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检验与恐惧

车子的引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方崇坐在副驾驶，眼神时而朝窗外扫视，神经紧绷得如同一根弦。他们终于快到市区，只希望这一路不会再有意外。不远处，一队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正拦住了去路，手中握着武器，面色凝重。

“该死，看来他们发现我们了。”方崇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额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牧歌咬牙紧握方向盘，微微偏头观察着前方的情况。“他们在查什么？我们是不是要绕过？”

“我不知道。”方崇眉头紧锁，“但这时候不能冒险。他们可能也在找居住在市区的幸存者，一旦被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车子缓缓停下，士兵们迅速围了过来，其中一名高大的队长站在车前，阴影覆盖了他的面孔。“请下车，接受检查！”

牧歌和方崇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方崇紧随其后。

“请出示身份和相关证明。”队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毫无温度。

“我们只是路过的幸存者，没什么恶意。”牧歌努力保持镇定，语气清晰坚决，“我们要去市区，希望能得到一点帮助。”

队长的目光在她和方崇之间游走，深深打量着他们，却没有立即回应。身后几名士兵则开始检查车内，一脸的不耐与警觉。

“你们的装备看起来不错。”队长终于开口，稍微放松了口气。“不过，末日来临，各类团体和势力之间的斗争越发复杂，我们必须谨慎。”

“我们听说市区有一些组织，想去了解情况。”牧歌继续解释，心中暗自盘算应该如何才能让他们放行。

“组织？”队长眉头微微一挑，“你们是想加入什么团体吗？”

“不是，我们只想活下去。”方崇插嘴，道出真实的心声，眼中流露出几分绝望，“我们并不想卷入任何斗争。”

士兵们继续翻找车内的物品，脸上愈发显露出怀疑的神情。其中一名年轻的士兵在翻动背包时，意外发现了一把自卫用的小刀。“队长，这里有个武器！”

“让他解释。”队长目光如鹰，直盯着方崇。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仿佛空气中都浮动着刀刃的杀意。

“那是为了自我防卫。”方崇脸色微变，语气坚定却无奈，“我们在外面的荒原上生存，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丧尸或变异生物，这是为了保护自身。”

队长沉吟片刻，思考他们的理由。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最终，他下达了一个命令，“把武器交给我，另外，我要搜查你们的衣物。”

“你想干什么？”牧歌面色一变，心中的警觉瞬间提升。

“抱歉，我们必须确认你们没有危险。”队长一抹下巴，目光依旧如刀，显示出他并不想手软。“否则……请你们理解，这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我们并不想和你们为敌。”牧歌平复心情，口吻中流露出不屈的坚持，“我们只是想活下来，失去武器并不代表我们就是无害的。”

“够了！”队长的声音如同一声雷响，逼得牧歌顿时哑口无言。方崇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再争辩只会自讨苦吃。

“如果你们想通过，就必须接受检查。你们应该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队长目光寸步不离，似乎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决断。

“我们明白。”方崇最终妥协，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希望能够得到一条生路。”

“交出武器，配合检查，这是唯一换取生存的方式。”队长的目光缓和了一些，给了他们最后的警告。

见方崇无奈地点了点头，牧歌心中涌起一阵失落。她知道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信任与安全显得无比苍白。

“那请检查。”牧歌的声音低沉，如同这被疾病与丧尸肆虐的末世一般，冰冷而绝望。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几乎被压制，语调里带着坚毅，但双眼中的恐惧无从掩饰。

“别紧张，牧歌。”男子微微一笑，眼神却在昏暗中透出一丝犀利，“我叫李然，是你父亲的朋友。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方崇，他知道一些秘密，我们需要你带路。”

“秘密？”牧歌重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中。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暗思索。

“你有没有看到过他？”李然不带情绪地问道，然而他的眼中散发着不安的光。

“我没有。”牧歌摇头，越发感到事情的复杂，“你确定你是他朋友？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别的目的？”她言辞坚定，心中对父亲的记忆愈加清晰。

“我了解你父亲的经历，那个庇护所和实验室，还有那些变异生物。”李然的脸色开始严肃。跟随这个回忆，仿佛让黑暗重现。

“闭嘴！”牧歌的情绪失控，她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凶光。那些噩梦般的记忆让她无法安静。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恨，“你想知道什么秘密？你让他们变得如此可怕的事情？”

李然知道，她的情绪正在失控，甚至能感受到她在渐渐激动的心跳。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摊开，试图平息她的怒火。“我只是想找到方崇，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希望。”

“希望？在这个死寂的末世中，还有什么希望？”牧歌冷笑，心底却涌出一缕不安。她想到了变异体，那些无处不在的怪物，曾经的同胞，如今却成了饥饿的怪兽。

“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我们必须团结。”李然的声音低沉，“你父亲和方崇曾尝试创造一种抗体，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说得容易。”牧歌暗自想着，“我在这座城市挣扎，父亲的失踪让我无依无靠，现在你再告诉我有希望？我怎能再相信任何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低沉的啃咬声，仿佛是一种低吼。李然的脸色大变，他迅速靠近牧歌，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来不及了！变异生物来了，我们必须走！”

“你说的方崇，那他在哪里？”牧歌感到心慌，她从未如此接近绝望。“我不和你去！”

“为了你自己！”李然的语气变得迫切，“再不走，你会死在这里！”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混杂着腐臭的气味涌进了屋内。牧歌的心跳几乎停止，眼前是四五个肮脏的变异体，肢体扭曲，嘴唇撕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快跑！”李然一声大喝，迅速推开了牧歌，朝着窗户的方向冲去。

“不要！”牧歌心中一慌，但看着李然坚毅的背影，她知道此刻没有时间犹豫。她跟上了他的步伐，纵身一起，跃过窗台，跌落在满是破碎玻璃的地面上。

刺痛传来，但她毫不在意，反而被掺杂的不屈信念所驱动。月色洒在她的脸庞，仿佛给予了她无尽的勇气。

“我们不能停下！”李然急促地回头，扯着牧歌的手，向街道奔去。一路上，他们避开那些游荡的变异生物，穿过破旧的建筑，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生存。

“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牧歌喘着气，努力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