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不是有点黑
“家里也没有什么事，阿雨，咱们就不回去了！”赵素素迟疑了一下，做下了决定。
这正中孟雨下怀，她费这么多力，可不就是为了把赵素素从繁重且没有什么回报的农活中解救出来吗？
而且，她心中感觉，远离曹家那对父子，才算真正解决娘亲的危机。
只要在村子里住着，她就担心曹屠户成为娘亲短命的定时炸弹。
看着精神头十足的赵素素，孟雨悄悄地笑了。
真好！
赵素素在准备开张事宜。
穆公子说了，开张那天，他也会到的，这两天也派了冯执过来帮忙。
这让赵素素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她除了做衣裳，完全不知道还该干些什么。冯执办事麻利，很是周到，他记着自家公子的话，小不点以后前途无量，那现在他出点力气，也是结个善缘吧？
定好的开张日子到了，这天，穆冠初还是很守信地来了，当然，他是来贺孟雨的铺子开张的。
只不过，在赵素素的心里，这是东家来镇场子的。
两挂鞭炮挂在门檐前，冯执自告奋勇地去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添了喜气，也引得人驻足。
穆冠初一把拉下了门楣上的遮挡，“素锦裁缝铺”三个字落入众人眼里。
透过大开的门，有人好奇询问：“这是做什么的？”
冯执立刻热情地给大家介绍：“这里是裁缝铺，可以买成衣，也可以定做，量体裁衣的地方。”
有人恍然大悟：“哦，原来也是成衣铺！”
“还多个定做的呢，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绣娘手艺如何！”
“看看那挂着的衣裳，样子还行！”
……
“各位各位，大家可以进门看看，这位就是铺子的掌柜加女红师傅，手艺那是一等一的巧。里面的衣裳，都是掌柜的亲手做的！”
冯执在穆冠初的眼神下，热情地招揽着顾客。
一些好奇的人果真走进了铺子。
铺子原本也不算小，但二十几个人走进来，一瞬间就显得有些拥挤。
赵素素这几天什么也不想，除了做饭就是赶工做衣裳，又做了好些，这挂出来的就有二十多套。
有人当即问价。
赵素素虽然知道自己身为掌柜，要出面给客人介绍的，但是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七嘴八舌的问，她顿时就有点怵了。
张张嘴，说出的话犹如蚊蚋。
孟雨却脆生生地说：“这件一百文，今天开张打八折，八十文。”
赵素素呆了呆，她说的是五十文。
那人一听，顿时喜悦：“我买了！”在西边的成衣铺，这样一件衣裳，怎么也得一百二十文，做工还没这里好。
说着他立刻付钱。
也不知道是他这里的带动，还是那些衣裳真的质美价廉让人动心，虽然不同的衣料不同的做法不同的价格，短短的半个时辰，就卖掉了十余件。
赵素素整个人都麻了。
她说的价格，孟雨都往上提了一倍多，然后说开张八折。奇怪的是那些人竟都高高兴兴地付了钱离去，好像捡了大便宜似的。
她心里很是不安。
可她更说不出话来了，脸涨得通红，又好像要窒息，整个人直想往屋子里缩。
孟雨拉住她的手，温热的小手给予她力量。
她掌心里软软的小手在提醒她，她以后是要在这铺子里当掌柜的，是要养家的，是想让阿雨过上好日子的。
今天有人帮她，以后只能她自己来应付这一切，如果她躲了，以后怎么办？
所以，哪怕手足无措，手脚颤抖，她还是强撑着。
冯执觉得自己的嘴都说干了。
来的客不止有男客，也有女客，那些男客都是他在招呼。
二十多套衣裳，开张的上午，就卖光了。还有不少人订做。
这就得赵素素亲自上场了，哪怕她好像步子都走不稳，但尺子在手，她就稳了下来，认真地量下尺寸，记录下来，说好几天可以拿货，对方给订金，拿字据。
虽说孟雨仍是全程陪同，但是整个过程，还是赵素素独立完成的。
开张一个时辰时，穆冠初便离去了，冯执到下午离开，下午时，便只有赵素素母女俩在。
好在下午的客人也少了许多，赵素素社恐，但孟雨不是，有她在一边配合着奶声奶气地介绍，倒也平添几分喜感，来客问询的比较多。
因为已经没有成品衣在这里做招牌了，他们担心赵素素的手艺。
而赵素素去面对那些客人时，窘迫，脸红，说话声如蚊蚋，同手同脚，手足无措。
她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掌心的汗湿了一茬又一茬的。
酉时，孟雨提议关了店门。
赵素素整个人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一般，立刻就答应了。
关上店门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孟雨轻声：“娘，你去换身衣服吧！会生病！”
赵素素这才发现，她整个后背都是湿的，紧张得冒汗，冒了一层层汗，一次次汗。
在女儿面前，赵素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进后屋换衣服去了。
孟雨看一眼赵素素的记录。
今天卖出成衣二十一套。
客人定做七套。
是个不错的开始。
赵素素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整个人顿时放松不少。
当然，让她放松的也许不是干爽的衣裳，而是紧闭的大门不会有人进来。
她得记账，算算今天的进账。
毕竟她是掌柜，以后这些账目得交给东家查账的。
但是在记账的时候，赵素素还是拉过了孟雨。
“阿雨，之前娘亲说的价格，你都提高那么多，咱们会不会太黑了？”
孟雨叹气，她指着赵素素记的第一笔：“娘亲，你说这件五十文，你有没有想过，这件衣裳的衣料要三十文，你做成成衣，不要做工的吗？”
“可，可那是我做的，不费什么事的。”
“怎么会不费什么事呢？娘亲得花个大半天，一针一线地做完，这些花的时间，还有娘亲的手艺，都得算的。”
看来，她是对她的手艺一无所知，不算手艺成本，不算时间成本，那何必卖成衣，不如直接卖布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