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夜里的孤独雕像
苍茫的海域上，羽白色的海鸥翩翩翱翔，偶尔回眸注视一艘庞大的帆船，仿佛在犹豫是否在帆影中寻一处休憩之地……忽然，
飒然一阵疾风，转瞬间那飘然的海鸥化为一缕白光，落入手持白色披风长袍男子的掌中。这男子披一身白纱长西装，佩戴黑白面具，如同月夜里的孤独雕像。
几番扑腾后，海鸥徒劳挣扎，最终低头，变为了由纸折叠的工艺品。男子凝望着纸鸟，再仰首遥望那无尽的天海交接处。尽管他的眸光平静如水，然而借助超凡的灵识，他已洞察数十里外繁华城池的每一丝动静，还有那两股耸立云端的磅礴气息，一道如摧山断岳，一道似冰封汪洋！
“卡普、青雉……”
蒙面白帽男子静立于船首，恍如磐石一般稳固。直到胸口的银色怀表轻响，预示三日时限已到，行止在此时。
“……就这样离去吗？”
身旁另一位身姿出众、面覆无情感的白面面具长手族，向他发问，男子颔首肯定。
“只需据实以告，有他们俩在那里，上峰会理解我们的处境。”
……
微风拂来，带着些许释然，不远处密切留意形势的罗曼舒了一口气。以草帽海贼团如今实力遭遇cp0，无疑是九死一生。这些自称「天龙人的护盾」cp0，最低也是精英准将等级，甚至传闻有人的实力堪比大将！
差距巨大，即便是逃命亦难上加难。
“为何我也要修炼……”
嗯？
一旁，戴着面具的JUJI王，即是乌索普，察觉到罗曼的目光立刻噤声，扛着重沉哑铃吭哧吭哧做起了深蹲。
“呵呵，JUJI王，你的体力还需加强啊……”
同样戴着有海楼石手铐的路飞也扛起哑铃，在旁热身。还得感谢cp9慷慨，一次送上七副海楼石手铐，草帽海贼团不再担心器械匮乏。
“为何我觉得你与乌索普的体力……相差无几。”
面对路飞的话，JUJI王微微一怔，旋即加速运动起来。
“我比他强得多！”
……
罗曼轻抬眉目，乌索普主要还是耐力不足。他手中的空岛贝壳虽不甚强劲，但却不能忘记‘吞吞书页’能够组合道具的能力！将相同类型的贝壳结合，或许可以催生更强大的贝壳。即便无法合出如‘排击贝’这样的高级货，也能极大增强乌索普的实战能力。无论充能何种贝类，草帽团都能找到优质的“苦力”。
如果队伍中有人将武装色霸气修炼至能缠绕物体的境地，便可尝试创造出“黑贝壳”。那一刻的力量……
啧啧啧，先别痴心妄想了。当前当务之急还是考虑另外的事项。
纯白的训练场上，罗曼盘膝坐地，缓缓阖上双眸。
———
啸风骤然，一道奇异的白羽“巨鸟”疾掠天际，笔直朝着某方向驶去！它紧贴海面飞奔，宛如一片浪花便可将其淹没。然这仅仅是表象。
潺潺——
“巨鸟”颈部迅速解构重组，变为“白骑士”的头部，罗曼的灵魂亦同步入驻。
“无法再靠拢了。”
海平面上，岛屿的轮廓已若隐若现，罗曼虽然不知晓岛名，但毋庸置疑他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潺潺——
纸页纷飞间，原先的“战机”疾速重塑，化为一艘潜水艇，悄然没入波澜之间。生命纸张阻隔海水后，大部分普通纸页安然无恙。
嗡嗡嗡……
白色的潜艇转动螺桨，悄无声息地朝着远海岛屿潜行。
行事谨慎的原因在于罗曼的目标——
黑胡子海贼团！
「甚好。」
当潜艇逐渐接近小岛，瞧见那标志性的大木帆船及新旧船木交错，回想当初于加亚岛上，他故意摧毁了黑胡子的部分船体，在残留部分留了一纸秘谋。
就为了此刻。
当然那时仅是尽人意，能料到黑胡子等人用残留船只制成新的航行之舟，只能说是好运作祟。
不归罗曼，属艾斯。
「是时候了。」
“火拳”艾斯将会与“黑胡子”马歇尔·d·帝奇对决，败北被捕后触发了顶上战争及众多大事记。此刻，正是红发恳请白胡子召回艾斯的时候。深知黑胡子强悍与阴忍的红发，清楚冲动年幼的艾斯根本无法对抗如此敌手。
可惜，世最强者并未理睬昔日伙伴，杰克斯船上打扫甲板倒便池的小鬼，拒绝了他的谏言。那些敢拂红发情面的家伙……
罗曼本也可找卡普相助，但——路飞才是伙伴，艾斯非也！考虑到cp0的监控，他无丝毫舍己为人的念头。至多此时：
「虽然“白骑士”的实力仅相当于准将级别，但如果出其不意，也许真有机会救出艾斯也未可知。」
听天由命罢。
所要做的是：
静候……
霎时间，数枚火弹刺破了艾斯的躯体！黑须海贼团的狙击强者范·奥卡，顷刻间洞穿了艾斯的心脉、喉结、额窦...但这不过是早有预感的艾斯眼中无足轻重的试探。
纵然其火力缭绕着霸王气息！
“看来你的手下不懂规矩——”
轰！
一旁的几层高楼被吉札斯·巴杰斯强悍拔起，握持高楼横空飞掠，重重向艾斯镇压下去！
“炎戒·烽焰。”
腾空直上熊熊烈焰瞬间吞并坠下的楼厦，逼得黑须帝奇终止了他的招募意图！更别说：
“可恶，你们别自作主张！退回，你们根本无法与他匹敌——”
“火焰拳！！”
伴随着熔化于火浪中传出的冷峭嗓音！一股炽烈火焰猛然扑向黑须一众！火焰凝聚成十几米庞大的灼烈拳劲，犹如燃烧的太阳，拖曳着遮天盖地的烈焰风暴，横扫一切，将黑须众人尽数囊括进拳风之中。
一击之下，他们所在整座小镇的空气瞬间似乎焚烧殆尽，化作真空，紧接涌现的猛烈吸引力，令周围环境如怒涛崩裂般狂风大作，余波将周围的无数建筑无情摧垮！
笼罩在火浪之中的黑须海贼团瞬息间喉咙干裂，近乎窒息，皮肤如风干剥裂，连四周的空间都在剧烈振荡，瞬间被炽烈火海吞没，生出了即将被焚毁的幻象。
轰——！！！
一击之间，艾斯打出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火焰轨迹，把全体黑须海贼成员轰飞出去。如果不是他们都身怀霸王气焰，此拳足矣将他们化作飞灰！
“嘶，嘶，热热热~~~~”
“队长？！”
面对火焰包围中其他同伴的惊惧喊叫，滚翻于地的黑须帝奇挣扎起身。
“给我住口！都给我后退！”
“艾斯，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索命的！但你也注定无法得逞。”
虽然帝奇之前满地打滚的模样略显失态，其实毫发无损。黑暗果实并未进行元素化，却给予帝奇汲取一切伤害的天赋！所以，只要超过承受极限，帝奇不会受伤。
“你的体是火——”
站起身的黑须帝奇周身弥漫着层叠诡异的黑暗，张狂无畏！
“而我是黑暗的吞噬者！！”
扑灭你！
·······
开始了！
另一边，在海滩下潜艇中的白骑士猛地睁开眼。岛上的气息无所遁形，一个燃烧万物，一个吞噬一切！毫无疑问：
是艾斯和帝奇的战斗！
哗啦，
一道人影破浪而出，罗马操纵的白骑士凝望着升腾于岛屿中央的火焰与黑暗。
“艾斯......”
巴纳罗岛，
“这就是最凶悍的自然系恶魔果实——”
“黑暗果实！”
漆黑的气息自马歇尔·d·帝奇身上蔓延扩散，无论实物抑或是能量，无论力量还是霸王，皆在黑暗果实之力的吸收范围之内！唯有剧毒不在其列。
“艾斯队长...让我展现等待了几十年，最强大的恶魔果实的力量！”
对帝奇的宣言，艾斯表面上冷静无澜，心中却戒备深浓！
黑须显现的果实之力，和弟弟所属的船员所述的情报一模一样！再加帝奇的嚣张自信，使得艾斯不能掉以轻心。
‘你会为此举而后悔的...’
哼，低估了我「火焰拳」艾斯——
“暗水！”
这一刻，对立面的黑须帝奇手掌直扑空中的艾斯一握！一团微缩黑洞般的光华在他掌间旋转。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吸附力骤然降临在艾斯周身，犹如凭空刮起的十二级飓风！又像是无形手臂拖拽他飞掠而前。
见鬼，这就是弟弟手下所形容的吸摄力么？！
太过违反常理了吧！
来不及细细揣摩，突然遭受牵引的艾斯在半空中展开双臂，熊熊烈火聚于掌中！随即，五指猛然一捏一推，纯能量的火焰竟硬生转化成坚韧的“长枪”！毫不犹豫地掷向对方。
“神火·无明火！”
两杆白金炙热的火焰长枪疾刺入帝奇胸膛，与此同时对方的掌刃亦同时砍中艾斯的咽喉。
瞬息，艾斯感受体内“火元素”的急速消亡，非溢散体外的流失，亦非消耗过度，而是完全凭空蒸发！自从吞下“烧烧果实”之后，火焰犹如手足般的掌控变得不再回应！仿佛名为“艾斯”的男子已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噗！x2
咚！
“啊啊啊，好热啊！”
帝奇捂着胸膛的火焰惨叫着，然而神奇的是他胸膛竟无伤口：正如他自己所说，黑暗果实可吞噬所有损伤！—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
“可恶，那是火焰长枪！”
“啧，差点扭断了我的颈项。”
被扔飞出去的艾斯也未能置身事外，失去了果实能力的他在刚才硬受了一记黑须的手刀！即便动用了武装色霸气，依旧逊于帝奇之威。
“原来你拥有这般实力，帝奇！”
食指交叠，既然近距离接触会丧失果实之力，那索性远距离攻击！
“十字烈火！”
如同激光般高度凝实的十字火焰向帝奇疾冲，战局瞬间升温至顶点！
轰轰轰——
两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者全力相搏，那是灾难之间的碰撞！平凡人，只能暂且靠边。
“我原本以为恶魔果实者会过度依赖自身的能力，失去了力量，就会不堪一击。”
远离战场的斜坡上，狙击手范·奥卡静静感慨。虽说他们并不弱，然而两方强大的自然系全力对决，天崩地裂、山河变色也只是寻常，近在咫尺，便是自我寻难。
“想不到「白胡子」海贼团的二号队长，肉搏与霸王之技亦如此卓越。可惜啊——”
仍是难以抵挡他们的船长。
“所以，这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