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之后的打算
“零，之后你准备怎么做？”松田突然问道。
安室透一愣，有些没明白这话：“什么？”
松田叹了口气，继续道：“就是说，你到底是准备一直保持现状，还是把一切都敞开了聊？木南的情况你不可能没感觉到，她的过去完全是个秘密，而且一直影响到现在。”
“如果你还准备和木南玩这场过家家的游戏，那就继续这样，但如果真要成为朋友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解决木南自身的问题。”
安室透看着床上安睡着的人，再回想起之前的那些经历，并不自觉攥紧了手：“我想找到黑死酒。”
松田一愣，有些没想到：“你不是最讨厌那家伙的吗？”
“可是，你不也清楚吗？”安室透看着松田，神情极为认真：“黑死酒和木南的过去有着紧密联系，或许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知道清楚的，但至少，先了解她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吧。”
“看来你做出选择了呢，”松田笑了笑，也是松了口气：“我还在想，要是你没有这么选，我该怎么劝你呢。”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开始便没准备给我选择吗？”安室透有些无奈说道。
松田则是耸了耸肩：“也许吧，但我那么问，更多的还是因为我有种感觉，你一定会这么选择的。”
“这倒是真的。”
两人沉默片刻，松田继续问道：“所以，之后准备怎么做？就算要找黑死酒，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搞定的事，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木南自己的问题。”
安室透点了点头，表情也有些严肃：“确实，这次事情也发现件事，木南很容易将一切过错都归结到她自己身上，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像是这次，明明是因为琴酒的原因才会变成这副局面，但木南还是将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了。”
听对方提起这件事，松田再忍不住好奇：“说起来，你们去琴酒那边到底经历了什么？看木南回来时的那副模样，一定和她自己有着极大关系吧？”
安室透眼眸微垂，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缓缓将那些经历都说了出来。
越往后听，松田眼睛瞪得越大，直至最后彻底忍不住。
“这未免也太······”
“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是这个感觉，太过虚幻了啊，”安室透叹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在琴酒发出指令的那一刻，我是有着最直观感受的，木南瞬间便失去了全部感情，最后变为一个工具，只知道听从指令行事。”
“我想这也是木南自责的原因之一，她本来就因为以前的事情对自己处于不断怀疑和自责，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在她自己看来，可能会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只要别人发出指令，她就会直接去执行。”
松田思索片刻，缓缓道：“这么说的话，木南选择自杀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只要自己死了，这个炸弹也就从根源被解除了。”
安室透眼眸微垂，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还有就是，其实第二次见到黑死酒那次，我猜木南可能猜到是她袭击的我了。”
“哈？”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送过木南一把折叠刀？”
“记得啊，”松田回答道：“当时我还想拿起来玩玩看，但是被木南一把夺过去不让我碰，相当宝贝了。”
安室透点点头，继续道：“这次见到黑死酒，她就又拿出了那把刀，我清楚看到刀身没有任何的血渍，如果不是黑死酒擦掉的，那就只剩下木南自己了。”
“我有个想法，会不会在我昏迷那次木南便看到了沾血的刀，还有浑身刀伤的我，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也许是隐约还抱有期待，可是这次的事情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
病房内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人相视无言，但又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都清楚了啊，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清楚解释了木南的逻辑。
说白了，她是对自己做出那些行为的自责，以及对无法阻止任何事的懊悔。
“你说，木南是不是有些傻？”松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总要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安室透一愣，隐隐觉得这话似乎很久之前听其他人说过，后来想起，那人正是木南。
他看着床上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女生，最后还是说道：“或许，不是因为傻呢？”
“嗯？”
“或许是因为她太清醒了，清醒到不想害任何人，最后决定自我毁灭。”
松田看了看对方，又转头看着前面：“又或许，你想的太过复杂，木南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儿，就算有那些过于复杂的过去，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孩子罢了。”
“连成年都没有。”
到这时他们才恍然清醒，是啊，相处太久竟然都忘了，木南比他们小太多了，甚至至今都还是一个未成年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特殊的经历，她现在应该待在学校里，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读书。
“我真觉得，木南到现在没有怨恨报复社会都太难得了。”
“是啊，我们查到的那些过去全部被推翻，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也能知道，她过去活的十分痛苦。”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有睡着，他们随时盯着那瓶药，等快完了便去喊了医生过来换药，等都打完的时候，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这段时间两人交替着睡了会儿，现在倒也不算很累。
“再过一会儿，我准备去和景他说一声这边的情况。”
“景光······啊，那确实，毕竟同一家医院，也方便些，”松田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看了看：“我也打个电话告诉研二吧，顺便请个假。”
“这边我看着就好，你······”
“你可得了吧，”松田撇了撇嘴，止住安室透接下来的话：“昨天不就没看好吗？人家直接被领到基地去了，就木南这个情况，她身边根本不能缺了人。”
“也是，”安室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这几天就辛苦了。”
“放心放心，毕竟我也挺喜欢木南这孩子的。”
两人说着便各自去办事了，原本觉得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应该没什么事的，但等他们同事回来打开门后，瞬间人都懵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