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割腕自杀的主治医生
“小雨，别闹了！阳阳怎么可能是死人呢！再说了，这大白天的，你总不能说是闹鬼了吧！”
耗子伸手来拉我。
自从我在殡仪馆工作以来，大伙都心照不宣的从来不提“鬼”这个字。
“鬼！对，她是鬼！”
我闭着眼，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见过我姐？”
张阳阳略带紧张地问我。
“你姐？”
“你姐？”
我和耗子同时开口。
张阳阳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向我展示。
耗子伸着脖子去看，顿时瞪大双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去看照片，也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照片里是两个张阳阳，不对，确切来说是两个女孩，但她们却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是我姐。”
张阳阳指着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真像啊。”
耗子不忘谄媚道。
张阳阳收起手机，紧张地问我：“你是不是见过我姐，她是不是出事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搞了个乌龙，张阳阳和那具尸体应该是双胞胎姐妹，怪不得会长得这么像。
我冷静了一会儿，开口解释道：“你姐她，她死了！昨天下午出了交通事故！”
张阳阳愣在原地，我看见有眼泪在她的眼角滑落，她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不可能，我昨晚还和我姐通过电话。”
哦。
嗯？等会儿！
我操！
我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被这一句话搞得再次紧绷了起来！
昨，昨晚？
昨天下午的时候她姐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晚上还跟她通电话！
耗子明显也紧张了起来，声音颤抖问道：“阳阳，你说的是真的？”
张阳阳泪眼婆娑，轻轻点了头说道：“嗯。”
我感觉背脊凉飕飕的，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啊？”
这女孩的身材匀称，留着齐肩长发，皮肤雪白，戴着一副蓝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见到落泪的张阳阳，女孩赶忙上前问道：“阳阳，你怎么哭了啊？”
说完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耗子，耗子吓得立马举起双手。
“臭耗子，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们家阳阳了？”
“王雪姐啊，我怎么可能会欺负阳阳呢。”
说完一转头看向我，果断出卖，“是他，是他说的话，阳阳才会哭的！”
“我？”
三个人的眼光同时看向我，我注意到这个叫王雪的女孩在看向我时，睫毛在微微颤动。
“是你？”
王雪开口问道。
我解释道：“昨天我去高速拉回来了一具尸体，死者和张阳阳长得一模一样，张阳阳说那具尸体是她姐。”
王雪双眸微颤：“昨天的时候阳阳说她的姐姐要来看她，但是一直没来，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原来...”
我扶了一下额头，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可是张阳阳说她昨晚跟她姐打电话了，这怎么可能呢，车祸是昨天下午出的，也就是说，昨晚跟张阳阳打电话的。”
我刻意压低声音：“是鬼！”
原本我以为王雪听了我的话会表现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但王雪却表现得很冷静，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哦’就完啦？你还没听出来吗，张阳阳撞鬼了！”
我小声的在王雪耳边说道。
王雪回头看向我，正色道：“她撞没撞鬼我看不出来，但我看出来你撞鬼了！”
“啊？”
我心中一惊，急忙出口问道：“什么意思？”
王雪淡笑一声：“呵呵，阳阳就算是真的撞鬼了，但那鬼是她姐，对她没有恶意，而你，就说不定了。”
我想到我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心说她不会是看出来我正在住凶宅了吧，难道那房子里真的有鬼？
“你真的看出来了？”
我紧张问道。
“你觉得呢？”
王雪只给我留下一个靓丽的转身，便拉着张阳阳朝楼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耗子，你知道地方，带齐小雨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耗子还处在没搞清楚状况的状态中，听到王雪的话，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我一起朝医院楼内走去。
我走在路上，脑海中还在思考着王雪的话，突然，我愣在了原地。
耗子见我不走，回头问我又怎么了？
我问耗子：“你有没有把我的名字告诉王雪？”
耗子摇头说：“没有，我刚才进去直接找的张阳阳。”
我顿感困惑：“那，王雪是怎么知道我叫齐小雨的？”
耗子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过后说道：“哎？小雨，你不就是在这家精神病院康复的么？可能雪姐见过你的档案。”
“嗯。”
我微微点头，也就只有这个解释说得过去了。
“快走吧，我总觉得这家精神病院有点邪门！”
一想到我还在这家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不禁一股凉意袭遍全身。
我跟在耗子身后催促他加快脚步，一起来到了地下室，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耗子对我解释说道：“这家精神病院只有一间临时的停尸间，尸体如果存放的时间久了就会坏掉，所以才要暂存在我们的殡仪馆。”
我和耗子一起走进地下室的停尸间，在门口的值班室里坐着一个正在玩手机的老头，见我俩风风火火地进来，急忙起身。
“哦，是吴昊啊，是来拉李大夫的吗？”
这老头明显认识吴昊，便直接开口问道。
看样子耗子平日里没少往这家精神病院跑，想想也合理，毕竟他的女神在这儿上班。
“嗯。”
耗子点头说道，“雪姐说她等会儿就过来登记，我们先把尸体搬到车上去。”
在老头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处冰柜旁，耗子轻车熟路地拿出专用的装尸袋，然后拉开冰柜，一具男尸就这么映入眼帘。
看到尸体的长相，我顿时就有点不淡定了。
李克司！
因为我注意到过他的名字，所以对他很有印象。
他还自称是我在精神病院期间的主治医生。
什么情况，难道是个巧合？
耗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别愣着了，抓紧干活吧！”
“哦。”
我缓缓回过神，将装尸袋打开，然后和耗子一起把尸体搬到装尸袋内。
我在拉上拉链的时候，看到李克司的右手手腕处有好几道狰狞细长的伤口，像是割腕自杀。
可是，割腕用得着划这么多刀么，整个手腕伤口深可见骨，血肉几乎全被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