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招供

剑尖朝着“小伍”面门而来，在距离一丈远的地方，“小伍”拎起黄小姐，以短刃抵在她脖颈上，白皙的脖子很快被划出一道细小的血印，黄夫人急忙收住利剑，无助的朝着“小伍”摇摇头，眼中泛着不甘。

她此刻还不明白，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决心有多大，就如同现的她自己，为了找到煜儿，她可以放下自己的原则，甚至不择手段。不知不觉间，煜儿对于她的重要性已经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

她就这么盯着黄夫人，不需要一句话就让她乖乖收起灵力。

“说吧。”

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黄夫人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是艰难的权衡，在取舍。

黄夫人的眼眸下垂，能看得出内心的挣扎，“小伍”趁机又下了一剂猛药，“黄太妃所犯之事不是你能承担的了，你确定为了那个女儿，要将你小女儿乃至整个黄府都折进去吗？”

“小伍”的短刃仍然放在黄小姐脖子上，她在赌，赌黄夫人会为了小女儿舍弃大女儿。更何况一个家族的荣耀关乎上百人的，黄夫人是聪明人，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家族的荣誉。

果然，黄夫人经过痛的挣扎之后，脸上的表情逐渐瓦解，心理防线也一寸寸龟裂，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瘫倒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当初送她进宫的时候我就说过她不是个善茬，迟早要惹祸的。”

此时，黄大人被禁军押着进来，黄夫人看到黄大人后，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眼睛恨毒的看着黄大人。她不顾禁军的阻拦朝着黄大人扑过去，还没靠近黄大人就被禁军架住，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她的吼叫声。“你这个杀千刀的，都是你鬼迷心窍，非得相信那小贱人的鬼话，现在好了，整个黄府都被你害惨了。”

此话一出，现场都为之一惊，作为母亲喊自己女儿为小贱人，这是有多么厌恶她。“小伍”隐约感到此事不简单，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小姐，虽然仍在啜泣，可眼中覆上一股厌恶之色。

一种猜测在“小伍”心中升起，她俯身在黄小姐耳边询问，“皇太妃不是你嫡姐？”

黄小姐身体一僵，眼神慌乱，她迅速躲过“小伍”的直视。或许因为害怕而忘记了啜泣。

“小伍”看着这位被保护很好的女子，心中不免感叹，有时候被保护的太好未必是好事，习惯了养尊处优，怎么能够忍受被拉进泥潭。她扶着黄小姐的肩膀扫视一圈院中的侍从。

“这些侍从在你们府中做着最低等的活计，吃着最差的饭菜，穿着下人的衣服，还得看主人的眼色行事，可是这并不是最惨的事情。皇太妃这次犯的事情足够让整个黄府陪葬，而你们这些亲人都要被没收家产，流放荒蛮之地，到那时候恐怕连随从吃的下等饭菜都没有，据说那里野兽肆虐，一到晚上毒气蔓延，很难有人能活着回来。”

“小伍”的声音就像是索命的恶鬼，吓得黄小姐不由的哆嗦。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姐而言，被剥夺荣华富贵已经是巨大的灾难了，如今还要发放荒蛮之地，这简直是灭顶之灾。“她不是我嫡姐，不是父亲的女儿，她是代替我进宫的，是她自己要求的，跟我们没关系，不要把我流放荒蛮之地，我不要去那里。”

听到这话，黄夫人停下辱骂，夫妻二人面露惧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宠爱的小女儿。

“孽障啊，你休要胡言乱语。”黄大人双目猩红，额上青筋暴起，他已愤怒到了极点，此时却无法向他这个宝贝闺女明说。

“看来黄小姐比二位更懂得取舍。”

“小伍”轻轻瞟了黄氏夫妇一眼，冷冷的蹦出这么一句话。她接着用蛊惑的声音对跪坐在一旁的黄小姐说，“黄大人，你还不知道黄太妃所犯何事吧？不过我也是佩服黄太妃的胆量，先皇刚刚驾崩，黄太妃就按耐不住，还真是胆识过人。大的咱们暂且不论，单凭她谋害合宫上下二十多条性命，这就不是小罪，你确定要替她担下这责任吗？”

“小伍”说的模棱两可，越是模糊不清，越是能引人联想。小事都这么严重，那大事岂不是大过天了？黄大人想到了之前的崔太妃，难道说黄太妃也与侍卫私通？一想到崔太妃族人的下场，黄大人的脸色白了又白。他颤颤巍巍的跪地，对着恒珂深深一拜，“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恒珂与“小伍”对视一眼，互相抛出一个静待好戏的眼神。

“陛下，那黄太妃她，她不是臣的嫡女，她本名黄莺儿。当然先皇选秀女进宫，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小女本性纯良，不会后宫争宠的手段，臣舍不得女儿，又无法违抗皇命命，就在臣为难之际，黄莺儿前来寻亲，说她母亲曾是家父的外室所生，母亲去世时让她前来寻亲，臣看她与小女又几分相似，便将她记在族谱当中，本想着让她作为嫡女进宫侍奉先皇，谁知她竟然干下如此不耻之事。”

黄大人边说边哭，看起来悔不当初，“小伍”知道，若不是将他逼急了，他万不会如此坦白。

“小伍”没有听他继续哭喊，摆摆手不耐烦的问，“她最近一次联系你们是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黄大人侧着头，努力的思考着，“应该是半年多之前，那时候先皇还在世，内人进宫去探望。”

“小伍”追问，“当时可有发现她有何异常？”

“倒是没什么异常，她平日里跟我们也不亲近，几乎不怎么联系我们，我们也是偶尔进宫跟她说说话。”黄夫人自以为回答的天衣无缝，可这一切都瞒不过恒珂的眼睛。

黄大人之前只是一名五品小官，如今位居三品大员，这可少不了黄太妃的枕边风。二者只是利益关系，要说没有关联，他可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