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好兄长
裴忆安嘴中念叨这两个字,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却是将二嫂说的那番话听进去了。
纪知岁来到厨房,脸上的绯红才开始慢慢退却,总感觉外面的气氛奇奇怪怪的,还是待在厨房舒服,这个时间正好做个午饭。
要做饭就要烧火,要是让裴忆安进来,她不免会想到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站着,似暧昧,又似耳鬓厮磨的场景。
这样想着,她面上再度发热。
停!
不准再想了!
就算裴忆安长得好看又怎样,他那可是书中阴暗狠辣的男主啊!她简直是活腻了,敢垂涎男主的美色?
再说了,自己可是打算做男主兄妹,怎么能乱想些有的没的,她一定要和裴忆安摊牌说清楚。
不想让某人来烧火,她只能出去叫二嫂进来。
纪知岁的脚才踏出厨房,她脑海中又在想着事情,也就没有注意到,裴忆安进来了。
她走的急,裴忆安这边想试着主动一点,阴差阳错下,她的脑袋撞到了裴忆安胸口。
纪知捂着额头,眼神错愕,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要不是他忽然出现,她哪里会和这人撞上,搞得她的额头痛痛的。
这人怎么回事?胸膛这么硬!她现在要疼死了!
“你怎么走路的?”纪知岁语气质问,想通过这样的语气来缓解尴尬。
裴忆安也没料到纪知岁会直直撞上来,在这样的冲击下,他没有任何准备,加上这副中毒的身体,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胸口也有些疼,不过他顾不上自己,见纪知岁一只手捂着额头,连那双明眸都泛上了丝丝雾气,这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够先道歉:“对不起,娘子,我不是故意的。”
纪知岁才不信,这男人真讨厌,前面让自己胡思乱想,现在还撞自己!
裴忆安感受到那目光中又带上了谴责,好像他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般。
他愧疚万分,上前将那双捂着额头的手移开,看到那白皙的额头泛起了一片红。
红与白的对比格外醒目,裴忆安在斥责自己的同时也涌上了心疼的情绪,要不是因为自己,她就不用经历这些。
“走,我带你去医馆看看。”裴忆安牵着纪知岁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纪知岁果断拒绝,去什么医馆,败家子!这没见血又没发肿的,就算暂时有些红,等到了医馆,说不定都消下去了。
她不愿意去,裴忆安也不能强行将人带走,他带着人进入厨房,就开始忙活。
纪知岁发现两人的手牵着,她还没有任何动作,男人就松开了手,将一枚鸡蛋丢进锅里,开始煮鸡蛋。
没多久,裴忆安将煮熟的鸡蛋捞了起来,擦干上面的水痕,走到了纪知岁面前,对着她有些发红的额头,将鸡蛋敷了上去。
纪知岁愣住了,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眼前是男人月白色的长袍,淡蓝色的腰封凸显出他精瘦的腰身,那双手骨节修长,因为常年习武,带上微茧,正在轻柔的拿着鸡蛋在她额头上滚动。
他脸上的温柔小心的神情,和书中那个手沉暴戾的权臣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毕竟现在裴家人都还好好的,他也没有黑化。
所以,要是有这样的人做兄长,应该挺不错吧!
和男主做兄妹,抱上大腿同时才能断了自己垂涎他美色的念头。
纪知岁攥着衣袖,有些紧张,咬了咬唇,最终开口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男人的声音慵懒散漫,是很放松的姿态,滚鸡蛋的动作也没停。
“就是……就是……我们两的婚事你也知道,是阴差阳错,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存在只会让她误会。所以,我们可以做兄妹吗?我感觉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纪知岁越说就感觉周遭就温度在下降,好像越来越冷。
她现在低着头,自然也就没发现裴忆安黑沉如锅底的神色。
裴忆安眼中闪过暗芒,寒光乍现,杀意四起,敷鸡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只反问道:“岁娘是有了喜欢的人?”
不然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说这番话。
只要想到她以后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牵手,拥抱,做更加亲密的事,他心中忍不住升起阴暗的念头,杀了那个男人,将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那她就不会离开了。
“没有啊!我只是怕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她会误会。”纪知岁摇着头否认。
现在裴家人都好好的,男主的心中不会一心只有复仇,他这么优秀,肯定有不少女人喜欢他,要是他有了喜欢的人,自己的身份就很尴尬了。
在这个异世,她贪恋裴家人带来的温暖,不想和裴家人分开,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我不会喜欢别人。”从前有不少京中贵女示好他都不为所动,对于和自己婚约的那位侯府小姐也没有任何感情。
既然没有感情,他也没打算耽误人,正和家里商量打算去侯府退婚,也就是那段时间,父兄战死,他们一家也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退婚的事情耽搁了下来,他们家流放前夕,纪知岁替嫁进了裴家。
男人的语气坚定,也让纪知岁抬起了头,“可是……”
“没有可是,我现在只想为裴家平反,没空去想情情爱爱。等岁娘你有了喜欢的人,再说这件事情也不迟。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把你当做家人,难道岁娘没有将我当做家人吗?”
被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注视着,纪知岁点了点头。
现在这样确实挺好的,男主把自己当做家人,那不就是拿她当妹妹,反正他们俩什么成婚的礼数都没有,她只是挂着一个名头。
裴忆安嘴角上扬,主动行不通,岁娘的性子,温水煮青蛙最为合适,他会徐徐图之,让她身边眼中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