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季长风
西北，渭阳知县大堂……
渭阳知县田伯有此刻眉头紧锁，正在大堂上来回踱步，看上去十分焦虑……
田伯有年纪四十开外，身形矮胖，父母早年亡故，他也未曾婚配，至今孑然一身。田伯有生于世家，其祖父原为靖国宰相，儿时家境殷实，可到他这一辈便开始走了下坡路。原本他也是一京都小吏，可因其文不成、武不就，为人又不通事故，后被贬至西北渭阳当一知县，其本人倒也胸无大志，如此天高皇帝远，平日里给渭阳百姓断断鸡鸭鹅狗的小事，倒也乐得安逸。可田知县潇洒的日子没过多久，金国便向靖国发起了战争，金族人凶猛异常，已有三位京都派来的驻守将军死于金人的铁蹄之下。此前有江湖门派支援靖国军队，渭阳危机略见缓解，可近日来，金族人又发起连番猛攻，田伯有也不知渭阳可抵挡至何时何日……
半晌过后，只见一留有胡须的瘦小老者疾步走了进来，此人是渭阳县衙的师爷，姓方，此刻方师爷眉头紧锁，面色焦虑。
田伯有见方师爷进来，连忙迎上前去，说道：“方师爷你可回来了，情况如何？”
“老…老爷…”方师爷面色焦虑，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诶呀，你倒是说啊，想急死我啊！”田伯有急迫道。
方师爷定了定神，说道：“金族那完颜飞熊勇猛异常，王将军在其手中未能走过五个回合便也战死了！”
“啊！”田伯有只觉得双眼一黑，就要栽倒。
方师爷连忙上去扶助田伯有，可后者太胖，方师爷又手无缚鸡之力，两人随即一起摔到地上。
田伯有缓缓坐了起来，说道：“我都送走四位将军了，连王将军这种玄境高手都轻易战死，看来真是天要亡我渭阳啊！”
“老爷，你也不必过分担忧了，还有个好消息。”方师爷对田伯有说道。
“老方啊，有好消息你不早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田伯有哭丧着脸说道，“可是天阳门又来人了？”
“那倒不是，不过京都又派来一位将军，名为季长风，闻言此人已突破地境，人称常胜将军，你可知为何近两年我渭阳成为金人的进攻重点吗？”
田伯有摇了摇头说道：“为何？”
方师爷答道：“原本金人进攻我靖国可通过三座城池，分别为幽州、渭阳、九田，九田地势偏高，易守难攻，可幽州于金人来说，无论行军距离，城池地势都将照比我渭阳是为进攻首选，可就是因为幽州此前一直是季家军驻守，金人毫无破城办法，一年内死于季家军剑下金兵不下数万之多！所以最终耶律硕方改变进攻目标，舍近求远来攻打我渭阳！”
田伯有点了点头，说道：“那难道季将军舍弃幽州来我渭阳了？”
方师爷数到：“非也，因与金国开战后，季家军表现勇猛，皇上于日前钦点季长风为北征右军元帅，统领整个幽州以西所有城池，如今我渭阳遭受金兵攻击最为严重，季将军上任后便立即带季家军前往我渭阳。”
“你怎么知道的？季将军又何时能来？”田伯有又问道。
“已有先行兵前来告知，大部队今日午后便可抵达渭阳！”方师爷说道。
二人缓缓站立起来，田伯有抬首望向苍天说道：“但愿这季将军能战胜敌寇，让我渭阳百姓免遭生灵涂炭……”
渭阳以东二十里……
一行人马正快马加鞭穿梭在林间土路上，尘土飞扬，人数不下百余人。只见此行人马对面方向迎来单人单骑，不过片刻便与一行人马会和，那人翻身下马，上前单腿跪地对为首之人说道：“将军，已于渭阳守兵处得知，半晌前刚与金兵交手，渭阳王毅已被完颜飞熊击杀！”
“完颜飞熊……”，只见那被称作将军年纪四十开外，身高足有八尺有余，宽肩乍背，相貌英气十足，面庞之上棱角分明，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一对剑眉直入天仓，此人便是靖国北征右军元帅季长风！此刻季长风身着银盔银甲，手持一把比其身高还长的银枪，足有女子手臂粗细，胯下骏马照比其他人坐骑足足高出一头有余，定眼看去，此人仿若天神下凡，光观其外貌便让人心中敬畏。
听得季长风念道完颜飞熊名字，前去探路兵丁说道：“闻言此人已突破地境，如王将军那般高手也在其手下未能走出五个回合，便被其击杀！”
闻言季长风哈哈大笑道：“王毅那匹夫也算得高手了？技不如人被人斩落马下，待我前去，让那完颜飞熊尝尝我的焚天真气！”
话音落下，一行人马便继续向渭阳城门赶去……
田伯有和方师爷此刻正站在渭阳城墙之上向东眺望，田伯有有些焦急道：“怎么季将军还不来？再晚些怕那金人再次发起进攻……”
“大人莫急，应该快了。”话虽如此，可方师爷此刻也是面露焦虑。
“大人快看！”方师爷人老眼尖，突然手指东边对田伯有说道。
田伯有闻声望去，只见东边不远处掀起尘土飞扬，尘土之中率先冲出一人一骑，定眼观瞧此人正是季长风！
田伯有见季长风长得如此威猛英气，不由得喜极而泣道：“这季将军如此勇猛，我渭阳百姓有救了！”
这田伯有虽文不成、武不就，不过为官却是清廉，也算得一位心系百姓的清官，无奈能力有限，平时给百姓断断日常琐事可以，却如何挡得住这金兵铁蹄，金靖开战后他未曾睡过一晚好觉，如今见季长风生的如此勇猛，心中也算燃起一丝希望！
季长风一行人马来至渭阳城门，抬首对城墙之上高喝到：“季长风携季家军前来驻守渭阳，请渭阳兄弟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入！”
城门打开，田伯有和方师爷二人携数名渭阳士兵迎出城来，来得近处，田伯有连忙上前见礼道：“在下渭阳知县田伯有，恭迎季将军，求季将军求我渭阳百姓于水火！”说罢，田伯有泪眼纵横……
见状，季长风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扶助田伯有对其说道：“田知县请放心，有我季家军在，必将拼死守护渭阳百姓，直到战至一兵一卒！”
田伯有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有余的季长风，随即握住对方一对虎掌，说道：“田伯有在此替渭阳百姓谢过季将军了！”说罢，便欲俯身跪下。
季长风连忙一把将田伯有拉起来，说道：“田知县快不必如此，长风身为靖国军人，如今身逢乱世，正是饮血报国之时，大人何言感谢？”季长风此前对田伯有偶有所闻，知其虽无甚能力，不过确实为官清廉爱民，经常将自己的俸禄取出以救济贫苦百姓，心中对其也很是敬佩。
田伯有点了点头，说道：“好！季将军说道好！此乃我靖国军人之风姿血性！”
正在此时，城门外众人忽听得身后传来马蹄奔袭之声……
“不好，金兵又来了！快进城门！”方师爷连忙对众人喊道。
季长风微眯虎目远远望去，只见一众金国兵马正向渭阳急速靠近，金军为首之人是一手持板斧的肥壮光头大汉，随即对一旁渭阳士兵问道：“此人可是完颜飞熊？”
“是…，他就是…完颜飞熊！”渭阳士兵言语中恐惧之意尽显。
“季将军，咱们快先进城吧！”田伯有对季长风说道。
季长风哈哈一笑道：“你们先随田知县进城，季家军留下二十人，与我会会这完颜飞熊！”
完颜飞熊来至渭阳城门近处，眼见城外只有二十余人伫立于城外，刚欲开口嘲讽，却发现对方为首之人气宇非凡，心中不敢小觑，随即给身旁金兵一个眼神，后者会意连忙抬首扔出一个人头。
季长风看到对面扔出的人头，随即眼神一紧，只听完颜飞熊高声道：“此人便是你渭阳守城将军王毅，这匹夫被我几个回合便击杀，你们若是识相的就快快下马受降，本将军便可饶你们一死！”
季长风看着地面上王毅的人头半晌无语，随即缓缓说道：“这王毅虽习武不精，但却是为保家卫国而战死，也算是个汉子！你二人立场不同，在战场以生死相拼实属正常，可你同为军人，又是习武之人，即已将其击杀又何必如此羞辱于他！”
完颜飞熊面色阴沉，双目之中凶光闪现，说道：“你是何人？敢与本将军说教！”
季长风缓缓将长枪提起，说道：“动手吧！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完颜飞熊脸上的横肉微微颤动，看出其内心已是怒火中烧，只见其手持巨斧大喝一声，随即胯下骏马如出笼猛虎般向季长风狂奔而来！
季长风双目望向飞奔而来的完颜飞熊，面色泰然，丝毫不见任何慌张。
不过几个呼吸间，完颜飞熊便来到季长风跟前，只见其高举手中巨型板斧，黑色真气瞬间将巨斧包围，随着完颜飞熊一声大喝，巨斧便向季长风狠狠劈下！
渭阳城墙上田伯有和方师爷等人此刻都已将心提到了喉咙，生怕季长风下一刻便血溅当场！
巨斧所过之处，真气将周围空气撕裂，发出低沉的爆炸声响，地境强者竟恐怖如斯！
下一秒，只见季长风用力一握手中长枪，瞬间如火焰一般的真气将长枪迅速笼罩，单手提枪向前一刺，电光火石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这场战斗便已结束……
‘砰！’巨斧轰然落下，巨大的重量与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只见季长风单手持枪高高举起，枪尖之上赫然便是无力的完颜飞熊，银枪将其胸膛洞穿，其整个尸体都高悬于半空之中！
“季将军…赢了，季将军赢了！完颜飞熊被季将军一枪刺死了！”城墙之上方师爷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安静，随之欢呼声瞬间大作，渭阳城上顷刻间陷入一片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