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父子之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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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打了两个时辰,两人都汗流浃背,但脸却没有红多少,显然是没有动真格,没消耗多少气血。
两边的军士们都在给自家将军加油,但这种事显然是革命军更有精神。他们有些人甚至开始喷垃圾话,或是吹口哨,或是比出王朝通用手势。
而朝廷军这边则是不敢,因为对面的是将军的儿子,就算是敌人,当着爹的面骂儿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轻则被穿小鞋,重则被派去执行必死的任务,反正朝廷军别的不多,就这种任务最多了。
打了两个时辰,无论是革命军高层还是民间组织、邪教,或是朝廷高层各派系,他们的探子也都找好了观察位置。
这时谢鍪通过了他的天赋感知到了一切都到位了,给他父亲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拉开,各自拔出枪,警惕地看着对方。
原本将两人团团围住的军士们知道要动真格了,怕被波及 ,都以极快的速度后撤,比他们看热闹的时候围过来的速度还快。
谢鍪的天赋是变量,前几个技能分别是变量解析,变量缩减,变量转换,变量定义。以空间移动为例,变量有速度、加速度等,再找原因可以找到受力、物体形状等原因,这些在谢鍪眼里都是一目了然的。他可以缩减某个对象受某种变量的影响,比如减小力的作用,同一个事物,受同样的力,就会更难移动。
而变量定义则是规定某个变量是自变量,其他都是因变量,比如规定自变量为速度,则速度无法受外界控制地改变,而会随机变化。当然提升速度的技能是可以改变的,但战士的激发气血让自己分泌激素,力量增强从而加速,和风系法师用风元素加快自身速度的技能都会失效。而速度的改变会改变其他变量,比如增大反作用力等。
而谢鍪之所以有这样的天赋就是因为他是皇室后裔。王姓,分为两支,善用情感之力的是鬼谷王家,而代表理智的成为了皇室。皇室每一代总有几个天赋与理智分析有关的后裔,比如这一代有王太白的通晓,谢鍪的变量等等。
谢鍪这个能力在这十几年里是第一次使用,自从他觉醒出天赋后就害怕被人看出端倪,一直在藏拙。毕竟稍微熟悉皇家一点的就知道它的渊源,知道理智与情感的传闻。
但凡他更早地显露,被有心之人传出去,都是不小的麻烦。而现在这件事后他和他“父亲”就会“死”,之后死无对证,老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谢鍪把自变量规定为速度,直接使他父亲的很多技能失效,毕竟他父亲是传统的重装骑士天赋,本来就没有刺客那种源头上直接加速的技能,这样一来在速度上就只配吃谢鍪的尾气。
谢鍪一把长枪上下挥舞,如梨花又如飞雪,同时四处腾挪,还可以借力打力,而他父亲看上去就狼狈多了。因为他的武器速度不受力改变,也就是他武器根本不能自由移动,只能让它自己转动格挡,打不打得到都随缘。
好在他即使压制等级,力量也远远强于谢鍪,而且他有一个集中全身防御力和力量在某一处的能力,且越集中就越强,所以他集中防御时,皮肤硬度甚至胜过了他的长枪。
而随机出现的长枪其实也不只让谢鍪父亲困扰,也会限制谢鍪的走位,所以他偶尔也会被势大力沉的一拳轰中,或是被枪杆顶一下,或是被枪尖擦过,差点被刺穿,所以几十个回合下来,他也狼狈不堪。两人身上盔甲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但谢鍪身上的只有几处,但那几处破损的都极其明显,碎成碎片,内甲深深地凹陷进去,而他父亲身上则是均匀分发划痕和破损,但都不太严重。
但两人脸色都是先通红,这是气血失控的前兆,然后又逐渐变得苍白,若此时褪去盔甲就可以看到他们身上一处处都是淤伤,他们也都是憋着一口气,不然早就鲜血狂喷了。
他们这打着打着,两人都是渐渐气力不支,陆续吃了几颗恢复气血的丹药,甚至谢鍪还吃了那种可以快速打破极限但会留下后遗症的禁药。两人脸色都变得惨白,即使是极其寒冷的季节也满头是汗。
众军士们连土豆都顾不上吃了,垃圾话也卡在嘴边,只是默默地为自己的将军祈祷,毕竟这样纯粹的战斗,不掺杂情感,只是代表自己的势力作战,是令人钦佩的。
这一战打到了凌晨,两边都有人自发地燃起大火,取暖的同时照明,到了快破晓的时候,看上去谢鍪占据了上风,因为他身上只有一个凹陷的拳印,渗出血来,算是重伤,可能是骨折了。而他父亲浑身上下都是口子,还有几处几乎被剑片下肉来,完全就是一个血人。而且谢鍪的技能不会因为负伤而失效,他父亲的则是气血下降后集中的力量和防御也减弱了很多。
眼看时间也不短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谢鍪面上带着喜色,说了一句:“父亲,该结束了。”就是猛地突刺侧面,同时正面用剑挡住他父亲直挺挺捅过来的枪。然而这时他突然脸色一变,因为拿剑的手受的力突然猛增,只见他父亲扔下枪,直接一拳击碎他的剑,还将他的肚子打了个对穿,而他的枪也捅进他父亲的腹腔中。
显然最后这一下是谢鍪他父亲放弃了压制等级,直接一换一了。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也是为了洗白谢家。毕竟他都不遗余力地杀死自己的儿子了,皇家也不可能说什么了,而且他出征前就和谢鍪撇清了关系,也不存在连坐什么的。
看到这一幕两边将士都愣住了,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倒下去。谢甲看到这一幕感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一直摇晃着韩笑说:“这是他们的计划对不对,他们没死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韩笑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她印象中谢鍪都是运筹帷幄的,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她也很想安慰谢甲,但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给谢甲一个轻轻的拥抱,拍着他的后背,就感受到他的眼泪把自己的肩膀处的衣裳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