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天旋地转回龙驭02
月满乾坤,星河璀璨。
在走出大将军府的那一刻,千古无觅长舒了一口气,此刻他觉得天地之间九万里是那么的辽阔,但也并非是那么的触不可及。
在经过一年的动荡后,千古世家再次重新回到权力的中枢,此刻他的内心有点激动。于是千古无觅便屛退左右想独自一人散散步。
突然一道黑色的斗篷拦住了他的去处,依稀可见来人脸色惨白,一股阴柔的声音传出:“千古公子,中常侍有事找您。”千古无觅环视左右,只见周围无人便跟着来人走进一条狭窄昏暗的胡同里。
左拐右拐,七绕八绕的,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古朴的小院门口。那引路人在向里面比一个请进的手势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千古无觅便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进去,但见小院中有一位头戴孚帽,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默默地为墙角的野花浇水。千古无觅直接双膝跪地:“阿父!”那老者听后放下花洒,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无觅啊,听说你高升了啊。”
千古无觅一听,老者说话这语气带有几分阴阳怪气又带有几分不满,虽然这跟他本身就是一个身体不全之人的宦官有关系,但更多的是对自己高升以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的不悦,于是千古无觅深切地望着这老者开口道:“阿父!无觅没有第一时间向你来报喜是无觅的错,但请阿父谅解,无觅与虎谋皮,如履薄冰,实在是不敢贸然行事。”这老者一听,紧忙示意她入座:“好啦,杂家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难,只是那日杂家在伺候太后时一听你亲自带着人先登吓的是魂不守舍,你怎可以如此冒险行事?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父亲交待。”
此话一出,千古无觅是眼含热泪,那老者又继续说道:“想千古大人为国事操劳了一辈子,最后把命都留在了长安城,却得不到朝廷的半分的怜恤,当朝太傅,那可是位居三公之上的存在,竟然在殉国之后得不到一个追赠。每想至此处,杂家就心痛万分啊,只恨若是那日跟你父亲直接在废立之前把鸿骑瑶儿、刘天府给毒死哪会如此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说至此处那老者是涕泗横流,原来他正是当今内廷宦官的首领中常侍张貔貅,在那日他跟千古江山扶龙失败后,本来鸿骑东风要杀了他,不过,考虑到宦官在这么多年里,在朝堂也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在荆襄、南阳,战火一开,免不了要当地士族们的支持,而且又考虑到这张貔貅在关键的时候弃暗投明,“读”了个立自己侄子的诏书,便收了他那几千私军,继续留用了。
“阿父,您放心吧。鸿骑东风对我们千古家族做的一切,孩儿都没有忘。等我这回去江淮收缴完兵权之后,算上二弟的朔方麒麟军,我兄弟二人麾下带甲百万,今后任谁也撼动不了我们的地位了!”张貔貅一听大喜:“好!就是要这样,孩儿此行你放心去。说不定回来之后阿父会给你个惊喜。”“啊?阿父,这个惊喜是?”“孩儿,这鸿骑东风、鸿骑瑶儿对我父子二人虽然是各种打压,但这两年那小皇帝对你阿父我可是言听计从啊,嘿嘿嘿,桀桀桀。”望着张貔貅那邪恶又猥琐的表情,千古无觅是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张貔貅见他面部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孩儿你是不是困了?也是,天色不早了,尽快回去休息吧。”千古无觅心里暗爽,起身施礼:“孩儿告退。”
在回去的路上,千古无觅早已没有了开始的意气风发,内心涌出无限的悲凉,他可以向自己的仇人俯首称臣,可以把卑微展示地淋漓尽致,他也可以认一个宦官做父亲,只要最后能洗刷掉千古世家的耻辱,他什么都愿意付出!他永远都忘不了一年前长安城破,他的父亲在留下绝命诗后便当着他的面从城楼上跳下的样子!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内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
……
冀州平原郡,
朔方麒麟军大营。
千古澎湃与周法皇并肩立于沙盘之前。
千古澎湃研究了半天,却还是眉头紧锁:“军师,下一步我们就进青州的地界了,貌似燕军也没有出兵抵抗我们的趋势啊。”周法皇微微一笑:“那还不好吗,没人拦我们,我们就一直溜达呗。”“可是这跟军师你一开始定的计划不一样啊,不是说我们一旦挥师东进,直捣马元孝老巢,他一定坐不住分兵回援。到时候下三州在两淮就能反推了。”“《兵法》有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的形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燕军丢了关中。关陇集团军、西凉铁骑、朔方军三家合兵一处剑指潼关将马大油跟臧心尘栓在豫西通道动弹不得,马元孝现在只能按兵不动观望局势,我们怎么引他都不会分兵的。”
千古澎湃沉思片刻随后望向周法皇问道:“那我们岂不是从佯攻变成主攻了?”周法皇点了点头:“按我原来的想法我们可以通过攻打青州来帮助淮泗战场分担一部分的压力,看来现在只能硬碰硬了啊。”“军师,本侯很期待陷阵营跟你的法团的第一次联合作战呢!如果这回我们还能立下大功,本侯保证会为你争取个列侯出来!”闻听此话,周法皇双目泛起一道光,是啊,自常山之战后,他便履行承诺率领天月盟跟白马义从加入朔方军,千古澎湃上表朝廷为他请功。按理来说就以天月盟在常山牵制六十万燕军的旷世奇功,朝廷封他什么都不为过,但最终就封了他一个关内侯、一个军师中郎将,还有就是给了他一个番号——法团。不痛不痒的嘉奖,仅此而已。
不过,周法皇明白在这个士族门阀说了算的时代,他没有任何背景,晋升之路必然是无比艰难的。
但他始终相信一点——事物的周期性发展是前进性和曲折性的辩证统一,而发展的趋势往往是波浪式的前进和螺旋式的上升。即: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