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谁说的,旧情难舍
这家咖啡厅最早还是林梦带她去的，苏漾这么做也算投其所好了。
林梦连个理由都没问，一个“oK”的手势回过来。
苏漾快速收拾好自己便出门了。
只是——
鞋柜中昨天的那双把她双脚磨破皮的高跟鞋已经消失无影了。
应该说，所有的高跟鞋都被扔出去，清一色换成了chanel家柔软的小羊皮平底鞋。
这栋别墅只有一个钟点工伺候苏漾日常起居。
这时候，钟点工阿姨也到了，她手上还提着两个鞋盒。
“沈总吩咐的？”苏漾指着这一柜子的平底鞋问。
阿姨点点头，微笑着，指着外面敞篷保时捷上还没有卸完的货，说：“先生知道您穿不惯高跟鞋，特意让司机今天一早买了送过来的。”
苏漾明了，随意从鞋柜中拎了一双和衣服搭配的鞋子套上，便出门了。
钟点工阿姨也好，亦或者是她身边其他伺候的人，都会觉得沈行之宠她至极，也都会羡慕他对她的这份宠爱。
只有苏漾清楚，宠就是宠。沈行之对她只有宠物的宠，再好也不过是爱宠。
宠和爱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只愿意为你付出金钱，另一个愿意为你花费时间。
不过是钱货两讫的交易，他对她只有宠，好在她贪慕的，也只是他的钱财，和在京都的权势。
苏漾到初见咖啡厅，点的咖啡已经喝完大半，林梦才姗姗来迟。
她到的时候，电话还没结束。
苏漾没有催她，翻着一本表演学的书，帮林梦要了一杯咖啡。
林梦的电话又延续了十几分钟，才挂断。
她喝了一口咖啡，将合同翻出来递到苏漾面前。
“若不是你提要来咖啡店，我也不用那么赶时间了。”林梦嗔笑掺半的说了她一句。
苏漾笑着道歉：“都怪我，我补偿你，晚上请你去吃饭。”
林梦摆手，“别了，公司一堆事情。老板今天更年期，拉着各部门盘规划呢。”
苏漾看完合同，没什么问题，落下了自己的签名。
她缓缓抬起一双美眸，“所以是为了什么？”
沈行之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
林梦低声：“听说老板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好像今天就要回京都。”
这个消息苏漾昨天就提前从沈行之的好哥们周时昱那里听说了。
周小公子还劝她做人应该识相些，正主来了，她这个替身就该给正主让位。
苏漾原本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
她的金主对白月光当真是旧情难舍。
“梦姐，我想问你个事。”
林梦喝了口咖啡，示意苏漾说。
“沈总，他……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林梦一口咖啡喷出来，咳嗽了大半天，“你、你听谁说的？”
“唔……”苏漾有点不好意，总不能说自己是偷听到的吧。“就是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林梦也疑惑了。
她也不曾听说这件事啊。
她跟了沈行之快十年，若是沈行之真有什么动向，她不会不知道。
林梦放下杯子，睨了她一眼：“你这个沈总的枕边人都不清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苏漾又惆怅了，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
周时昱毕竟是沈行之的发小，他说沈行之要结婚，那必是八九不离十的吧。
苏漾很难说自己是什么感觉，但隐隐的，她是舍不得沈行之这个金主的。
给钱大方，对她也温柔。
刚来京都的时候，她在片场总遇到事儿，但和沈行之在一起之后，再没有事情找上自己。
若是离了他，苏漾一时还真不知道上哪找像沈行之这样的金主。
“顾清欢不就是因为沈行之回来的吗？”
苏漾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梦又被呛了一口咖啡。
她是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顾清欢会和沈行之分手，顾清欢又怎么会出国五年的吗？
林梦伸出食指摇了摇，自信道：“沈总，不是吃回头草的老男人。”
苏漾：……
没有送上门的回头草，或许不会吃。
但这都已经送上门了……
苏漾对男人的劣根性不做评价。
和林梦分手后，苏漾在附近找了个书店，窝在角落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在咖啡店等林梦的时候，她粗略翻了几页，觉得蛮有意思。
苏漾沉静下心来，不觉就把整本书看完了。
苏漾出书店的时候看了眼书名——《表演的艺术》。
这是她出门前，随手从家里面书架上拿的。
满满一墙，都是沈行之的藏书。
这书里面有些圈画，想来应该是沈行之从前读过，留下的痕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苏漾一手揣着书，提着LV的限定秀款包包，缓缓走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
来这个城市三年，除了第一年没有钱，需要自己一个片场一个片场跑着试戏，匆忙穿梭在高楼大厦中间。
之后，她几乎每次出门都有司机接送。
苏漾有些忘了三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损友温欣然的消息同一时间发了过来：【雾色酒吧，速来！】
温欣然是和她同一年来京城的，都是没背景的女孩，在这圈子里面混得很艰难。
后来，有位军圈的大佬扶持，工作也开始风生水起。
人家说混娱乐圈的女人，没有真正的友谊。
她两是个例外，这几年关系不减反增。
温欣然上次给她发消息还是月前，她去大漠拍戏之前。
【杀青了？】苏漾回复。
温欣然回了个“嗯”，又回了一条消息：
【乔茵要走了，说是走之前约我们再聚一聚。】
原来是这样。
娱乐圈不好混，人来人走是常事。
圈里不缺乏漂亮女孩，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她和温欣然这样的好运气。
苏漾回了个：好。
然后打了辆车过去。
苏漾到雾色的时候，门口正在上演一场逼良为娼的戏码。
那小姑娘有没有成年都两说。
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像是拎小麻雀，架着她从酒吧出来，往门口的保时捷走去。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苏漾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她也不知道怎么挣脱了男人，哭着跪在苏漾脚下：
“姐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