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救治,惊险
春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她对徐大颔首;“多谢。”
看了眼已经开始诊治的崔妙珠,不放心的嘱咐了张海一句;“保护好我家公子,少了一根汗毛都会找你算账。”
春桃扬了扬小拳头,凶恶的狠狠瞪了眼张海,而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过来帮忙!”崔妙珠头也未抬对身后还站在的张海吩咐道。
“将他上半身抬起来,保持不动。”崔妙珠说完,将几根银针刺入他的几处穴位,而后时不时变换位置。
张海全程没有出声打扰,只按照崔妙珠的吩咐做。
不消一刻钟,名唤小六子的小孩张口吐出一些秽物,眼眸往张海身上看了眼;“大哥···”
话落,人便晕了过去。
“小大夫·····”张海顿时满脸紧张,一双眼中布满血丝,他瞪着崔妙珠。
“别急,你将这个我配好的药熬出来,熬好后就喂给他喝下。”崔妙珠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点了点头。
“他吐出来就好了,吃的食物在胃中积食,若不吐出,今晚怕是要发烧。我方才用银针。
一是为了缓解这时疫带来的影响,二是让他将胃中未消话的食物吐出。”
崔妙珠见他如此紧张,下意识解释了句。
张海颔首,将崔妙珠给他的要拿了下去,人走出门外后又返回;“多谢,若是他真的治好了,我张海愿意做任何事。”
崔妙珠摆了摆手;“春桃的话,不用当真,她也就说说。”
她将买的药材分开,将每次吃的药材都写好,一包包装好后放在了桌上。
实在闲不住,又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一个小女孩在门口怯生生的问;“你在做什么?六哥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你六哥会好好活着的,因为他遇到了小仙女。”崔妙珠起了逗弄的心,蹲下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孩也瘦弱的不行,一双眼显得格外大,她疑惑的眨了眨;“小仙女?”
“小姐~”春桃老远的就在喊,她的身后跟着十几辆骡车,上面装着满满的东西。
春桃笑的很开心;“小姐,你还好吗?”
崔妙珠忍不住给了她一下;“我是公子,喊什么小姐。”
“小姐,冤枉啊,路上徐大说,其实他们都看出我们是女子了。”
徐大憨厚的笑,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大哥说的,我可没看出。”
崔妙珠轻咳了声;“那个,那些东西就当是给你们的年货,今天过年,小六子会好的,是明年的好兆头。”
张海端着药入内,先将药喂给小六子后,观察了一会儿,见他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上终于是笑了。
他起身来到崔妙珠面前跪下;“多谢小姐。”
他一跪,很多人都跪了下来,脸上都是淳朴的笑意,真诚而质朴。
崔妙珠可受不起,她一边道;“别这样,我会折寿的。”一边将人扶起。
春桃也是去扶人;“对,我们家小姐还小,受不起你们的大礼。”
“受得,受得,我们会祝福小姐的。”
“多谢小姐···”
崔妙珠干脆也跪下,摸着身边小女孩的头,眼中是细碎的笑意,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有没有去领东西?”
小女孩点头;“我知道谁是小仙女了····”她甜甜的笑着,眼中从新有了神采。
崔妙珠闻言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她随众人一起起身:“明日我在让人送东西来,顺带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找份活计。”
张海没说什么,送她们离开了北城贫民窟。
回去的路上,春桃感慨;“怎么就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做活呢?明明都挺健康的啊~”
“人们心里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去累计,才会消磨。”崔妙珠知道人言可畏,也知道人一旦认得了某一件事,便很难去改。
她想,京中的人之所以对贫民窟的人如此,必定是因为从前的那场瘟疫,当时应该是死了不少的人。
所以这个成见才会如此大,以及于几十年后,依旧更耿耿于怀,在心中如同扎下一根刺。
“很久是多久?”春桃歪头问崔妙珠。
“或许一百年,或许两百年········又或许更久······”
“啊···那他们怎么办?”
“这不是遇到了我们两个小仙女吗?”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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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阁。
后院的一处柴房中关着一个嬷嬷,那人被浑身都是伤,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崔珍珠坐在暗处;“你所知道秘密,我早就已经知道,而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夫人和老夫人若是知晓了不会饶了你的····你这个卑贱的····庶女·····”地上的嬷嬷虽然气息微弱,但依旧忍不住出声。
“哦~是吗?那你一定死在我前头,而目她们所有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崔妙珠不在看地上人一眼,转身出了柴房。
秋月守在远处,离柴房很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让人将柴房中的人仍在乱葬岗吧,若是没死,那就再补上一刀,让她彻底做个不能开口的死人。”崔珍珠话语冰寒,透着彻骨的寒意。
秋月忙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是,小姐。”
她低着头去了柴房,她与地上的人猝不及防的对视,她惊声;“张嬷嬷?”
怎么会是从前夫人身边的张嬷嬷?
她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怎么还在京城?
张嬷嬷努力抬头,浑浊的眼中有一丝希冀,她伸出一只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试图抓住秋月的衣角。
秋月捂住快要溢出唇边的尖叫声,转身跑了出去。
另一边,崔妙珠与春桃晃晃悠悠的也到了珍宝阁。
门口有小伙计在门口迎接;“二小姐,大小姐在三楼等你。”
崔妙珠看见了崔家的护卫,她微微颔首,跟小伙计上了三楼。
崔珍珠正在喝茶,望着下面的熙熙攘攘不知道再想什么。
“你来了?”
崔妙珠行了一个福礼;“嫡姐!”
“嗯,往后你就不能像如今这样向我行礼了,以后该是我向你行礼!”崔珍珠眼神淡淡的,放下了手中茶杯,就这么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