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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选之子,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翌日一早,萧决岭神清气爽的去上早朝,可怜了路晚岑,在床上挣扎了好几次没起得来,她也没脸皮让丫鬟帮她,索性躺了半个上午,才揉着发酸的腰艰难起床。

“挨千刀的,腰快给我废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着。

并且还要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跟萧决岭赌牌,她输得简直怀疑萧决岭出老千了。

这时,陈复起听见里面的动静,端着早膳进来了。

“路侍卫起了,快来用早膳吧,王爷走前特地吩咐膳房炖了燕窝红枣汤,说是给您补身子。”

陈复起的话让路晚岑又是一阵脸红,补什么补,他少压榨自己两次她不知道会有多活泼。

陈复起多聪明一个奴才,一瞧路晚岑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心里念叨什么。

他一边偷笑,一边说好话,“真是幸苦路侍卫了,王爷从小没有母妃。身边的嬷嬷也不敢跟王爷说亲近的话,适而王爷不知节制的道理,路侍卫得空可以劝劝王爷,不必事事都由着王爷的性子来。”

后面的都是屁话,陈复起想说的只有前面一句,替萧决岭卖个惨。

果不其然,路晚岑一听这话,心里立刻就不嘀咕了,开始心疼起萧决岭,想想他也是不容易,从小就要面对各种勾心斗角,稍不注意就小命难保。

难怪疯成这样,不过疯就疯点吧,还能离咋滴...

“陈公公,王爷会打马吊吗?”吃着饭,路晚岑试探的问了一句。

谁知她这话一出,陈公公立刻来了兴趣,“嗨,别说马吊了,咱们王爷啊,那是赌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啊?”路晚岑喝粥的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复起接着说,“路侍卫知道王爷是怎么创下明王府的万贯家业的吗?”

陈复起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啊,萧决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身份是尊贵,可也仅限身份,要说他以前能拿出多少银子来,路晚岑是不信的。

这一刻,她突然福至心灵,“不会是靠那什么吧...?”路晚岑做了个摇骰盅的姿势。

陈复起笑笑,点头,“王爷以前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小时候连一日三餐都会被下人们克扣,后来王爷就悟出了些道理,宫里的奴才都是看钱行事的,只要有钱,日子就会稍微好过些。”

“王爷十二岁的时候,拿出所有家当买通了内务府负责运送恭桶出宫的太监,每日太监出宫,他便藏在里面跟着一起,出宫后直奔赌场,三五月便赢了几万两银票。”

“这么厉害!”路晚岑惊呼一声,“他财神爷附体啊。”

陈复起越说越自豪,最后直接坐到了跟前的凳子上,如数家珍,“还不止呢,光是赢钱也就算了,不到一年,王爷就开了一家自己的赌场,规模甚大,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啊。”

路晚岑彻底呆了,没人跟她说过萧决岭身上还有这种传奇啊。

可这还没完呢,陈复起还在说,“再后来赌场开了一间两间好几间,王爷便不再自己下场,开始琢磨起别的产业,别的那也是手到擒来,凡事王爷涉猎的行当,就没有亏钱的。”

“所以您问王爷会不会马吊,那简直就是轻看王爷了,咱们王爷可是靠这个起家的呢。”

“您不妨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坊间还流传着关于王爷的传说呢,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只说是赌神下凡,十赌十赢,战绩可查。”

“老天爷...”路晚岑惊叹一声,她真是不开眼啊,“王爷手气那么好啊?”

陈复起点头,“简直是老天爷给的金手指。”

难怪他昨天一脸胜券在握,原来是自带金手指啊,自己那点东西,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那王府的产业,现在还有赌场吗?”路晚岑问。

陈复起点头,“有呢,不过不在王爷名下,王爷自入朝局之后,就脱手了,转到的别人名下,但实际上还是王爷把控着。”

“就顺庆街的赌巷,里头一半儿都是。”

路晚岑开始对赌场好奇了,早膳也不吃了,凑到陈复起跟前,“陈公公,赌场好玩吗?”

此时的陈复起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成吧,里头热闹得很,奴才跟王爷去过几次,险些没给我吓出好歹来。”

“为什么会被吓到?”路晚岑问。

“那自然是因为赌局太大啊。”回想起当时的场面,陈复起就忍不住摇头,“王爷开设的赌场,都是高端上档次的,进去里面需要证明自己的资产,达官贵人数不胜数,最不济都得富甲一方,因此里面的赌局都大得很,一局几万两银子是常见的。”

“老奴第一次去的时候,吓得肝儿颤。”

路晚岑越听越好奇,她还没有去过赌场呢,对里面好奇的很,还挺想去感受一下的。

可她银子啊,“那你说我要是去是不是连门都进不去。”

陈复起沉思片刻,旋即一脸警惕的看向路晚岑,“路侍卫你不会是想...可不行,王爷不会同意的,再怎么说那里面都是赌场,乱得很呢。”

“不是我要去,是你带我去。”路晚岑一脸咱俩是一伙的表情,“不让王爷知道。”

这可把陈复起吓得够呛,立刻坐不住了,“可不行可不行,王爷知道了会杀了老奴的。”

陈复起一脸我还不想死你放过我的表情。

可路晚岑打定了主意,她就是很想去,“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吗?我们快去快回。”

“路侍卫,赌场里都是王爷的眼线,您一进去王爷就会知道的。”陈复起哭丧着脸。

“这好办,可以易容,我的易容术可是我师兄亲传,能让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可是...”陈复起欲哭无泪,“王爷马上就要下朝回来了。”

路晚岑摇头,“不会的,今日会有人告发京兆府尹纵子为祸,且有得吵呢,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哎呀,陈公公你就别这这那那的了,你信我,就算东窗事发,我一定替你说话,不会让你受苦的。”

“那...那好吧。”陈复起不得不妥协,他倒是相信路晚岑会替他说话,可他就是不信王爷会那么好说话啊,“咱们可一定要早去早回,不能让王爷知道。”

他现在真的很想回到一炷香之前扇自己两巴掌,作何那么多嘴说那些,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放心放心,我就是去看看。”路晚岑拍着胸脯保证。

她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她把自己和陈复起都乔装了一番,然后低调的离开了王府。

她都盘算好了,就出门一个时辰,萧决岭回府之前她就回来了,萧决岭根本不会知道她出门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预想的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她和陈复起前脚刚出王府,后脚萧决岭就从宫里回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长信院,他立刻让人去查路晚岑的行踪,在知道她的去向之后,脸色那叫一个阴沉,宿风站在一边都不敢说话,呼气都不敢大声了。

而此刻的路晚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和陈复起站在赌场门口,“咱们怎么进去啊。”

陈复起一炷香之前还视死如归呢,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事情都干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玩个痛快。

听见路晚岑这样说,他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您有这个,直接进。”

路晚岑皱眉,拿起玉佩,不解的看向陈复起,“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玉佩吗?”

这个玉佩是上回在玄玉楼萧决岭给她准备的,不是惊喜吗?价值连城?

陈复起一脸你不知道的表情,“王爷没告诉路姑娘?”

路晚岑摇头,陈复起接着说道:“这琥珀是当初王爷创立云机阁时定下的信物,见到琥珀如同见到王爷本人。”

“啊?”路晚岑惊愕不已,立刻小心翼翼捧起玉佩,“他没告诉过我啊...”

半点风声都没漏给她,她平日就当配饰戴在身上...

这一刻,她突然就前不久戴着玉佩见到宿风的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赌场里布满了云机阁的探子,他们一看见这琥珀,就知道您身份不一般,不敢为难你。”这也是为什么陈复起敢带路晚岑来的原因。

如陈复起所言,路晚岑往赌场大门口一站,就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进入赌场后,路晚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与其说这里是一间赌场,倒不如说是规模宏大的游乐坊。

一楼被嘈杂的人声、摇曳的火光以及赌桌上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在一楼的四个角有上二楼的楼梯,楼梯上都是巡逻的打手。

二楼门窗紧闭,偶尔会有几个身着华服的男人路过,是有身份地位的赌客才能进去的。

三楼则清风雅静,唯有正中间开着一扇门,里面隐隐的似乎能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今天的镇台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有他在,谁也不能在赌场闹事。”陈复起在路晚岑耳边小声解释道。

“这还挺稀奇的。”路晚岑道。

陈复起,“王爷定下的规矩,每一个镇台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赌场的任何声音和动作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可有丝毫错漏。”

路晚岑点头,收回了好奇的视线,开始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看到赌客们围坐在赌桌旁,脸上露出或紧张或兴奋的神情。

陈复起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出什么差错。

突然,路晚岑注意到一个角落里的赌桌,几个看上去不像东弈人的男人坐在赌桌上跟庄家对峙,赌桌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最后一局,一瞬间周围人均被吸引力过去。

她好奇不已,也想要看个究竟。陈复起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路晚岑挤到人群中,正要看清局面,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路晚岑心中一惊,转头看去,瞬间没了气势。

“额...哈哈...”她尬笑一声,“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决岭眼神冷冽,“阿岑不也在这里?”

路晚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萧决岭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现在看完了?”

路晚岑低头不语,自觉的朝他身边凑了凑。

萧决岭压下心里的怒火,“上楼。”

“哦。”路晚岑嘟哝一声。

她有些不情愿地跟着萧决岭上楼,被当场抓包,她心虚极了,什么话都不敢说,萧决岭人在气头上,也一言不发。

以往三楼不对外开放,但今日很特殊。

顶楼壹号房内,萧决岭坐着,面色阴沉。

路晚岑站在一旁,主动低头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来了。”

萧决岭看着她,认错倒是挺快,心中无奈又生气,“你还敢有下次?”

路晚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萧决岭板着脸,唬人得很。

路晚岑摇头又点头,“我就是好奇...听陈公公说了你的发家史,我就想来看看你亲手打下的江山,听听关于你的传奇嘛。”

“那你都听到了什么?”萧决岭可不上她的当,他发誓绝对不会让她蒙混过关。“我方才若是不拦着你,你就要去下注了吧。”

额...还真是,路晚岑心里更虚了,根本抬不起来头。

见他这样,萧决岭又实在不忍心责骂,只能朝着门口怒喝一声,“陈复起!”

陈复起弓着腰进来,也是一副认错的表情,“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

陈复起话音落下,萧决岭都还未开口,路晚岑倒是站了出来,“跟陈公公没关系,是我硬要他带我来的。”

陈复起感激的看向路晚岑,心中老泪纵横。

“本王还未追究你的错,你倒袒护其别人了。”萧决岭气急。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就来了一趟赌场,还啥都没干呢你就来了,搞得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路晚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骨气,“我又不是去艳搂点小倌,你大惊小怪个什么。”

她这话让陈复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呼路晚岑不要这么猛,否则后果难料。

“你还敢去点小倌?”小倌两个字好悬没给萧决岭气出个好歹来,“你抠抠嗖嗖舍不得给本王花银子,倒有银子花给别的野男人了。”

“什么野男人不野男人的,哪有什么野男人,我随口一说而已。”路晚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跑到了野男人这个话题上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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