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噩梦
夜晚
东京内的某个废弃工厂中
废弃多年的工厂，里面的建筑变得破败不堪，到处都是因为常年没有接受维修而导致的墙壁崩塌，连一个可以席地而坐的空地也没有。
然而就是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类。
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紧紧咬着指甲来回不安的踱步。
“可恶可恶，这样下去的话肯定要完蛋了！”中年人明显为眼下的事情而感到惶恐，甚至连咬破了手指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曾发觉停下。
他身后的瘦高男人向前走一步，脸上滑过汗水:“老板，我们做的事情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到时候政府那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主要是我们承诺的东西没有做到，我们的项目已经失败了，别说亏了钱，政府那边早就容不下我们，这次居然还失败，等着我们的绝对不是好下场！”中年男人猛的甩手:“不行，我们还有机会，时间还够的，只要把剩下的那些失败品销毁就行了。”
“但是，老板，那些失败品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就可以销毁的！”瘦高男人眼神恐惧:“那些东西，如果被广泛使用，是会死人的。”
闻言中年男人顿住，他当然知道那些东西的危害，不是平常方法可以销毁的。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东京这边和横滨不一样，如果在这里销毁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的部下还在碎碎念。
横滨？
对啊，横滨！
中年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他转过身期待的看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部下:“没错，你说的对，我可以在横滨销毁那些东西。”
“哈，说是横滨有什么异能力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政府肯定早就看不惯那个地方了吧，明明是国土的一部分，横滨那里所谓的异能者却切断了国家对横滨的掌控权，我这么做也是为国家为政府着想，所以那里就是最好的销毁地点！”这个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然而他的部下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老板，您确定要那样做吗，如果出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凶狠的瞪向部下:“你在质疑我的方案吗？我们不这样做，你以为我们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部下愣住，随后妥协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做。”
“联系公司那边，把那些失败品全部运向横滨，记住做事注意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老板。”
——
是，大海。
我好像在往下面沉没，但是，好温暖啊。
青河眠愣愣的看着前方，海洋内的波澜从眼前浮现，太阳照射进海洋中，像是给大海撒上一捧金辉，游鱼成群从视野中游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清凉的触感。
继这些游鱼后，一群又一群深海的伙伴们从青河眠的身边游过，他们嬉戏，他们玩耍，他们调皮的啄起青河眠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
青河眠看到了如宝石般的水母，柔软的触手贴了贴青年的脸庞，轻轻地安抚。
他看到了深海的鲨鱼，拥有巨齿的它来到青河眠的面前，闭合自己的牙齿，像一个看到自己喜爱的朋友那般，亲昵的绕着青河眠游了两圈后又离开。
目送他们离开的青河眠并没有不舍，他们是深海的精灵，只有自由才是他们的归宿。
最后，听到了那道悠扬的鸣叫声，青河眠心有所感回过头，看到了上方遮盖住他所有视线的庞然大物。
鲸鱼。
是鲸鱼！
青河眠从未觉得此刻的自己，来自胸腔内的，那股喜悦。
供养深海万物生灵的母亲，鲸鱼。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即便他们是不同的存在，但是此时跨越了物种，自己就是她的孩子。
青河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他想要触摸她，想要抱住她，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要从她的鸣叫中知晓来自大海的故事。
她似乎也发觉了青河眠的想法，慢慢朝青河眠游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河眠的心脏跳动的就越来越快。
他就要碰到她了，“母亲”。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的一瞬间，大海忽然翻滚起来，太阳的余晖不见了踪影，就连海洋也变得无比昏暗。
青河眠还来不及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听见了来自鲸鱼的痛苦哀鸣。
什么？！
青河眠连忙看向鲸鱼，只见她光滑美丽的身躯出现了一道道划痕，血液从伤口处流出，又融进海水里。
但是鲸鱼太过于庞大，她的伤口越多，流的血就越多，竟然将蓝色的大海染成了红色。
浓厚的血腥味让青河眠感到恐惧，他拼命的想在红色的视野中找到鲸鱼，他找到了，但是鲸鱼身上的腐烂却让青河眠更加痛苦。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数由红色血液组成的触手缠住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向下扯去，青河眠想要挣脱开来，可在大海中身体本就没有在陆地那般灵活，此时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力的被这些触手拉扯。
最后的他，只能看到鲸鱼眼中的神色。
失去了光泽的瞳孔却依然那么温柔和宽容，但是，其中也多了些悲伤……
不，深海！
青河眠猛的惊醒，他用力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布满全身，那股心悸感久久才散去。
喉结微动，青河眠捂住半张脸，随后看向窗外，此时天还是黑的，他看了眼身边，那儿却没有太宰治的身影。
“太宰！！”青河眠一惊，大喊着。
“嗨嗨，怎么了吗？”卫生间探出头来的太宰治好奇的问。
看到人还在，青河眠这才松了口气:“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嗯？眠忘了吗？今天有一个委托还蛮重要的，国木田桑非要我早点起来，不然他就要禁止我在侦探社吃螃蟹罐头。”太宰治道。
青河眠掀开被子下床:“你还会听国木田先生的吗？”
太宰治翘起嘴角:“当然是不可能的啦，不过今天还是给个面子吧，嘛，眠这是做噩梦了吗？”
太宰治朝青河眠走过去，伸手拂过他脸上的碎发，抚摸脸庞:“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因为那个梦，身体有些发冷，从太宰治手心传来的温暖让青河眠舒服了不少:“嗯，做了一个噩梦。”
“好啦没事的，那些都是梦不是吗？”太宰治牵着他走回床边:“天色还早，离你上班的时间还有那么会，你这两天都因为工作没怎么睡好，现在还是多休息一下。”
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将青河眠塞进了被子里，太宰治看着青河眠略有些迷茫的表情笑了笑，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别想那么多了哦。”
“嗯……”
“那么我先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
门和灯光被关上了，周围又变得静了下来，青河眠看着天花板。
那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青河眠侧身蜷缩着，这个姿势可以看见半开的窗户外，那轮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点点星星围绕在月亮的四周。
真的是梦吗？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安。
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吧，但是梦里最后的那个画面里，鲸鱼透露的眼神，让青河眠难以忘记。
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今天还有工作。
青河眠闭上了眼睛，原以为会睡不着，却没想到闭上眼没多久后便睡去了。
再次睡去后，那个梦也没有再光临。
——
蔚蓝天空下，青河眠站在距离大海最近的公路上，他靠着车门凝视远方，海鸥边发出叫声边翱翔于大海之上，前面梦野久作和白云以及织田作家的几个孩子在沙滩上奔跑玩耍。
“青河，给。”织田作之助把手上的汽水递给青河眠。
青河眠目光落在汽水上，随后接过:“谢了。”
今天的任务在早上就已经完成了，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织田作之助和他的孩子们，难得碰上索性就一起来海边玩耍。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织田作之助道。
闻言青河眠顿住:“啊，有吗？”
“嗯。”
被看出来了啊，当然自己也没怎么掩饰，青河眠苦恼的揉了揉自己扎起来的高马尾:“是有点，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噩梦？”
青河眠深深吸了一口气:“嗯，一个噩梦。”
织田作之助没有询问具体的噩梦内容:“这个噩梦已经严重到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
“的确是这样。”蛮糟糕的。
织田作之助:“既然担心的话你应该可以去找你的那位朋友的吧。”
织田作之助指的是谁，青河眠知道。
“我有想过啦，不过美安她最近去国外旅游了，我不想打扰她，而且。”青河眠耸肩:“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找她，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完成的。”
织田作之助看了他好一下，然后轻笑:“你说的没错。”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和事物。”
（这个就是之前埋的伏笔了，五月份开始发这个文的时候听到一首歌和它的视频而来的灵感，评论区里也提到了相关的事情，还是蛮好猜的鹅鹅鹅，就是接下来这个副线和共噬一起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