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营养液

第十三章

“羂索还没有死全哦，”你对他们摇了摇手指，倒出新的消息。

“不是吧，之前不是说他的本体是那个脑子吗？”

钉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回想起那道缝合线来，“当时不应该连脑子也一起劈开了？怎么还能活啊？”

“活了千年的诅咒师，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呢，”你摇了摇头，

“现在总监部应该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新换的身体大概率会去加茂家，毕竟那是他的老巢。”

“所以要做准备对抗他的话，我们还需要新的力量。”

“麻烦乙骨君带着虎杖去找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两位前辈，他们应该会听你说的。”

“可以。”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沉稳地点了点头。

“那么分开走可以吗？”

你转头看向虎杖，“我带着伏黑君一起去找来栖华，虎杖君跟乙骨君一起去栃木县找秤前辈？”

“我不可以看五条老师解封吗？”

虽然信任你的安排，但是难以亲眼看到老师出来，虎杖还是有点失落。

“最好还是别让天使见到你，更准确地说，是见到两面宿傩。”

看着连脑袋都低下去的粉发少年，你叹了口气，

“虽然有着伏黑君在，但是让天使答应解封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在确认后我会告诉你的。”

“我明白的，都怪宿傩。”

听了你的话，虎杖脑补的是两面宿傩和天使关系不好，所以他才不能出现在天使面前。

实际上的理由也差不多，只是天使会要求杀死两面宿傩作为解封五条悟的交换罢了。

“那么胀相继续跟我一起走可以吗？”

你转向一直沉默着的咒胎九相图中的大哥，为了麻痹某些人的认知，直到现在你仍旧装作一副身体虚弱无法行动自如的模样，日常都要靠人背着走路。

“……我同意。”

看来先前你跟胀相说的内容他接受了。

唯一剩下的，

“钉崎小姐想要跟着哪边呢？”

橙色头发的女孩子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数对比，果断地做出了选择，

“当然选有女孩子的这一边啊，而且我可不相信这两个臭直男能照顾好你，还得我来吧！”

“那我先在这里提前谢谢钉崎小姐了。”

“不用加敬语的啦，听着怪不习惯的，”

钉崎蹭到你身边，突然又有点不大好意思，“我和你们一起走是可以的对吧？”

“当然可以。”不如说，正中你下怀。

在两队队伍出发前，虎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提出了一个问题，

“空小姐，你的术式对狱门疆有效果吗？”

其他人闻言都停下了动作，脸色各异，尤其是伏黑惠和钉崎，他们在涉谷事件中见到过你的能力是如何无视真人和羂索的咒力防御，直接把敌人切割成两半的。

同理，像狱门疆这样的咒物，你的能力应该也是有效的才对。

“有的哦，”你在众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前先把冷水泼出来，

“但是会连同里面的五条先生一起切割开呢。”

这是你【看】到的结果，也是为什么你非要坚持到羂索发动完【无为转变】才发动攻击的原因。

“啊？那个笨蛋教师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不至于连这个都防不了吧。”

“五条先生的【无下限】，对我的术式来说没有用哦。”

“……空小姐的术式，好强啊。”

看来是看懂你的暗示了，干得不错啊，虎杖君。

因为涉谷事件的影响，东京的地下交通都中断了。

再加上羂索发动的死灭回游在全国各地生成的结界，公共交通网络也基本报废，去哪都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走路。

你并不想把魔力花在这种地方，仍旧被胀相背着向着目标处接近。

伏黑惠身上有着和来栖华的因果，在你说出相关情报后对应的因果线明显地受到了加强，现在你们正在顺着这一线索前往天使术师的所在地。

同时，趁着宿傩不在，有些事也可以说出来了。

“伏黑君的姐姐，伏黑津美纪小姐被咒物受肉了。”

你没有去管伏黑惠的瞳孔地震，继续往下说，

“现在其身体里的，是名为万的古代术师，她是两面宿傩的狂热追求者。”

“就宿傩那个样子，还能有追求者？”

钉崎吐着舌头，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真的假的？”

“据说是在见到两面宿傩的本体后对他一见钟情了呢，”

你放着伏黑惠让他自我消化一下，继续跟野蔷薇聊天，

“对他非常执着，会说出想要教会宿傩爱是什么这样的话来。”

“听起来更恶心了啊。”

“空小姐，”伏黑突然停下了继续赶路的脚步，

“你会说出这种情报，是已经有解决的方案了吧。”

消化的速度还算快，这样以来等真正面对的时候就不会震惊到给宿傩留下空隙了吧。

“伏黑君，”你戳戳胀相让他停下脚步，从他背上爬下来，

“我的能力可以通过切断人与人之间的因果线来改写事实。”

“那么，”黑发的少年少见的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津美纪她！”

“我可以尝试切断她和羂索之间的因果。”

“但是因果线并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会发生转移。”

伏黑惠的表情凝固住了。

“在伏黑津美纪小姐摆脱受肉/体的身份的同时，会有另一个人被羂索选做受肉。”

你继续解释，

“这个人可能是那天拉着她去八十八桥参加试胆大会的其他同学，也有可能只是路过那里的无辜路人。”

“因果线转移的结果我不能控制，也无法现在就预见，只有在【看】到津美纪小姐本人的时候才能得知结果。”

“咒物在达成受肉后就会与身体原主人混合在一起，天使的术式消除只会把受肉/体本身也同时消灭，因此，除了我提到的方案以外，别无他法。”

“要不要这么做，你可以好好想一下。”

伏黑惠陷入了沉默。

“我们继续走吧，”你拉了一下胀相宽大的袖子，继续回到他背上。

你不是那种会拯救所有人的大好人，也不接受道德绑架，因此你选择将一切的前因后果摊开来跟伏黑说明白。

说实话你并不怎么在乎咒术界，帮助这些人也只是因为他们是虎杖的老师和朋友。

伏黑津美纪到底怎么样跟你毫无关系，你要的只是伏黑惠不要被宿傩抢走身体，那样事情在变得难办的同时虎杖也会伤心。

钉崎瞥了眼伏黑，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给他留了自己思考的空间。

“如果是虎杖的话这个方法有效果吗？”

在继续前行的路上，你趴在胀相背上昏昏欲睡时，橙色头发的女孩子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办法哦，”你感受到下巴靠着的胀相的肩膀突然紧绷了起来，

“羂索在因果上是他的母亲，宿傩跟他的父亲是双生兄弟，不管切断哪个都会导致虎杖君无法出生，会直接抹消他的存在的。”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

钉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能很明显地看出来虎杖对你的重视，也能看出你对虎杖的不一般，但是在两面宿傩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你们俩肯定不会考虑除此以外的事情。

直到夜晚，几人找到地方准备休息时，沉默了一路的伏黑惠才终于开口，

“空小姐，我同意你说的办法。”

他自认不像虎杖，在看到有人陷入危难的时候就会去救人，他一直做的，也只是拯救那些自己认为值得被救的人。

津美纪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却无缘无故被牵扯进诅咒的事情里，甚至现在还要被咒物夺取身体……这不应该。

如果这么做会产生罪孽的话，那就由他来承担这份罪吧，津美纪是无辜的，她应该有美好的未来和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

“你在涉谷放出的魔虚罗被宿傩调伏了，他盯上了你的身体准备从虎杖那里转移到你的身上。”

“你在看到津美纪小姐被万附体时会因为精神崩溃出现空隙，那就是他等待的时机。”

伏黑惠觉得不用等之后了，他现在就要精神崩溃了，

“空小姐，有的话你可以一起说的……”

你只是笑笑，“一点点来的话可以给你一些消化的时间。”

“这样一来，你可以保证在见到万的时候保持镇定，并且在我剪除因果线的全程保持住警惕，不给宿傩任何可乘之机吗？”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

钉崎插嘴，“伏黑你行不行啊？”

“我当然知道！”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既然确定了，那就来商量下具体要怎么做吧，”

你招了招手示意还在吵嘴的两人坐过来，“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透露的情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两面宿傩和大部分友军都可以知道的消息，包括两面宿傩和羂索的术式、领域、身世、做过的事情和未来的目的。

除此以外能让两面宿傩知道的消息是你伪装出来的能力：预知既定的命运线，无视术式无视咒力防御的切割能力，操控别人的傀儡术，治疗的能力，可以修改记忆的金色剪刀。

以及最重要的，你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来的，关于你已经知道他打算夺取伏黑惠的身体这件事的情报。

第二类，是你没有明说，但是照宿傩的脑子肯定能够猜出来的信息。

你的身体其实有着极强的速度和力量，只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所以一直装作无法自主行动的样子；

你的左眼不仅可以看到所谓既定的命运线，还可以看到短暂的未来，只是你的咒力量不够，而且做不到一心二用，在【看】的时候会变成站桩的木头；

你的反转术式可以治疗他人，但是这时候的消耗会变得更大，所以不会轻易使用。

第三类就是你只告诉了胀相，不准备告诉除他以外任何人的信息了……

把你让两面宿傩知晓的情报总结起来就是，这边有一具能力极强弱点也很明显的身体。

但是咒力量的问题一旦被他受肉就完全不用担心，毕竟他自己的一根手指就能带来极为庞大的咒力；

无法一心二用，【看】的时候意识会无法与身体同步这点刚好可以给他出手的机会，再加上你一定会提醒伏黑惠提高警惕这件事……

就看这些筹码加起来够不够吸引宿傩转变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