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泄恨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半点,寒司宴才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抬头才发现她也在陪他熬夜。
温栀寒在帮他整理今天收上来的东西。
她不知道轻重急缓,便按照解行给她发过来的一点点仔细地做。
虽然办公室里灯光很亮,但她还是在桌上放了一盏小台灯。
更护眼。
感觉到那边的人动了,她也抬头,和他对视。
两人相视一笑,又伏案,继续忙碌。
寒司宴收了手上的东西,勾着起床起身,路过玄关处,将他这边的灯关了。
然后将外套搭在她肩上,双手撑在桌上,俯身下去看她在看的资料。
“不看了。”
看她很是疲惫,寒司宴抬手捂了她的眼睛。
温栀寒眼睛酸涩,被他捂着之后,闭眼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握住他的腕骨,往外掰了一点。
“让我看完吧,只有一点点了。”
看着她手边薄薄一层资料,他收了手,“好。”
趁着她还在看,他倒了一杯热水,冲了一些花蜜。
上午老爷子让人送过来的,说他这里只有清苦的茶,不然就是苦咖啡,会让小姑娘受委屈。
这花蜜是寒老爷子自己养的蜜蜂产的,他人老了之后,就爱返璞归真,特地买了一块地,搞这些。
他倒是很细心,从上到下都照顾到了。
寒司宴将热花蜜水递到她手边,“不烫了,喝点暖胃,待会儿回家吃饭。”
他说这话,语气熟稔得很,好似他的家就是她的家一样。
但这也是事实。
温栀寒一手拿着水杯,眼神却还停留在资料页面上,然后将它刚到它该归属的地方。
“亲一口。”温栀寒的视线仍然粘在资料上,只是微微仰着头,将唇送了过去。
他低下头,亲了一口。
感受到她就要缩回去,他抬头扶着她的后颈,把人固定住,加深了这个吻。
她喝了花蜜水,整个口腔都是甜的,他一点点汲取她的甜。
“别,寒……”她才刚刚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就被他再次吻了过来,说出口的话被堵得稀碎。
足足吻了三分钟,才分开。
温栀寒喘息了一下,然后软着嗓音道,“让我好好看完。”
将她一绺发丝整理好,他淡淡道,“好。”
十分钟后,她伸了伸手,打了个哈欠,神色疲惫地看着他,开口道,“好啦,我们回去吃饭吧。”
寒司宴替她拢了拢外套,两个人才走出电梯。
寒家。
寒老爷子已经休息了,怕吵到他,温栀寒让阿姨将饭菜端到卧室里。
“寒司宴,你每天上班都这么累吗?”
一坐就是一整天,看不完的方案,开不完的会。
费神费力。
不像她在茶馆里,上上下下走走,记记账,翻看账本,然后计划下个季度的新品。
她还是更喜欢那样鲜活一点的工作。
“今天情况特殊,”寒司宴席地而坐,温栀寒就半靠在他的怀里,看着新上的剧,耳边是他的声音,“累不累?”
温栀寒摇摇头,她带着最近网上很火的浮夸发卡,摇头的时候,小角就擦过他的下颚。
她一直摇,就一直擦。
“很充实,很不一样,我猜——”
温栀寒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又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是因为和你一起工作的原因。”
“寒司宴,我们走一个。”
他握着两指抬着杯身,和她碰杯。
很庆幸,他对她一见钟情。
也幸运,她是个心软的,愿意和他一同走下去。
寒司宴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带着他气息的床上。
眼神中的灼热很烫,烫得温栀寒抬手捂住他的双眼,就像他捂住她的一样。
“栀栀,对我说情话是有代价的。”
她的掌心触碰到他的睫毛,总觉得痒痒的。
“不许太过分。”
寒司宴嘴角勾起一抹笑,“好。”
他欺身下来,因着看不见,嘴唇落偏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流连。
温栀寒敏感地想推开他,但她似乎知道没用,所以撑着床想后退。
却被人禁锢住了腿根……往下拉了过去。
太瘦了。
“不、不可以。”
“好。”
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
饭是没怎么动的,就累得不想动了。
温栀寒背后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很难受,胸口也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掌心发红发酸,几乎快要被摩得褪皮了,根本抬不起来。
她也不想理旁边的男人,太累太困了。
她根本不想动。
“去洗澡?”
见她躺着不动,睡衣领口凌乱,露出来的胸口处是大片大片靡丽红点,他抬手替她整理好衣服。
见她不说话,估摸着是累得不行了。
刚才是有点过火。
看到她哭得发红的眼尾,他一时之间才失控了。
他柔声问道,“好,不去,我给你擦擦。”
温栀寒应该是睡着了,她双眼紧闭,眼尾泛着的红还没有消退,看起来和兔子一样可怜。
寒司宴抬手替她理开了粘在脸侧的头发,起身出去,让阿姨来给她擦一擦。
他到底还是不敢亲自上手,脑海里面那一抹白到现在还很晃眼。
他起身去了客房,今晚不能待在一起。
温小姐家风严谨,是他唐突了,明日该找什么补一下。
*
翌日。
温栀寒睡在寒司宴的房间,早上没人叫她,她睡到快要中午才起床。
慢吞吞收拾了一下,看到脖颈上的印记,她微微皱眉,用身体素颜霜盖了一下。
早有预料。
她换了一条高领的裙子才下楼。
桌上的食物都还是热的,就像是预料到她会在这个时间醒一样。
温栀寒喝了一点小米粥,感觉到胃里有东西后就没再动了,环顾一圈,去了寒家前院。
前院很大,还有个小喷泉,连接了一个水池,里面放了几尾锦鲤,还有几只在岸边晒太阳的小王八。
温栀寒看了一眼,往那边走去。
这边寒司宴签完字将文件搁置在一边。
解行走进来汇报,“温小姐已经醒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
“说。”
“温小姐把晒太阳的八王给踢进了水里,看起来有点像在……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