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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蝶之舞

这里像是中世纪的贵族庄园,风景优美如画,还有一大片花园种有玫瑰,别墅三楼一整层是霓音和专用衣橱,用来放她各样定制的礼服和珠宝首饰,别墅旁边还有栋小洋楼专门用来收藏她的各式旗袍,像是个古董店。

贺行屿说,他给庄园取名为霓园。

这里如同为她量身定制。

的确是,梦中情家了。

贺行屿说,这庄园今天已经转到了霓音的名下,是他给她的婚房,作为给贺太太的新婚礼物。

此刻公主本人如同在做梦一般,贺行屿问她如何,霓音眨巴眼睛:“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她要住!

男人笑,“你要着急,今晚就可以住进来。”

算了,今晚还是有点赶……

贺行屿说明天就可以帮她安排搬家,他的东西也要从泰禾搬过来,霓音恍然,没想到会有这婚房:“我以为我们婚后还是分开住呢……”

“怎么可能?”

他抬手把她两鬓碎发拨弄到耳后:“既是三聘六礼正明媒正娶的一桩婚事,哪有夫妻新婚就分居的情况?”

霓音耳根发热,就听他道:“这件事未提起,只是一直在筹备中,想给太太一个惊喜。”

她的确被惊喜到了。

哪有女孩子能拒绝这里。

“很满意,我很喜欢。”她眼眸弯弯。

参观完了大致庄园,也把搬进来了的事确定,贺行屿也给了她张卡:

“额度不限,密码你生日,家里你看看有什么缺的直接买,财政大权在你手里。”

“没事没事,我有钱。”

“知道你有钱,但是结婚了就可以花你先生的钱,客气什么?”

她只好接过。

好吧,他钱那么多,花也花不完……

霓音没想到贺行屿还为她做了这么多,忍不住问:“贺行屿,结婚后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他转眼看她,霓音声音轻轻:“感觉婚后都是你在付出,我好像没能给你什么,你要不说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你也可以提,你都说是夫妻了,那我们之间要平等。”

贺行屿被她逗笑,“不要太轻易被男人感动,你这样很容易被骗。”

霓音嗔他:“贺行屿……”

他把她拉近,她直直望向他:

“你要骗我吗?”

他们对视着,空气都有些升温,贺行屿黑眸深深,良久后笑道:“如果要骗,我才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

霓音神色怔了怔,就听他正经说:“不要想那么多,婚后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你开开心心就好,无需任何改变。”

霓音突然发现和他结婚后,她的确不像在和宋詹在一起时疲惫不安,不断内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她心间涌上暖意,轻声应。

迟些时候,他们从霓园离开,劳斯莱斯往东御国际驶去,送霓音回去。

路上,霓音拨弄着珍妮贝儿花瓣,贺行屿提起一事:“我联系了个很有名的中医大夫,等搬到新家,他会来家里给你看看,调理下身子。”

霓音一听到中医,瞬间警铃大作,痛苦瘪嘴:

“我不想喝中药,能不能别来?”

好心情瞬间如扎破了的气球,她郁闷抱着花,吸了吸不太通透的鼻子:“贺行屿你不懂我,我最讨厌喝中药了,我从小到大喝的中药比你吃的饭还多!”

他笑,“谁叫你那么容易生病?”

她哭唧唧求他:“我妈天天逼我喝药,我都喝怕了,我保证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再生病了。”

贺行屿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我尽量让中医给你抓点不苦的药。”

“……”

胡扯,天下的中药一般苦!

她气闷别过脸,不想搭理这个坏人了,几秒后,身后传来哄她的男声:“过几天在新家和你一起烤棉花糖吃,如何?”

她眼睛亮起,扭头看他:“真的?”

“骗你干什么?”

他嗓音低柔:“从小到大你不就是爱吃糖?还想吃什么以后都让家里的甜品师做,在你身体允许的范围内可以放纵些,行吗?”

霓音唇角压不住,“好。”

其实她一个大明星想吃个糖又不是难事,但是从贺行屿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带有特殊的魔力——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被他当成了小朋友。

……还挺开心的。

回去路上,贺行屿把庄园的房产证拿给了霓音,让她自己好好保管,霓音接过:

“贺行屿,你对我太信任了,我要是个渣女,以后就把你的钱卷走跑路了。”

贺行屿提起唇角,“嗯,你跑一个试试。”

霓音突然想到他今晚说这庄园的装修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不对啊,这新房你说是在和我提出结婚后就开始软装的,可是我当时不是还考虑了一个月吗?你就直接装修了?”

他神色悠然:

“我赌了一把,赌你会答应。”

她呆懵:“你怎么敢赌的……”

贺行屿转头看她:“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又是怎么对待那个韩安霖,区别我看不出来么?”

她当初拒绝韩安霖,虽然委婉但是态度很明确,而她当时答应回去考虑这桩婚事,就说明事情有可发展的空间。

霓音脸颊发烫:“贺行屿,如果我当初考虑完还是没答应和你结婚呢?你怎么办?”

“那就——”

他默了默,看向她的眸如月亮倒映在深水湖泊:“一日一钱,千日千钱。”

霓音蒙了蒙,旋即反应过来下一句——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放弃,更加不会改变。

霓音心跳如擂鼓,开玩笑咕哝:“商人谈生意都得做好至少两套备用方案,你这样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比如什么方案?”

“比如说做好第一选择,张家李家王家小姐都可以先接触一下。”

贺行屿眼色微变,“又闹我?”

“我是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嘛。”

他没再说话,霓音见他情绪像是变了一般,目视前方,脸上笑意渐散。

完了,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车里的氛围宛若凝固,最后开到别墅门口,她犹豫正要开口间,就听到男人辨不明情绪的声音:

“送你进去。”

“……好。”

两人下车,霓音走进别墅大门,正犹豫间,就见贺行屿也走了进来。

门被关上,一楼无人,霓音抬眸看他,忍不住轻声问:“贺行屿,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拿过她手中的玫瑰,放到一旁,往前走了一步,霓音被迫后退,后背贴上门,男人直直看她,沉哑嗓音落下:

“我要是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他落在耳边的声音撞乱了心跳,宛若摄魄夺魂,后方客厅的落地窗洒进室外淡淡月色,昏暗光影中,她全部感官都被眼前的男人占据。

一池春水如将两人蔓延,激烈震荡。

和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气质不同,霓音第一次感受到贺行屿强势逼人的荷尔蒙气息,心乱唤他:

“贺行屿……”

她在南方待过几年,音调软如自己不及一握的细腰般,又黏又甜,娇得能滴出水,如火催过心头引发燥意。

黑暗中,她看不出他的变化。

头顶的呼吸更沉了一些,霓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慌得软声解释:“贺行屿,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不该那样说的。”

贺行屿落下的目光如将她笼罩,女人一双星星眼柔光似水,纯得让人想捣坏一切,染上抹旖旎昳丽。

他喉结滑动,几秒后低沉开口:

“没生气。”

他敛睫,抬手揉揉她的头,眼尾暗影轮廓模糊,像是藏了许多情绪的黑眸只倒映着她:

“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之前我就和你过,没有两套方案,你是我唯一考虑在内的,知道么?”

霓音心旌摇曳,“嗯……”

她抬眸对上贺行屿的眼,近距离间,她感觉到他视线落在她如樱桃嫣红的软唇上。

暧昧逶迤缭绕,她心跳彻底乱了,忙偏开眼,谁知几秒后就听他道:“去吧,早点休息。”

她恍然,“好。”

贺行屿离开,回到车上。

他降下半晌车窗,点上根雪茄,送到嘴边,吞吐间,淡淡杉木气味的白烟飘散开,他心头升起的燥火慢慢降下。

另一头,回到房间,霓音偷偷往窗户底下看去,就见过了会儿劳斯莱斯驶离。

男人的侵略感仿佛还萦绕在身边。

刚刚哪怕只是一个无声的眼神,都能刺得她浑身发热,如电流漫过,带起一阵酥麻。

刚刚他最后是想干什么……

她不敢往下想了。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

她和贺行屿之间带着天生的吸引力,很多事悄然失控,早已无法克制。

这晚微妙过界的暧昧过后,第一天双方都有工作,霓音没再见到贺行屿的面。

男人交代褚梁帮忙霓音处理搬家的事,褚梁办事迅速,三天之内给霓音搬家得妥妥帖帖。

周三傍晚,霓音没通告,打包好自己最后一点行李,贺行屿来接她。

傍晚湛蓝的天染上霞光,车子开进霓园,微醺的橙光落下,前几日落了雪的整座庄园白皑皑一片,此刻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下。

霓音看着这地方,心头柔软塌陷。

从今往后,这里要以她和贺行屿的家为命名了。

车子停在庄园中心的大别墅前,管家和十几号佣人们恭敬侍立,霓音被贺行屿牵下车,就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欢迎女主人入住。”

霓音弯起唇畔。

走进家里,管家陆姨和佣人们依次介绍自己,除了霓音和贺行屿之前各自家里的保姆,其余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进来工作的,工资待遇自然好,大家也签了保密合约,不敢把霓音和贺行屿的关系往外说。

第一顿晚餐,自然是精致又丰盛。

光是厨房里,贺行屿就以高薪给家里聘请了三位擅长中西方不同菜系的星级厨师,还有一位甜品师和营养师,营养师专门负责调养霓音的身体。

霓音和贺行屿用着餐,厨师们也记录着他们各自喜好的口味和忌口。

贺行屿专门交代:“食物里切忌出现草莓,太太草莓过敏。”

大家谨记。

晚饭后,霓音和贺行屿去室外散步,霓音笑:“长大以后我哮喘很久没发作了,我对草莓过敏我自己都时常忘记,你还记得。”

她想起从前,“我记得高一有次我喝了杯混合果汁,里头有草莓,直接引发哮喘了,把我同学都吓坏了。”

“你当时都晕过去了。”

“是啊,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还好我随身携带药。”

当时她到医务室躺了好久,醒来时外头天都黑了。

霓音愣了愣,“诶,你怎么知道我晕倒的?”

当时她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啊?

贺行屿眼眸微动,只淡淡道:“当时你的事学校很多人都知道。”

她挠头:“还挺丢人的……”

散完步,他道:“我们回去休息?”

她眼波微动,“好……”

回到别墅,乘电梯到了四楼的生活区,霓音心头敲锣打鼓,忍不住叫住他:

“贺行屿……”

“嗯?”

她故作随意问:“我们是住一个房间吗?”

男人转身倚着墙,含笑看她:“你觉得呢?”

“我……”她心跳加速,红唇翕动,“我到新地方都得一个人先认认床,身旁有人,我一整夜都睡不着,可能得先适应下。”

贺行屿闻言,只笑:“行,那就先认床。”

贺行屿带她去了新房间,保姆帮忙置放行李的时候,发现俩人睡俩房间,疑惑也不敢多问。

洗漱完,霓音走出卧室,见贺行屿的那间书房门关着,灯光从门缝泻出来。

他估计在忙。

她不敢打扰,先去三楼逛了逛。

而后她上楼去到自己的书房,去练着琵琶,过了会儿手机响起,是夏千棠的电话。

她接起,开了免提把手机搁在桌上,夏千棠激动的声音就传来:“我看到你发给我的照片了,这婚房可以啊,贺行屿好宠你啊,这是给你准备的城堡啊。”

霓音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夏千棠羡慕:“我都想过去住了呜呜呜,让我也当一回公主吧。”

霓音笑:“来呀夏公主,我晚上跟你一起睡。”

“那不行,贺行屿能舍得把你这个小娇妻让给我?我肯定要被赶出来。”

“没有啦,我们现在又没有睡在一起。”

“啊?!不是……你们这都结婚多久了,还啥都没发生啊?”

霓音温吞应了声,夏千棠诧异:“绝了,你俩搞柏拉图啊?都结婚两三周了,我以为你们早就入洞房了,贺行屿这能忍?还是他不行啊?”

霓音拿起水杯刚要刚喝了口水,听到这虎狼之词差点喷了,“夏千棠,你能不能别乱说?”

“干嘛,说你老公你不开心了?”

“……”

“你俩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搞形婚?”

霓音放下杯子,温吞咕哝:“我和贺行屿都没聊过这个,可能他说不定也不太想那方面。”

“不想?贺行屿要是面对你这种身材这种脸蛋的小妖精还能把持得住,只能说明他不行!你不用替他解释,我就知道男人三十岁了果然不如一十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

“……”

霓音不仅脸是公认的娱乐圈天花板,身材也超级能打,虽然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去年她有一张穿着银色抹胸长裙的路人抓拍出了圈,镜头下的她白得像是会发光,凹凸明显,曲线曼妙,一张脸又纯又欲,当时全网都疯了。

是个男人都难把持得住!

夏千棠轻哼:“我要是男的,娶了你,不把你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我都不是男人。”

霓音骂她:“……四哥才没你这么流氓呢!人家可有绅士风度了。”

“那可不一定,外面冷淡的男人一般都是在强压欲//望,说不定骨子里烈火翻腾呢,诶,贺行屿如果是这种反差感也不错啊?”

反差个头……

霓音正

要反驳,一抬头就见话中所谈论之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正看着她。

男人一身黑色衬衣黑西裤,身材紧实挺拔,像是刚工作完,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还没摘下来,妥妥的斯文禁欲。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霓音心头重重咯噔一下,顿时放下琵琶,拿起手机,慌乱关掉免提,对那头压低声音道:“我这边有事,先这样。”

她挂了电话,整张脸都红透了。

刚刚她都在和夏千棠聊了什么……!!!

她羞耻感爆棚,站起身,“四、四哥,你是刚忙完工作吗?”

男人走过来,脸上看不出情绪:

“嗯,刚开完会。”

她看了眼时钟,“天哪,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洗漱一下早点睡。”

她待不下去了,“我也先回房了……”

谁知她刚溜没几步,手腕就被攥住。

男人沉哑含笑的嗓音落下:

“每次就知道逃?”

像是终于被猎人抓到的兔子,霓音面色充血,还没开口,谁知腰肢被揽住,她下一刻就被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书桌上。

他倾身靠近,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

她像是完全被纳入他的领地,男人强势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困锁。

霓音心脏重重一跳,心间掀起热浪,“贺、贺行屿……”

他如颗粒摩挲耳畔的声音落下,“如果搬过来我们还是分开住,这和婚后分居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是你说还要一个人认认床,所以我同意了。”

男人俯身看她的眼带上笑意:

“但是我发现,我好像给了你点错觉。”

“什么……”

她眨着星星眼,就对上他如暗藏万千的眼:

“音音,我是正常的男人。”

霓音指尖轻揪着他衣领,感受到他如火的目光烫过她脸颊,嗓音低沉喑哑:

“谁告诉你说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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