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罗樵涧
而且,水中元气虽然不可避免的开始减少,却变的活跃纯净,质量提升了一大截。
精挑细选,叶裕找到了一处山中幽潭。
水流化作一挂小型瀑布宣泄而下,在这下方,便是它积年累月所攒下不知深浅的幽潭。
其中元气浓郁,水量十足,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叶裕沉入潭底,盘膝闭目,渊水养气运转,同时全力催动芥子经。
良久,确定自己的痕迹与气息已经随着流水消散,叶裕睁开眼睛,幽深的水底,他依然视如白昼。
“???!!!”
环顾一周,他正要开始以开始运转真气,修行玄奇重水,心血来潮,他朝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惊的他立刻闭目塞听,一动不动。
他看到了潭边,有两只纤细白嫩的小脚,正在一下一下拍打着水面。
那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清晰的告诉了叶裕这双小脚丫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秦老大!
果然是冤家路窄!
武者五感超凡,非常人可比,即使是目光,他们也有清晰的感应,所以被人偷看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当然,这种感应一般都发生在一个人死盯着他看,或者一段时间里数次进行偷看,才会比较清晰,要不然,武者如何应付身周或有意,或无意的无数目光?
但这里清幽安静,突兀的一道目光定是非常明显,好在有流水阻隔视线,她不认真起来看不到下边,叶裕也不清楚秦琴发现自己没有,只能闭目塞耳,让自己做一个安静的鸵鸟。
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让秦琴怀疑,从而运行真气,对这个潭底进行观察。
但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身体感知开到最大,脑海中,他甚至勾勒出了水潭表面那两只小脚拍打水面的轮廓。
“赶紧走吧!”
“回去巡您秦老大的街!”
心中默默祈祷,叶裕在思想中求神拜佛。
好像真的有神佛回应了他的祈祷,那双小脚离开了水面。
脸上刚刚有了一点喜色,不等他松一口气,抬头看上一眼,他感觉水流温度开始降低。
越来越低,叶裕慌了。
难道今天要冤枉的被冰封在这里?
好在,当潭水呈现一种将凝未凝,伸手一捞,就是一手冰碴的状态之时,温度停止了继续下降。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感觉到水面之上传来清晰的波动,那是一具身体,她进入了水潭。
心头紧张,叶裕更慌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被发现,那脚趾头,叶裕都能想到会发生什么!
以后,他得叫叶……裕了!
虽然很慌,半点余光都不敢送过去,但不可避免的,这具年轻气盛的身躯开始躁动,即使寒凉刺骨的潭水也压制不住。
最让人心动的,永远都是脑补。
良久,水面上再无动静传来,叶裕睁开眼,用余光朝水面上瞟去。
空空荡荡。
庆幸躲过一劫的同时,心底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叶裕在远处浮起,侧过脑袋,对着耳朵就是‘啪啪啪’的拍打。
“以后要少泡在水里,真是脑袋进水了!”
“啥事都敢想!”
罗樵涧被煞神霸占,只有换一个地方了。
叶裕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他回到三平县,趁着无人之时,跳进了少灵坊的那口水井中!
这口水井供应上万人饮用,从来不见干涸,必然联通地下暗河!
叶裕的计划很简单,上天不成,那就入地。
我躲进地下暗河修行,总不会那么巧,又刚好撞见人了吧?
在井中一番巡视,叶裕发现不用自己挖掘,这里自然就有水路与其他地方联通。
循着水道行了一阵,叶裕发现,这周围怎么这么熟悉?
他干脆回头,在两侧摸索。
果然,一会功夫,他就找到了一处暗殿。
看这熟悉的建筑风格,他立刻明白,这是他好师弟的手笔。
果然是狡兔三窟,自己想到的地方其实已经是人家玩剩下的!
这处地下暗殿修的比较粗糙,显然,于宣并没有在这里用多少心思。
只有一间石室,没有水气,空气沉闷,却非常干燥。
里面有石桌石凳,同样雕琢粗糙。
叶裕的目光被石桌上面的事物吸引,那是一本褐色封皮的书,借着桌上昏暗的荧光珠,可以看到上面的四个大字。
“师兄亲启。”
没错,是于宣的字迹。
带着好奇,叶裕将其翻开。
“大师兄,既然你看到了这本书,说明发生了变故。”
“并且,想到了我第一次见你时留下的暗示。”
“师兄天资绝世,未来不可限量,师弟强迫师兄加入我重渊教,平白为师兄成长之路增添几分波折,在此,我向师兄道歉!”
“不过,师弟已经以命相抵,还望师兄莫挂!”
看到这里,叶裕停了下来,他仔细琢磨这句话,看到了于宣写下这具话时内心当时的思想。
决绝,视死如归,慷慨就义…………
继续往下看。
“我知师兄恩怨分明,轻生重义,好在师兄聪慧敏锐,往后凡事且谨慎三思,切勿冲动!”
然后,是一大段的煽情文字,并且,向叶裕交代了逃离以后去哪里,可以用什么办法找到同门师兄弟,加上自己曾经藏起的财宝去何处寻觅……零零总总,写的相当详细。
最后,用一句话来收尾。
“师兄勿悲,死亡并非终结,生命一直在轮回,或许,你我师兄弟还有再见之时!”
将这本遗言合拢放下,叶裕轻敲桌面,思绪万千。
知道的越多,反而疑问越多。
本来还对未来充满希望,想要靠自己完成补缺,晋升为更高品武者的便宜师弟,突然摇身一变。
成为了慷慨就义,英勇无畏,为了重渊教复兴愿意献出一切的狂信徒!
为什么???
‘啪!’
一拍桌子,叶裕站了起来。
他决定不去想了。
以后时间会给自己答案,或许人本就是双面性的,又或许,这是于宣的两手准备,不能得利,就留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