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王爷,你们帝家人愧对我们苏家三代人
见舒亦梦神情不耐,回他的口吻,也不似之前那样温和,沈南柯心中有些慌。
才半个月不见,舒亦梦看他的眼神,怎么疏离的让他恐慌?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瞬间放低姿态。
“梦儿,你不在家这些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你。”
沈南柯这个表情,还有这个口吻,舒亦梦非常熟悉。
这就是天底下犯了错男人,回家哄老婆的惯用的做法。
这狗东西,为了捆绑她做钱袋子,脸皮和礼义廉耻都没了。
她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沈南柯,你与孟伊蓁新婚燕尔,你说天天都在想我,你考虑过孟伊蓁感受?”
沈南柯僵住,上下打量舒亦梦一番,露出迷之自信。
“梦儿,你在吃醋?”
“你别恶心我!”舒亦梦满眼嫌弃,狠狠瞪沈南柯一眼。
天快黑了!
此时与沈南柯撕破脸,和离不能一步到位,今晚会很膈应。
不如,出去吃顿好的,明日回来谈和离。
“沈南柯,我在外奔波多日,你一会儿指责我,一会儿又说想我,全程怎么就没听你,问问我累不累,饿不饿?”
说完,舒亦梦趁着沈南柯发愣,当即骑着马,纵马离去。
看见舒亦梦离开,负责保护她的无影,也跟着骑马离开。
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沈南柯大脑一片恍惚。
冥冥中,他感觉他快要失去舒亦梦了。
“南旭,你大嫂不会离开我吧?”
沈南旭垂眸,翻个白眼,不想回答,转身去接待运粮的人。
接连在舒亦梦和沈南旭跟前,碰了一鼻子灰,沈南柯气得一挥衣袖,转身进院子里,迎面遇见袁秋梅。
袁秋梅探着头,朝外看,看见沈南旭身后的运粮人。
“南柯,亦梦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呢?”
“走了!”沈南柯咬着牙,“匆匆忙忙,也不知道去哪儿?”
袁秋梅蹙眉,沉默片刻,突然问沈南柯,“南柯,是不是我们给她的自由太多了?”
沈南柯认真思考,“是不能再这样放纵她。”
“南柯,你与亦梦该尽快圆房,等她生下你的孩子,就不怕她不受掌控。”
“娘做的在理!”沈南柯眼眸一亮,他是该尽快与舒亦梦圆房,才不惧生出变故。
看见儿子对她的提议很赞同,袁秋梅顺势为娘家侄女争取。
“南柯,粮食生意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如让亦梦把这些生意交给春杏?等她明白这些事并非只有她一人能做时,以后就不敢这么放肆。”
这番话,正中沈南柯的下怀,“娘考虑的周祥,明日就安排。”
与此同时,舒亦梦带着无影从沈家离开,直奔萧家。
却在萧家待客厅,看见坐在上位的帝辅昇。
她愣住片刻,一脸恭敬,对帝辅昇行礼,“拜见王爷!”
“免礼!”帝辅昇抬眸看舒亦梦一眼,将萧家当做自家一样随意。
“其他人退下,本王有几句话与舒掌柜说。”
萧飞扬僵住,“王爷,孤男寡女,这不妥吧?”
帝辅昇瞥萧飞扬一眼,“萧将军不放心,可请萧夫人出来作陪。”
“......”萧飞扬僵住,“王爷,您是故意的,故意逼内人现身?”
“本王一连来了三日,萧夫人就病了三日。”
听见帝辅昇把话说的如此直白,萧飞扬满眼不自在。
看看舒亦梦,又看看帝辅昇,有些不知所措。
从两人对话,舒亦梦听出来了,帝辅昇醉翁之意不在酒,许是猜测到她娘身份。
“萧叔,无妨,王爷出身高贵,又是万民敬仰,不会对我做出失礼之事。”
萧飞扬满眼不放心离开,男人最懂男人。
帝辅昇看梦丫头的眼神,就好似山中饿狼,盯上自己要狩猎的猎物。
满满都是兴致。
他得尽快回去告诉师妹,让师妹做好防范。
看见萧飞扬离去的背影,舒亦梦端起茶杯,“王爷,我以茶代酒敬您!”
“哦?”帝辅昇端起茶杯,直视着舒亦梦坦然的眼神,等她继续说下去。
“感谢王爷出面,为苏家争取这次沉冤昭雪的机会。”
“是吗?”帝辅昇垂眸,看着杯子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那似姑姑,为何一直躲着不肯见我?”
舒亦梦心间一震,表情失控到瞪大了双眸。
见此,帝辅昇嘴角笑意又大几分,“舒亦梦,你是想问,本王如何得知?”
面对帝辅昇深邃的双眸,舒亦梦慌得心乱如麻,将杯子的茶一饮而尽。
看出舒亦梦心虚,帝辅昇深邃的眼眸情绪复杂。
“沈南柯迎娶孟伊蓁那一日,萧夫人扔出去的飞刀是她最擅长的流星飞刀,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只是,许多人没有联想到是戴着面具的萧夫人。而本王恰好看见,飞刀从你坐着的马车里飞出去的。”
“舒亦梦,本王为了让皇兄重申苏家旧案,背后所耗的资源和精力,不值得你们母女对本王坦诚相待?”
“值得!”舒亦梦话音刚落。
就被苏玖姒的声音掩盖,“不值得。”
听见苏玖姒的声音,舒亦梦满脸惊喜看过去。
苏玖姒戴着面具,脚步轻盈地走进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正脸。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帝辅昇。
帝辅昇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同样深邃而复杂。
四目相视许久,苏玖姒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上心头。
“王爷,我苏家满门忠烈,我父兄死守城门直至战死,死后还被你们帝家人扣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我娘,我大嫂,我二嫂,我三嫂,以及我的侄儿侄女,以及苏家下人,总计二十三人,在天子脚下死于一场不可控的大火。”
“我被蒙上不白冤屈,关入孟家佛堂,诈死逃生,又被帝家女抢走夫君,只能独自带着女儿躲在深山之中。”
“我女儿本该是吏部尚书嫡长女,却沦为孤女,十二岁就开始承担养家糊口之责,好不容易置办下这么大家业,将夫君供出状元郎,最后又被帝家外孙女抢走夫君。”
“王爷,你们帝家人愧对我们苏家三代人,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