公爹在世的时候,对刘家村也多有照料,还请诸位帮帮忙啊,呜呜……”

村长见陆辛夷不说话,脸拉的老长,不得不站出来道。

“刘陈氏,这件事跟人家陆东家没关系,你也不要无理还要搅出三分理来了,当天是你家鹏举心甘情愿的把地卖给陆东家的,地契还是我带着他们去换的。”

“你要地的话,村子你后山那块还有一片荒地,我做主了,你们家只管去开垦,只要肯动手,种点瓜果蔬菜拿去县里卖,也饿不死。”

刘陈氏哪里愿意,哭道:“那些都是荒地,哪里长粮食,村长,我们全家老小没地就要饿死了啊……”

陆辛夷这会儿是真心烦了。

直接道:“刘大嫂子,你这哭也不是办法,这地,我也不要了,我回去就卖掉,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你们刘家村,我走总行了吧。”

“贵叔,把钱付了,以后换个地方就是了,这个一百五十文,是你挖地的钱,我放在这里了。”

说完甩袖就要走。

村子里的人顿时就不干了,有上来拦陆辛夷的,有指责刘陈氏的。

村长舔着脸:“陆东家,这件事交给我,您放心,您在我们村里的地,绝对不会有人敢动的,我跟您保证。”

陆辛夷的脸色依旧难看:“村长,我是真怕,毕竟我不可能长期留在刘家村,要是我种的东西,他们家去偷,去破坏怎么办?”

“村长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但我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这种泼皮无赖,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了,就此别过。”

说着继续往前走,村长还要再来拦,被贵叔跟二狗子拦住了。

“刘村长,我们东家说得对,这种事防不胜防,我们就想和气生财,告辞了。”

村长立刻拉着贵叔,讨好道:“贵老弟,这事还麻烦你跟陆家说说,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我发誓,只要我刘宝财还在这村子里当一天的村长,我就保证你们地里的庄稼没人敢毁坏。”

贵叔叹息:“我回去劝劝我们东家,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你这边也赶紧处理好。”

说完赶着驴车走了。

刘宝贵在后面一个劲儿的道谢。

一转身,那张笑成花的老脸顿时就满脸寒霜。

他指着刘陈氏骂:“刘陈氏,我们村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财神爷,就被你这么给气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村里人的日子过的太好了,非要作天作地让全村都跟你们一样穷才甘心?”

“就是,你们家以前日子那么好,我们也没人说什么,怎么现在我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开始闹了起来?”

被村子里人指责,刘陈氏就是哭。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呵斥声:“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但凡你能把鹏举看住,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是婆婆的声音,刘陈氏哭的更大声了。

陈金花看着还是有点气势的,到底是秀才娘子。

她扫了一眼村人,对村长道:“我知道你早就相中我家那老宅了,我做主了,老宅卖你,你给个合适的价格。”

一听这话,村长顿时心动。

秀才公家的宅子,那可是沾了文气的。

心动归心动,村长还是有点理智的,就问:“老嫂子,宅子卖了,你们一家子要如何过日子?”

“离开这里。”陈金花神情哀伤地道:“鹏举算是废了,但我不能让我孙子也跟着废了,我得带着他奔个前程,不然对不起我老伴儿。”

说完这话,眼神又犀利了起来:“你也别欺负我老太婆,我家老头子虽然走了,但在县里还是有点关系的,这宅子,你出个合理的价我就卖。”

村长心里那点小九九,瞬间就被陈金花给打消了。

秀才公家的房子他是知道的,当初建的时候花了八十多两,还有一口水井。

村长道:“一百两。”

陈金花冷哼一声:“房子我家秀才公在的时候,就花了八十五两,当初那个水井我们家花了差不多十二两,房子里面的一些家具都是新的,我们也带不走,留给你们,我们只带走几只箱子,还有地皮的钱,一共一百五十两,谁买去都不亏,你们商量商量吧。”

说完捡起地上的一百五十文,对刘陈氏道:“还不跟我回去收拾东西?”

“娘,那鹏举怎么办?”拿到钱还了债的刘鹏举昨天就又不见了。

“不用管他,以后就当他死了,我们俩照顾好宝儿,只要宝儿在,就有你的好日子。”

被婆婆这么一说,刘陈氏顿时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了,当下上前搀扶着婆婆回去了。

村民们看着离开的婆媳,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要说狠,还是女人狠啊,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嘟囔了一句。

结果耳朵就是一紧:“我们女人狠?你咋不说那刘鹏举不是东西呢?

染了赌博把秀才公留的那些钱跟地输了不说,还欠下这么多债务,拿到钱不顾老娘媳妇跟儿子死活就又一头扎进去了,到底是谁狠啊?”

那汉子耳朵都被拧了一圈了,疼的直哎哟:“你个婆娘你松手。”

“刘大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去过那赌坊,你给老娘记住了,你要是还敢再去一次,老娘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过,你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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