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卢克索
“他是个默然者？”谢莉尔惊讶的问，“可是他看起来有二十多岁了，这也活的太久了。”
“我不能确定，但应该是和默然者类似的一种情况。”斯内普沉吟道，“还记得吗，他说过他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没错，可是他没有说如果停留太久会发生什么。”谢莉尔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是会死吗？真让人好奇…”
神庙里的温度勉强可以算凉爽，他们在原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围的麻瓜游客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敏依旧没有回来。
“先回车上吧。”斯内普拉着她离开了神庙。
“…我觉得我们得去一趟底比斯。”车上，谢莉尔犹豫着提议，“不知道它现在叫什么，总之，我认为我们得去一趟考科特女神的所在地。”
“为什么？”斯内普挥了下魔杖，桌上那瓶酒砰一声弹出了瓶塞，倾斜着给两人各自倒上了半杯。
在这样的沙漠里，即使没有一直待在太阳下，也难免有些口干舌燥。
虽然街边放着一些陶瓷缸，里面装满了免费给行人解渴的冰水，但斯内普和谢莉尔谁都不想去喝，那杯子不知道沾了多少陌生人的口水。
“在来埃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谢莉尔接过酒杯，将梦里的对话尽量还原了出来。
“那是一种我从没听过的语言，而且在此之前，我十分确定我没有听过任何关于这位女神的神话。”她强调道。
“她让我去找到她，她会赐予我奖励。”
“你说奖励会是什么？会不会是——翠玉录？”
“……”斯内普晃动酒杯，不发一言，他没想到这趟埃及之行会有神的痕迹。
说实在的，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的方向，谁知道那个考科特女神口中的‘孩子’，是在称呼谢莉尔，还是在呼唤谢莉尔体内的默默然？
斯内普静静思考着，附近响起了脚步声，有人直奔这辆车而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敏回来了。
果然是他，敏就像没事人一样什么话都没解释，钻进驾驶座念了句咒语，就想驱车离开。
“你刚才去哪儿了？”谢莉尔才不会放过他，“或许你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敏。”
谢莉尔忘记了她和默默然或许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而且或许是因为和哈利几人接触的太久，她没办法像斯内普一样进行更全面的考虑。
她只是想着，既然那个考科特女神这么说了，那么只要找到这位女神就能获得答案。
“没什么。”敏咕哝一声，“每个人都有些秘密吧，我敢保证这绝对不会为我们的旅途带来什么困扰。”
“可是你已经给我们带来困扰了。”谢莉尔不依不饶，“谁知道你下一次消失还会不会回来呢？我们至少要知道你消失的原因。”
“……”敏发动了汽车，态度依旧有些抗拒，“这不是你们这种外来者该知道的东西。”
“…要告诉他吗？关于那个梦——”谢莉尔扭头看向了斯内普，因为喝了酒，两颊泛起微微的红晕。
“你决定就好。”斯内普有些不自在，他想瞥开视线，但窗外那些黄沙远不如眼前的风景更迷人。
“我们可能并不算什么外来者。”谢莉尔理直气壮的说，“在来到埃及的路上，我感应到了考科特女神的召唤！”
她这一句话把敏吓得不轻，三轮车在沙漠里扭出了一条绵延好几英尺的轮胎痕迹。
“你最好是在吹牛。”敏扭过头瞪着她，“真见鬼，你以为那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儿吗？”
“怎么啦？”谢莉尔茫然的问，“难道这不是吗？”
“这当然是！”敏扭回头，继续发动了小车，“前提是你换一个神来吹牛，而不是考科特。”
“…好吧，为什么？”谢莉尔很好奇，但她其实不太想问为什么。
因为她有预感，接下来敏又要向她介绍古埃及那混乱的神系了。
的确如此，这次的介绍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神，名叫阿波菲斯，是永恒的黑暗与混乱之神。
阿波菲斯希望世间回到原初的黑暗，于是理所应当的，他和太阳神的立场完全对立，只要遇见就会展开大战。
只是光永远能驱散黑暗，阿波菲斯很少能打过拉。
在阿蒙和拉融合后，阿波菲斯更加没有还手之力了，于是他找到了和阿蒙同时诞生的七位神，试图说服他们与自己融合。
六位神都拒绝了他，只有考科特女神犹豫不决。
她与阿波菲斯同样掌管黑暗，她可以理解阿波菲斯的部分想法，她以为阿波菲斯只是想要黑暗中那永恒的宁静。
阿波菲斯发现了她的犹豫，哄骗的话语像蜜糖一样把考科特女神的眼睛粘了起来，让她无法看出潜藏在宁静黑暗下的混乱。
于是她同意了。
至此，阿波菲斯和考科特女神融合，他将考科特吞下肚子，并且掠夺了属于她的部分神权。
每一天的傍晚他都会化身成巨蟒，蛰伏起来，试图摧毁太阳。而每一天的清晨，拉都会将他击败，让太阳照常升起。
“哇哦——”谢莉尔干巴巴的感叹道，“所以阿波菲斯是一个邪神？可是召唤我的是考科特，又不是阿波菲斯。”
“考科特女神已经死了。”敏提醒她，“她被阿波菲斯吞下了肚子，所以你绝不可能感受到考科特女神的召唤。”
“真的死了？”谢莉尔感到匪夷所思，“她不是神吗？”
“是的，可是神也是会死的啊。”敏理所当然的说。
这和谢莉尔所了解过的其他神话完全不一样，至少她从没听说过上帝会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谢莉尔紧皱眉头，手不自觉的揪住了斯内普的袖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斯内普拽开袖子，把她的手放在掌心，“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一开始想要问什么吗？”
一开始想要问什么？不就是敏为什么突然消失——对啊，她刚才只是想问这个，差点儿就被这小子岔开了！
“不管怎么样，我感应到了考科特女神是事实，她在梦中召唤了我。”谢莉尔找回了节奏，坚定的要求敏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行，召唤你了是吧。”敏烦不胜烦，“那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啊？”
“呃——”谢莉尔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该怎么形容一条蛇的长相？
敏嗤笑一声，“你只是不知从哪儿听到了这个名字，又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就以为是感受到了召唤，英国人。”
“所以你很清楚被召唤的感受，对吗？”斯内普轻飘飘的说，“就像刚才那样？”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敏。
“谁召唤了你？”斯内普接着问道，“阿蒙·拉——不，阿蒙·敏？”
“别让我后悔答应你们。”敏的语气冷冰冰的，“从现在起，你们最好别再问这件事儿，否则我们就只好分道扬镳了。”
谢莉尔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敏看起来真的有些生气了，为了防止失去一个靠谱的当地导游，两人只好暂时先绕过这个话题。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我有点儿饿了。”她试探的问道，“我们要回索塔玛村吗？”
“哦，现在刚好能吃点儿早餐。我想想，离这儿最近的城是卢——”敏嘴里的话只说了半句，突然被截住了。
“卢——？”谢莉尔重复道。
“……”敏突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其妙的，“——卢克索。”
“好的，卢克索。”谢莉尔点了点头，“希望埃及的食物别再让我失望了，昨天那碗通心粉有点儿辣。”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吃完午餐就立刻离开卢克索。”敏飞快的说，“我已经想好了下午去哪儿。”
谢莉尔和斯内普都敏锐的听出来，敏似乎不太想在那个城市里停留太久。
他们并不知道，在几千年前，卢克索就是那座有着百门之都的城市——底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