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谢回,心甘情愿
沈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包厢,当大街上冷风拂在脸上,才恢复一点点意识。
连滚带着一阵恶心跪在地上,胃里不停翻涌,沈辞扶着垃圾桶干呕。
谢回心尖发酸发疼,整个右手都被玻璃碎渣划破,不停滴着鲜血。
他没管,用左手擦过沈辞脸上的泪水,暗哑的嗓音安慰着,“没事了辞哥,我们走出来了……”
以后,沈家的人再也威胁不到沈辞。
他的辞哥会在他身边好好活着。
不用再顾虑任何东西。
沈辞嘴里发酸,整个心脏像是要爆炸一样疼,手指紧紧掐进谢回的手臂里。
眼泪止不住的流,喉间像是被人紧紧掐着,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恨。
恨自己懦弱,在沈家面前半点反抗都不敢,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软弱,谢回也看到了。
也恨自己这样利用谢回。
谢回在港城是多矜贵尊重的小少爷,为了他,连谢家的面子都不顾,这样当众打人。
他对不起谢回。
以前对不起,现在还是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求能和谢回在一起,像他这样的人,只会连累了谢回。
心跳缓慢了些许,沈辞把头埋在谢回肩窝,滚烫的泪水滴在谢回白皙肌肤上,烫出一个小漩涡。
沈辞紧紧搂着他,舍不得放手又心疼,“谢回,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会被他们当成疯子的,是我连累你了……”
谢回不管,他从来都不在乎。
冰凉的薄唇蹭着沈辞脸颊,谢回只心疼他,“我不在乎他们。”
“沈辞,不要再丢下我了。”
不要再让他一个人活着。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沈辞是不是利用他,他只想跟沈辞一起活下去。
他想要给沈辞最好的一切,他的辞哥又乖又善良,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夜晚街上灯光璀璨,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小巷子里跪在地上互相抱着舔舐伤口的小狼崽子们。
鼻尖相抵,谢回尝过沈辞所有酸涩的泪水。
他的眼泪从来没有因为幸福流过。
谢回吻过沈辞红透的眼尾,暗哑的嗓音泛着心疼,“会好的,辞哥。”
“一切都会好的。”
……
郊外别墅。
巨大的落地窗外风雨大作,屋内暖橘色的灯光难得温馨。
沈辞半跪在地上,轻轻帮谢回清理掉手上的血迹。
以前谢回也总喜欢打架。
读大学时沈辞是硬帅,浑身上下透着少年特有的嚣张和不羁,引得不少omega表白。
后来有人在校表白墙上爆出沈辞被收养的身份,港大金融系富家子弟云集,沈辞瞬间成了恶臭男嘲讽的对象。
那时候谢回就开始为沈辞打架,每次回到家手上都带着伤,沈辞已经习惯了帮他处理。
谢小少爷在他面前装得极乖,手上破了一块皮都要哭着求亲亲,在外面却是所有人的噩梦。
沈辞叹了口气,细细清理着伤口,“要是觉得疼,一定要说。”
谢回不带一丝犹豫,“疼,要亲亲……”
沈辞抬头,目光落在他委屈巴巴的眸子上,随后又缓缓移动到他水色潋滟的唇瓣。
将手中的棉签扔到垃圾桶里,沈辞起身,一只手压着谢回后脑,落下一吻。
难受就接吻。
甜甜的吻,是他心里唯一的慰藉。
谢回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不管是分手的原因,还是有没有以后这种事,他现在只想跟沈辞待在一起。
他知道沈辞在利用他,但是他也不敢告诉沈辞实话。
其实他是故意来晚,他想要沈辞完全跟沈家断掉关系,以后沈辞能依靠的,只有他一个人。
哪怕没有一丝爱又如何,只要沈辞在他身边就好。
谢回,心甘情愿。
晚上,谢回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发烫,以为是沈辞偷摸摸给他下药了。
缓缓睁开粘住的双眸,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
谢回:“……”
沈辞还真是喜欢搞失踪。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两点。谢回忍着咳嗽下楼。
大厅内灯光刺眼,谢回脚莫名有些发软,看着电脑前忙碌的身影,“还在忙公司的事吗?”
沈辞听见声音,瞬间将桌上的东西藏起来,“没。”
谢回看了一眼他偷偷摸摸的模样,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亮眼的标题:送女朋友的生日礼物。
女朋友?
谢回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还记得过几天是我生日啊?”
他还以为沈总贵人多忘事,忙着跟别的omega卿卿我我,忘了他这个独守空房的正室呢。
沈辞点了点头,“礼物先保密。”
生日总要有一种惊喜感,以前没钱的时候,给谢回的生日礼物抵他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有钱了,又觉得送什么礼物都不满意。
想了想,沈辞干脆直接转移话题,“沈家,你打算怎么处理?”
包厢内的所有风声都要拦下来,不能毁了谢回的名声,至于沈家,恐怕在港城待不下去。
但是沈辞还有事没搞清楚,不能就这样让沈家滚。
谢回不爽,知道他在故意试探自己,“你不让我动他,我不会动。”
他很听话的。
沈辞看出了谢回脸上的不高兴,牵过他的手,刚想哄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指尖从谢回手上一路摸到他脸颊,沈辞踮脚,碰上谢回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洒在谢回鼻尖,近在咫尺的距离瞬间将暧昧铺散。
沈辞一心只关心着他,水色潋滟的唇瓣轻张,“好像有点发烧了。”
谢回眸子里含着笑,“是烧起来了。”
他浑身都热。
在沈辞反应过来错愕的目光中,谢回俯身,滚烫的薄唇覆盖住沈辞冰凉的唇瓣。
他需要沈辞给他降温。
沈辞气他,“你生病了,要去医院。”
谢回好像格外不喜欢去医院,上次腿伤好不容易好了,这次发烧又不愿意去医院。
谢回搂着他,看着眼前唯一能治好他的良药,唇角含着笑意,哄着:
“要不要试试四十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