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之子 吹响的号角
“营长,还继续急行军吗?我们已经快追上传令兵啦!”一个军官拍马走到营长身边,气喘吁吁的道。
“我倒是想让他们慢下来,可他们听吗!”营长气的一鞭子摔在路边的石头上,将石头登时打的粉碎。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考察团会看到一个无比真实的许州,倒是于赐总管,到时她连粉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一个介中流就够他头痛了,现在这突发的情况更是令他措手不及。
“那怎么办?就这么任由部队跑下去?那后果……”军官面色难看,不敢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先这样吧,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营长目光阴沉的瞥了大部队一眼,有些无奈的道:“等下找找机会,看能不能趁乱……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办法执行一计划了,只能冒险执行二计划。”
“二计划可不是一般的偏激,好吧,我尽量!”军官握紧腰间的佩刀,满脸苦笑。
此时,距离许州只剩下两天的路程。
“大家赶路辛苦啦,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许州啦!大家都知道,我们戍京一营是皇上的亲兵,对皇上而言是不亚于御林军的部队,同样,我们代表的也是皇上的脸面!
所以,为了不给皇上丢人,我们一定要以最佳的精神面貌出现在许州百姓的面前!故此我决定,部队原地休息一天!”
营长突然拍马跑到大部队的前方拦住了先头的骑兵部队,然后站在前面大声喊道。
哗啦!
轻度精神错乱的众人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便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个个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同伴,那样子就仿佛是在询问对方咱们为啥停下来了。
营长见自己的命令还能起到作用,心中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就当他准备趁热继续传达让部队原地驻扎的命令时,考察团的一个大臣却掀开帘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他双手扶着车轼,目光阴沉的盯着营长,即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也丝毫不影响他久居高位熏养出来的气势。
“燕营长,部队为什么要停下休息?”
“刚才我已经把原因说过一遍了,辛侍郎。”燕营长冷声道。
“大胆!你区区一个营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辛侍郎大怒。
“请你搞清楚,辛侍郎!考察团离京前于尚书亲口说过一切行动由我指挥!你这是要反抗于尚书吗?是要反抗朝廷吗!”
燕营长气势汹汹的说完便将头颅抬的老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等着辛侍郎开口向他求饶,毕竟在他看来朝廷中当属于尚书的权利为最,难不成朝廷里还有不怕于尚书的吗?
还有这个辛侍郎整天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清高模样,他早就看得不爽了!凭什么我在这里装孙子你却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啊?
就该给他点苦头吃,看他这次得罪了于尚书还能不能神气的起来!
想到这里,燕营长脸上那“大仇得报”的笑容愈发的止不住了,他使劲儿的抬头望向天空,拼命的不让自己在这个场合里笑出来。
不过,他虽然没笑,但是有人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身为艾家一尊武王的亲传弟子,辛侍郎向来都把于尚书看作狗屎,而眼下竟然有一个白痴拿狗屎来威胁自己,这滑稽的一幕顿时便令辛侍郎忍俊不禁。
“你!你什么意思!你笑什么笑!”
没等来想象中的哀求,反而收获了一波嘲笑,燕营长的脸色颇为难看,也可以说尴尬令他火冒三丈。
“我没笑,我没笑。”辛侍郎赶忙摆手。
“你蒙谁呢?你是以为我瞎?”
“不不不,燕营长你误会我了,我没拿你当瞎子,起码瞎子还有个健全的脑子不是?你丫就是一脑残啊!”
听完前半句燕营长的脸色刚稍微缓和便被辛侍郎的后半句气的暴跳如雷。
这都不能算损人了,这是赤条条的骂街啊!
“辛侍郎!我要杀了……”
就在燕营长赤着眼睛即将暴起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凭空出现,也正是这道声音,将喘着粗气的燕营长压了下来。
“辛侍郎,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大家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这样把事做绝真的好吗?”
辛侍郎猛然转头,目光冰冷的盯着一辆马车,讥笑道:“怎么?王侍郎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倒是不敢当,只是你身为六部中年龄最小的侍郎,有些事做的还不够成熟,我身为前辈,自然是有必要来教教你。”
一个看起来宛如风中残烛般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从帘子后踱出步来,对辛侍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哈哈哈哈,王侍郎说笑了,你教我如何做事?也对,你礼部做事确实非常成熟,成熟到皇上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一个上元节放假放几天的问题,你礼部侍郎愣是领着三十余人研究了六个月!多聪慧啊!聪慧到全天下的人都为你们感到震惊!哈哈哈哈哈哈!”
辛侍郎说罢仰天大笑,不止他笑,很多较为清醒的士兵也跟着笑,现场就这样被一种非常欢乐的氛围所包裹着。
“所以我说你年轻呢,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这样,无论多大的事一拍脑门就决定了,丝毫不考虑这么做所带来的恶果你能否承受。”王侍郎丝毫不觉着脸红,他不但不觉着脸红,反而引以为豪,引以为傲。
“啧啧,做人做到你这种程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辛某佩服!”辛侍郎佯装佩服的咂了咂嘴,又大抡圆了手臂夸张的拱了拱手。
“呵呵,所以啊,就听燕营长的吧,让大部队好好休整两天,再精神焕发的进城!我这都是为了大家考虑啊!”
“你放屁!你无非就是想为于赐总管多争取时间,好让她多处理一些证据!我告诉你,你就做梦吧!许州的知州是介中流,那可是个正臣!于赐对他耍手段就是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