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于时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望
乔薇下了车，还要再冒雨从车站跑几百米才能到家。
她浑身湿透地进了门。
王美如还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她，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湿成这样？没带伞啊？”
乔薇点头，“天气预报说不下，我就没带，美姨我先去洗澡。”
王美如接过她的包，有些责怪：“那你打车呀，这么大的雨淋了要生病的。”
乔薇没说话，拉上卫生间门。
王美如叹了口气，进厨房给她熬驱寒的热姜汤。
等乔薇洗完澡出来，姜汤也好了，王美如赶紧端出去给她喝。
她坐在餐桌边看乔薇，才多少天人就瘦成这样了，每天还要早出晚归...
“不是我多嘴，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就没想过回去？”
乔薇顿了顿，垂下眼吹了吹滚烫的姜汤，说：“不想回去，我想清楚了，现在虽然挺苦的但也就是暂时，只要能进大剧组我就能赚更多的钱，美姨你放心，我能行。”
她那么坚持，王美如也不好再劝，只是，她看着乔薇消瘦的脸颊还有眼底越来越重的淤青，鼻子一酸。
当年要不是嫁给于时，乔薇是可以再进一步的，明明是能进大导演电影里当女主角的人，现在却......沦落到去当临时演员。
“没事的，美姨，我还年轻，等爸爸的伤好了，弟弟也出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想好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可以开一间饭店。”
“美姨你手艺好爸爸可以帮你掌勺，弟弟负责收钱，我负责运营，一定能赚到钱的。”
王美如听着听着笑了，“好，我信你，咱们一家人一起努力。”
乔薇也笑了，眼中闪着微光。
这个被她幻想过无数遍的未来，如果真能实现的话，该多好。
喝完姜汤，王美如赶她回去睡觉。
乔薇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灌篮高手海报，手机响起来。
是经纪公司打来的。
有个剧组的女配，原先那个食物中毒进医院去了，不得不临时找人。
因为有两句台词，所以日结工资很高，8000一天。
8000块......乔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老板笑呵呵地：“剧组化妆师很忙，你明天出门前自己弄好，服装那边会提供，记住别给我掉链子，我也是看你最努力才把这活儿介绍给你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你赶紧看看。”
乔薇挂了电话，赶紧翻看资料，是有两句台词，不多，几个字而已。
但她还是非常认真的来回念了好几遍，不断揣摩角色场景和心理变化。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了，恍惚间好像回到从前...
许久，她才关掉电脑，定了个比平时更早的闹钟。
要提早起来化妆。
......
第二天傍晚，影视基地里某个古装剧剧组，全组都在忙。
男女主演都披着厚外套拿着台词本在一边默背，场记忙着四处乱转。
乔薇穿着丫鬟服饰站在角落，黑色长发加了假发编织成一对兔耳形发髻，配着抹胸长裙，活泼又可爱。
开拍时，她跟在女主演身后，低垂着头又十分乖巧。
拍摄场地在大街上，临街的茶楼二层，于时正双手环抱靠在木窗边看着，紧身黑色打底配牛仔长裤，比平时的休闲风多了些禁欲性感的味道。
他拿着杯奶茶，却不喝。
这是他第一次现场看乔薇拍戏。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跟着镜头走位的乔薇，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和边上那些围观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都掺杂着对美丽事物的占有欲，和最原始的欲望。
他看了很久，直到乔薇拍完。
乔薇接到了好几张名片，有编导的也有其他娱乐公司经纪人的，她很兴奋，每一张都双手接下好好放进包里。
于时却很不高兴，他不喜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他想，只要她乖乖回来，想拍戏他可以给她安排更好的，而不是这种连台词都只有一两句话的十八线配角。
晚上八点多，乔薇结束工作。
她把衣服叠好交给道具师助理，然后跟经纪人道别。经纪人很满意她，当场就把工资结了，还加了微信说下回有好活儿还找她。
乔薇也很高兴。
她走出影视基地，于时坐在保姆车里刚要开车门，却有人先他一步。
“乔薇，这里！”
乔薇扭头，黎泽正冲这边挥手。
他把车停到她面前，降下车窗，“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薇想了想，这时候还不算晚，她可以坐公车走。
黎泽却提前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即开口：“我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顺便送你回去，上来吧。”
乔薇点点头，绕到副驾驶，开门上车。
“安全带”他提醒道。
乔薇嗯了一声，有些拘谨地拉过安全带扣紧，“你要跟我说什么？”
黎泽笑了笑，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手指了指后座，“那个，自己看了就知道。”
乔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后座上的牛皮纸文件袋，解开安全带转身往后抓了一会儿才拿到。
黎泽看她笨重地像海狮一样的动作，不禁笑出声。
乔薇有些脸红，拿到文件袋坐正，问他里面是什么。
黎泽一手支在窗边撑着下巴，微微扭头看她，“你打开看看。”
乔薇抿了抿唇，去解文件袋的锁扣。
黑色迈巴赫缓缓离开......
数十米外的保姆车，于时看着他们离开，脸色死沉死沉。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果然，今天找乔薇来的这个剧组，就是黎泽手里的项目。
......
车停在单元楼下，乔薇拿着手里的经济合同，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她一页一页的翻着，黎泽侧身看她。
和记忆力的她不同，那时青春年少很多时候还像个孩子的乔薇，已经长大了。
她变得成熟美丽，如同树上熟透了的果实，散发出芬芳香气。
黎泽的心情很复杂，带着欣慰和自己也无法面对的...欲望...
他忍不住想靠过去，离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乔薇看完合同，扭头问黎泽：“这个是真的吗？你当真要？”
她话没说完就对上了黎含笑的眼眸，愣住了。
乔薇并不蠢，也经历过男女情事。
她当然知道一个男人不会无缘由的为一个女人费心。
只是...这份心思实在太重了，她怕自己担不起...也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