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阳的记忆
“杀。”
叶明一个冲刺，手中的剔骨刀对着警察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警察微一侧身，让过了刀尖，同时一拳打中了叶明的腹部。
“砰！”
就像是被大锤抡中，叶明被打得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一股铁锈味涌进了嘴里，叶明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看见鲜血，警察的神情明显更癫狂了起来，不等对手站起来，他已经冲上前，一脚踢在了叶明的脸上。
“砰！”
叶明被抽飞了出去，然后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哈哈，废物。”
警察狂笑起来，几步助跑，一跃而起，向着叶明的胸口踩下。
警察身高体壮，以这个高度落下，不要说胸骨了，就是里面的器官也要被踩烂。
可就在警察身在半空时，躺在地上已经昏厥的叶明，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对鲜红的眼眸在阴影中浮现。
与此同时，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质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残忍、暴虐、还有不顾一切的疯狂。
“糟糕，中计了。”
警察的身形在空中，想要改变已经不可能了，他的表情快速变幻，努力做出调整。
高阳将刀交到了左手，右手一拍后面的墙壁，就滑到了警察的身后。
“砰！”“嗤！”
一双大脚重重的踩在了水泥地面上，冲击力将厚厚的灰尘扬起，整层楼都好像要震动起来，顶板上的灰尘也簌簌而下。
警察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高阳在他背后，也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有用。”
“你忍得住？像我这么好的素材，可不多了。”警察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因为有比艺术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啊。我可以先忍耐几天，我相信，很快你就会变成我的艺术品的。”
“约定还有效吗？”
“当然有效。”
高阳站起身，离开了。
警察的身下，一汪血渍在逐渐扩大，他却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
叶明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身上不断传来剧痛，接着一道嚣张的声音传入了耳际。
“打，给我打，一个穷鬼竟敢和我抢女人，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少爷，要不算了吧，真要出人命了也是个麻烦事。”
“啪！”
一记耳光的声音响起，“再啰嗦信不信我让你永远消失。凭我兴仁集团的实力，杀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无非就是花点钱嘛。”
不过，身上的剧痛终于好些了，那些人还是停了手。
叶明想要站起来，却一动都动不了，连手指和眼皮都挪动不了一下，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上传来的痛苦，唯一能动的是自己的思维。
“和上次一样，这应该是高阳的记忆。我之前好像晕了过去，希望警察不要马上就杀了我。”
叶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些，外面的形势万分危急，可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做不了任何事情。
“小子，你听好了，小爷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跑掉的，等我玩腻了，自然会还给你。要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今天要不是我心情好，你就死定了。”
脸上被重重的拍了两下，接着一群人离开的声音响起。
……
场景忽然变化。
效外一座废弃的厂房内。
高阳站在一具女尸前，目光犹如一潭死水，心如刀绞。
女尸衣不蔽体，全身遍布青紫，死状凄惨。
高阳没有哭，他的眼泪在小时候就已经流干了，但他的心在流血。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服的中年人走到了他的旁边，“你想好了吗？想要报仇，就只能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方兴龙的身边随时都有一队保镖，你还没走到他的跟前就已经死了。”墨镜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试管。
“你可以试试它的效果，再决定动不动手。”
高阳没有说话，接过试管，拔出塞子，一饮而尽。
“喝了它会稍微有点痛苦，但只要撑下来，它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前提是，你要撑下来。”
墨镜中年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一道黑纹从高阳的脖颈出现，并迅速向全身进行蔓延，一些细小的血管被硬生生撑爆，黑色的血液泼洒出来，将地上的小草染成了黑色。
高阳的脸上肌肉抽动，眼睛挣的几乎要爆开来，强烈的痛苦，让他不自觉的半跪在了地上。
痛苦就像潮水，一浪接着一浪，越来越大，永不停息，但高阳却反而笑了起来。
“就这点痛苦吗？真是太简单了，哈哈哈哈哈……”
高阳抚摸着女尸的脸庞，将她鬓角的草根拭去，挣扎着抱起了女尸，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雨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高阳踉跄着，抱着女尸渐渐的离去。
……
场景再变。
警察局的空地上。
高阳和警察对峙在了一起。
“有事？”
“我想和你结盟。”高阳盯着警察，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们组成联盟，互相帮助，直到最后一天，再各凭本事一决生死。”
“没兴趣，我不和罪犯同盟。”警察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断然拒绝。
“罪犯？你难道不是吗？”高阳歪了歪头。“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警察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起，露出了一个荒诞的笑脸。“我只是在执行正义。”
“我本以为你的会好一些，看来你和那些蠢货没什么两样。”高阳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蠢货？难道你不是？联盟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做个约定。”警察的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除了最后一天，我们互不相犯。”
“约定成立。”高阳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你只联系了我吗？屠夫、奸商和赶尸匠呢？”
“屠夫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奸商太贪婪，赶尸匠我看不透他。而且，我只对你有一点点信任。”高阳微笑着说道。
“所以，你只找了我一个人。”警察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找他们了。”
“一共有五个人，就看谁笑到最后了。”
高阳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哈……”
警察局里只剩下了警察的狂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