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狭路相缝
期间,花仙夫人动摇了想法,不舍得小叠出去冒险,要亲自去找花仙君。
鱼措便信誓旦旦地保证,定会护得小殿下周全。
她素来对鱼错很是放心,一再叮嘱他要保护好小殿下,不许发生意外。
小叠收拾妥当,突然想起了青龙鞭,那威力势不可挡,日后定有大用。
她跑到若木树下,将那装有青龙鞭的小瓶扒拉出来,一同收纳进包裹里。
灵谷山外,川祖寺附近十余里。
崇山峻岭之间,一众人寻觅骷髅园出口大半日,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终于,花仙君径直走到一座圆润的石峰跟前,双掌射出一道紫色光电。
像高树干在水中的倒影那样扭扭曲曲,击射向石峰。
但听得喀嚓嚓声响,一道石门缓慢开启。
幽幽凉气从洞内氤氲而出,清爽舒适。
四剑美取出夜明珠,洞内宽敞整洁,一条石阶歪歪斜斜地向下延伸。
暗道内的木偶死士发现异样,不顾性命齐发而攻,被四剑美三下五除二收拾利落。
扫除障碍,大家沿阶行了二十余米,地势变得平坦。
在洞内又行了三四里,果然进入溶洞。
点着骷髅头长明灯,又一群木偶死士悄无声息袭来。
仙君挥手间,绿光紫电,全都灰飞烟灭。
一众继续前行,探寻危险所在,洞内并不难走,皆是天然而成。
又行了大约七八里,未曾发现任何异样。
这时暗道深处隐约有亮光,依稀有人语,还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众人皆惊,各自闪身躲在就近的巨石后。
随着亮光越来越明,脚步声越来越近。
景炫隐约听到了一个焦灼而急躁的声音:
“小蝶儿,你可要撑住啊!马上就快出洞,千万不能有事......”
景炫面色一变,顿感不妙,小蝶儿是海朱对小叠的昵称,声音听起来酷似他。
当下什么也顾不得,纵身飞掠而去。
急急行走的一路人顿足而观,见一华服男子从天而降。
皆大惊,以为遇上伏兵,齐齐拔剑作迎战准备。
“哥哥,”高下惊声唤道。
景炫来不及理会,只看到海朱怀中横抱着一少女。
裙裾翠色生烟,皓腕半垂,长睫静敛,额角处挂着两绺血红。
东阳海朱衣衫沾满了尘土,暗卫个个挂了彩,想必还死了几人,看来逃跑得并不顺利。
狭路相逢,两路人不可置信地对视着,目露惊讬,谁也没料到大家会在此相遇。
景炫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提前一日出发。
海朱做梦也没料到,在暗道内会遇故人,一群不想见的故人。
“小叠,”景炫凄声痛呼,大步跨上前展臂欲将她抱起。
海朱眼里迸射出冷厉。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小叠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当然不肯将小叠双手送入别的男人怀中,旋即闪身避开。
夜辛等暗卫将他们团团护在中央。
景炫和四剑美二话不说,冲上前就乒乒乓乓打作一团。
“别打了,你们还要不要命?”花仙君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后面追兵赶来了。”
众人充耳不闻,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景炫步步紧逼,根本不顾自己性命,也不管海朱身旁的暗卫。
只有一个目的,将小叠抢过来。
四剑美名声在外,外加一个章善,海朱那边虽然人多,却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下如影随形在景炫身旁,帮着扰乱视听对付海朱。
海朱又抱着小叠,很快败下阵来,一个破绽露出,景炫便将小叠夺了过去。
双方即刻跃开,自然地分成两派。
海朱气急败坏,指着高下恨声道:“果然是个养不熟的小鬼,翻脸不认人。”
粟粟挂在壁边上吱吱乱叫,夜辛一眼瞪过去,挥了挥拳头:
“吃里爬外的东西,出去看怎么收拾你。”
粟粟可为难坏了,一个东阳海朱是旧主,一个高下是新主。
都不知道该向着谁,只能在旁边吱吱的干着急。
“赶紧走吧!再打下去小孟孟该断气了。”
花仙君见众人依旧剑拔弩张,骇人听闻地冒出一句。
海朱一众闻言,方才收起蠢蠢欲动的心,不情不愿地往出口而去。
出了暗道,在一处阴凉僻静处,花仙君为小叠把了脉,性命并无大碍。
只是伤在头上,什么时候醒来不好说。
景炫用丝棉蘸了无根水清理了伤口,从怀中摸出上好的金创药,准备为小叠涂上。
海朱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坚持用骷髅园带出来的灵药。
此为花仙夫人所赠,采花镜入口湖心花岛的神花仙草炼制而成。
景炫唇角弯了弯,不置可否一笑。
“我这药是从花镜带出来的正牌灵药,比你那个骷髅园的自然好上百倍千倍。”
海朱嗤之以鼻。
对于花镜,虽然没去过,但也时常听花仙夫人提及,是那么容易去的吗?
收拾妥当后,景炫抱起小叠,一行人到了川祖寺附近。
那里有他们来时寄放的马匹等物。
景炫带小叠骑上棕黑马儿,海朱又与他发生了争执。
景炫要带小叠回剪云城,打算治好她的伤才回阿顺州。
海朱可不干了,将小叠留在景炫身边,在他看来犹如羊入虎口,那可是危险得紧。
非要带小叠回孟家,那里有她的亲人,自然比待在别人家放心十倍。
“景炫公子,你可要搞清楚了,我和小叠可是拜过天地的,是我海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让你带走她?”
海朱仗剑横刀挡在马前,凌然而视,不依不饶。
一群暗卫站在他身后,各个义愤填膺。
“叠姐姐是为了救你,才说好假成亲,”
高下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那根本就当不得真,有我高下作证。”
景炫骑在马上,一手托着小叠,一手执着马缰,用眼神制止住高下,微微笑道:
“你们在骷髅园的事,我瞧得一清二楚,小叠与你只是逢场作戏,海少爷心中比谁都清楚。”
什么?瞧得一清二楚?
海朱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子里直犯浑。
这人莫非有千里眼,顺风耳,为何先前闻所未闻?
定是依据高下的话使的诈,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可是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说辞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