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十年代的第一份工作
王青瑶和叶小花不光把碗筷摆好，还把温在锅里的肉菜也端了出来摆好。
是一大碗红烧肉跟一碗海带猪蹄汤。
刚摆好饭。胡艾荣就端着青菜进来了。
她把菜放好就让两个小姑娘坐下。
今天晚上的菜硬，她也非常奢侈的蒸了纯米饭。
也得益于胡艾荣今天运气好。今天早上胡艾荣去买肉的时候非常幸运的遇见了肉摊上新。她不仅一次性把两斤肉都买了。还额外买了两个不要票的猪蹄。
如果不是怕被排在后面的打她本来准备把四个猪蹄都买的。就这两个猪蹄还是她反复强调家里有一个好几年没回来的亲戚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师傅才卖给她的。
一个猪蹄中午烧了黄豆。晚上她就把另一个猪蹄炖了汤。又用了两斤肉做了红烧肉。
“好了，开始吃饭了。”
“胡老师，这太破费了。如果下次还是这样的菜我就不来吃了。”
“你以后放心大胆的来。今天吃那么好还是我今天运气好，东西有供应。下次你在想吃这样的好菜好饭我也弄不上。”
王青瑶点了点头，她是觉得今天的两顿饭都太丰富了。一顿下来要花不少的钱。本来是来还人情的。再这样吃下去就是吃大户了。
“那今天还是托胡老师的福。我才能有这样的口福。”
“你知道就好。行了快吃吧。等下菜凉了。”
其实不止是因为这个。还因为现在物资不丰富有人家吃一点肉整幢楼都能闻到。不快点吃等下就有孩子来了。”
果然。她们饭还没吃完。就听见了打孩子的声音了。
“吃肉，吃肉。你把老娘的肉炖了吃了吧。”
“就你嘴馋。快过年了，等过几天过年了就给你吃。”
“吃吃吃，谁家炖肉你去谁家才去。给人家当孩子去吧。”
这场闹剧持续了好几分钟。整幢楼都是孩子哭声。
胡艾荣她们就当没听见。反正门已经关上了。她们什么时候吃完了什么时候才会开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快给我开门。不然我撞门了。”
“快点开门。我知道你们家在吃肉。再不给我开门我就让我爸打你们。打死你们。”
屋里的三个人刚吃完饭。就听见门口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后面看人没有理他就开始踹门了。
胡艾荣感觉已经习惯了。就连叶小花也非常淡定的继续把剩下的饭菜往屋里藏。
王青瑶赶紧跟着帮忙。顺便把带来的东西也锁在屋子里的柜子里。
她这个时候还在想还好她中途回去了一趟。不然东西都拿出来了就算是送礼了。
那个饼干她去买的时候就没剩多少了。供销社是晚上八点关门。等下回去的时间还早的话就再去看看买一点备着好了。
想归想，王青瑶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等到她们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好了把门也锁上了。胡艾荣才有时间跟王青瑶说话。
“吓到了吗？瑶瑶。”
“胡老师我没事。”
不过王青瑶还是很奇怪，教师家属院怎么有这样的人。
“这也是教师家属院的人吗？”
胡艾荣摇了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你也知道之前不是很多都下放了吗。那个时候家属院就空了好几栋楼。刚好那段时间屠宰场招新。他们厂长就看上了这些楼就跟学校签了十五年的合同。让屠宰场的一部分工人住在这里。等后面盖新的楼房了就把他们移过去。”
“那是不是也没几年了？”
“是，刚好是66年签的合约。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胡艾荣算了算年限，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吗。
“那到时候这些楼是不是就空出来了。”
“对，到时候留校的老师宿舍就会比较好申请宿舍。”胡艾荣看了眼王青瑶。留校也是一个好选择。到时候她还能就近帮衬一下。她打算明天就去问问主任第一届毕业生留校任教的标准是什么。到时候再跟王叔（这里指的是王青瑶的爷爷。）商量一下。
“那挺不错的。”那就是还有两年。王青瑶在心里算了合约是到81年结束的。她现在已经是大三下学期了。那明年她估计就能毕业。不知道房间多了学校分配的条件会不会调低一些。不然她只能看着家属院的房子流口水了。
虽然过程歪了一下，但是胡老师还是很负责任的。“现在一大部分都已经移走了。剩下的几家看着空的房间就直接拿了钥匙住进去了。后面被发现了几家就联合起来去闹。但是他们不占理。如果家家户户都这样那还分什么房子。”
“最后这几家在屠宰场上班的人都记了大过。”
“然后屠宰场的这几个孩子就联合在一起欺负小孩子，然后上次被几个半大小子吊在树上打了个半死。”
“他们现在改变策略就在有人吃好东西的时候来撞门。”
“那他们要撞多久啊？”
“不会太久的。”胡艾荣嘴角浮现讥笑。
“看吧，马上就有人来当和事佬了。”
胡艾荣话音刚落。门口的声音就停了。随之而来的是几声轻轻的敲击声。
“胡老师在吗？可以麻烦您开一下门吗？”
“我让我儿子给您当面道歉。”
胡艾荣清了清嗓子。高声回答道：“不用了，小孩子家家的。不碍事。你们回去吧。”
听见胡老师不留情面的拒绝。门口的人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在客人面前胡艾荣还是不给面子。
“那行吧。那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大壮。胡老师千万不要生气。不然我让大壮他爸在这里打孩子一顿。”
“不用了，我们不生气。我家还有客人。小孩子家家的没什么大事。”
胡艾荣压低声音跟王青瑶耳语“快走了。等下她们走了我们在送你回去。”
但是今天胡艾荣预估错了。
门口的人不仅没走，反而开始打孩子了。
“我让你撞人家的门。今天要是胡老师不出来当面原谅你。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啪
啪
“救命，不要打了。我错了。”
这下子胡艾荣必须得出去了。不然还不知道明天流言会怎么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