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男人,其实也挺奇怪(感谢伤感且边路61的466
屈勇的爆发力很强,情急之下哪怕让两个女人骑在了身上,依然能翘起半边身子向一侧翻滚出去。
噗!
同一秒,刀尖直接插进了被积雪融化所完全打湿的土里,直没刀柄!
“大哥,她他妈真扎我!”
屈勇的叫骂声喊出来,才带着满脸愤怒的要起身,而此刻,骑在他身上的那些女人,都害怕的在向后退。
她们以为,许朝阳一定会为了他兄弟,崩了二姐,就连二姐都跟刚反应过来似的,颤抖着松开了直到现在还握着刀柄的手,仰起头来看着许朝阳说了句:“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许朝阳当然没听她解释,就这么蹲在了二姐旁边,冲着屈勇说了声:“来,现在你再嘴巴啷叽的来一句。”
屈勇傻了。
二姐傻了。
但,所有女人都没有听到任何‘脏话’从屈勇嘴里往外崩。
许朝阳在什么都没教她们的情况下,似乎让这些女人明白了一些道理,一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道理。
这时候,许朝阳起身将屈勇拉起来,拍打着对方身上的尘土说道:“你是我兄弟,亲兄弟,命给你都行,可你他妈不能让你大哥毁了名声!”
“你要是真和这群老娘们处好了,非她们谁不娶了,人家也愿意嫁……大哥给你大操大办,就算是你要冈村宁次的脑袋当贺礼,哥豁出命去,给你办。”
“可你再拿这群已经没了清白的女人找乐……”许朝阳猛的往外推了他一把:“你就给我滚!”
他的愤怒和决绝全都写在了脸上,彻底印在了所有看过来的女人心里。
许朝阳从没禁止过屈勇找女人,也没禁止过他欺负秀才童蒙,唯独这一回,所有人都好像觉着,他变了。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
“绕山跑结束了嘛?”
“动!”
许朝阳不再搭理屈勇,到了余明浩身边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余明浩委屈的:“真没我啥事……”
“我他妈让你动!”
没招了,余明浩只能扭头继续向前跑,许朝阳再转头,所有女人都不用他喊了,一个个全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忘了拍,赶紧跟了上去。
于是,山林间只剩下了许朝阳、屈勇,和俩人中间插入土里的腿叉子。
两人目光对视,许朝阳瞪着眼珠子问了一句:“咋的,大哥骂你两句不行啊?”
屈勇不说话,眼神颤抖着看向了许朝阳。
那一秒,许朝阳处理问题的方式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好像一股火冲上来了,左右看了一眼,捡起一根木棍,叫骂着:“你他妈的……”
嗖!
屈勇就像是马上要挨亲爹揍的孩子一样,扭头就跑。
这时,许朝阳才在没人看见的山路上露出笑容,弯腰拔起了地上的刀。
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兄弟解释;可他心里明白,知道如果现阶段不管住了,那山寨就真成了绺子。
他要的是一群野兽,不是毁在女人裤裆里的江湖人……
他要的是一支拉出去就能让鬼子哭爹喊娘的队伍,哪怕,现而今这支队伍还没有几个人。
许朝阳拎着腿叉子追了上去,这一路上,整支队伍连男带女再没有一个出声的,只是沉默的跑着。
可那些女人却在每跑动几步中,会抬起头看向许朝阳的后背。
她们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的女人面对任何调侃和侵害时,本能的反应只是躲,否则,就会被人骂不守妇道。
她们能怎么办?
从没有人告诉这群女人,可以反击,也从没有人觉着她们拿起刀刺向侮辱自己的人,是对的;以往的经验是,一旦在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幸,那一定是女人的错,会被千夫所指,会让所有人都觉着你浪荡。
“都把枪端稳了!”
山寨里,那些若有所思的女人们即便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没有许朝阳的吩咐还是没人放下枪,因为在跑山回来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现在你们有资格拿枪了。”
资格。
这样一句明显是在说男女不对等的话,在这群女人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好听。
宛如她们在绺子里滚了一圈,弄得满身泥泞后,又被许朝阳催促着去洗刷了干净,好像,又是个人了。
“放!”
当这个字在山寨里被喊出来,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二姐却在这时候,从所有姐妹脸上看见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就像是,她们也是有人护着的人了……
二姐笑了。
在许朝阳那句:“今天上午训练结束……”中,主动起身,去院子里架火做饭。
这一次,她们不再是被土匪逼着劳作,更不会有人怕她们逃跑,哪怕大冬天的,也让她们光着两条腿,不给裤子。
“二姐,我帮你啊!”
花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走了过去。
二姐很开心的在花儿蹲到身旁帮着捡柴伙时,用肩膀撞了她一样:“你还是帮你们秀才去吧,刚才我瞧着你都瞄人家好几眼了……”
“哎呀,二姐~!”
屈勇就跟可算抓住了这群娘们的短儿,一下就从地上凑到了许朝阳旁边:“大哥,那群娘们调戏咱们家童蒙!”
周围的一般大老爷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轰’一声算是彻底笑开了!
这一顿乐,像是给哥俩之间的隔膜、不快,全都乐化了一样,屈勇很认真的在所有人的笑声中,又说了一嘴:“你们聋啊,没听见啊!”那时的他,宛如在笑声中孤立无援。
此刻,许朝阳坐在地上伸出双手抱住了屈勇的脑袋,拿自己额头顶在他额头上,笑得嘴上直往外冒沫子的说了一句:“我的傻兄弟唉……”
就这一个动作,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被顶着脑门的屈勇愣是将脸上的错愕化开了、嘴角也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也不知道刚才心里还对许朝阳有那么一点点不理解的意图怎么都消失了。
就像是常年闹别扭的两个男人,在别人的话语中都快骂的撅祖坟了,这时候你要给他俩拉个群,他俩都能给房盖顶开,可一旦见了面,没准就是噗嗤一笑。
男人,其实也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