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边关
大兴、宁关,宁王林江府邸。
“王爷,李老将军去了马州城,现在是他的副将赵征在负责守卫。”一中年汉子风风火火的闯进林江的书房,夹带着的寒风吹起几张信纸。
“我说周天仓,你也老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孟浪,说过你多少次了。”林江瞪着来人,不满的说道。
周天仓是他的亲卫队统领,刚才应他的要求去找宁关守将李老将军,谁知李老将军到马州避寒去了。
林江道:“带着本王的亲笔信,今年风雪大,恐怕北元会有动作,要他会宁关坐镇。”
“是,王爷,我这差人去送信。”周天仓接过信件,重新踏入寒风中。
林江看着桌上散乱的信纸,那是靖王林川给他的信,这已经是他这半年来收到的第五封信了,基本上每月一封,每次的内容都不外乎要他警惕北元,原本他是不在乎的,但是架不住林川的多次劝说,再加上草原上今年气候确实 反常,这让他不自觉的有了种紧迫感,但也仅此而已。
林江非常佩服李老将军的治军水平的,他认为只要有李老将军坐镇,即便北元来攻,也能阻敌与宁关之外,只要拖住敌人,国内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支援而来,到时候北元军队只能在风雪中种饥寒交迫,不得不退军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催李老将军回镇宁关的原因了。林江看着窗外逐渐阴沉的天气,寒风呼呼的刮过,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似乎随时都会断裂。他想着“这么冷的天,待在屋子里尚且觉得冷,北元人不要命了再这样的天气来作战?这小末一天不知道在琢磨啥,等明天开春回去,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一丝微笑,快三年了,他只真的有点想家了,虽然入冬前才把王妃送回去。
大兴新关,燕王府邸。
燕王林泊正在临摹字帖,身边的幕僚正在给他说着新关的一些事情。“王爷,王将军邀请您晚上去海月楼赴宴,说是段州的卫镇守使来了,送粮草来的。”
“这个卫镇守,送个粮草也亲自前来,看着挺尽忠职守的,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为了海月楼的姑娘来的。这样的人竟然能一直待在镇守使的位置上,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林泊头也不抬的说道。
幕僚道:“这个卫镇守是李成枢密使提拔上来人,况且在调拨钱粮这块确实是个人才,没有什么大错陛下轻易不会动他的。”
“也是,对了,靖王三番五次的来信,让我警惕辽国,这件事你怎么看?”
“属下以为靖王忧虑过甚,辽国地贫民弱,让他们一只手他们也那我们没有办法,况且粮食这条命脉还在我大兴手上,半年前不是起了冲突吗,辽国皇帝不也是乖乖的给强压了下去吗,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们饭且吃不饱,那什么来攻打我们?”
“嗯嗯,言之有理,靖王身在京城,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他从小就怕事,遇事总是远远的避开,有这样的忧虑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王爷,今晚的宴会您去不去呀?”
“去,怎么不去,海月楼的姑娘本王也是稀罕的紧,这有人请客当然得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第二场大雪比预料中来的早些,整个宁关都笼罩在一片雪雾之中,远远的看去,若隐若现,就像一匹趴在雪原尽头的凶兽。天地之间一片寂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寒风刮过,卷起一阵雪花,雪势逐渐减弱,在距离宁关不远处的一片土坡上,突然冒出几个黑点,如果这时有大兴士兵走过瞧瞧,一定能认出那是几个北元士兵。
其中一人对领头的粗壮汉子道:“十人长,雪太大,看不清楚宁关上的具体情况呀。”
那名十人长道:“将羊皮翻转过来披好,抵近观察吧。”
几人随机把身下垫着的羊皮反转过来,白色的一面朝外,小心翼翼的向宁关靠近,随着风雪的减小和距离的拉近,宁关终于清晰的展现在几人的面前。一名士兵道:“十人长,这宁关上的士兵呢,怎么不见有人把守呢?”
十人长道:“这样正好,方便我们攻城了,撤吧。”几人快速返回小土坡后面,取了马匹疾驰而去,有士兵问道:“咱们啥时候开始攻击呀,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十人长道:“要不是风雪耽搁了行军,估计已经开始了,这雪马上就停了,滞留的各路兵马很快就能集结完成,也就在这个把月的时间吧,争取在宁关过年。”
宁关,李老将军府邸,这位饱经沧桑的老将正靠在火炉旁取暖,宁王林江也在烤着火。
老将军道:“我说王爷呀,这大冷天的您非要把我这把老骨头从马州城里薅出来,这不啥事没有嘛。”
林江笑到:“没有您老我实在不放心呀,靖王劝告信不断,我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但是毕竟说的有板有眼的,我不得不防呀。”
老将军道:“王爷,你看着天寒地冻的,户外根本待不了人,更别说行军了,这粮草运输就跟不上,怎么打仗嘛?真是杞人忧天。”
林江讪讪而笑,马上就要进入腊月了,年关将近,他也希望今年能够安稳度过,想了想道:“老将军,我看这风雪渐渐停了,还是安排一队斥候出关巡视一番的好。”
“你呀,被你那个靖王弟弟给迷惑的,他远在京城,能了解北边的情况吗,这里的寒冷是他一个在京城的王爷能理解的吗?”老将军虽然不停的抱怨着,但还是命令一队斥候外出巡视。
宁关外,一队大兴斥候正在寒风中踽踽而行,齐膝深的积雪让战马行走缓慢,有人抱怨道:“也不知道将军搞什么,这样的天气还让人出来巡逻。”
斥候队长道:“听说是宁王要求的,本来将军都到马州休养了,硬是被催了回来,说什么防御北元。”
有人道:“这王爷好好的清福不享,非要遭这罪,咱们也跟着倒霉,这么多年也没见北元来犯过,除非他们不想要咱们的粮食。盐铁了。”
一队人有以下没一下的聊着天,来到了那片小土坡前,一个士兵下马撒尿去了,随着尿液的倾斜而出,地上的雪被融出一个窟窿,一颗马粪露了出来,起初他并未在意,走了两步随脚一踢,有一颗马粪滚了出来,他顿时觉的异常了,他这一觉并没有踢多深呀,还有刚才那泡尿也不可能浇透这齐膝深的雪呀,这马粪明显是这一两天的,要知道那时候是下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