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无趣,传信,死肉,少女
谢主簿,“澧娘,咱们回去用午膳吧,这玩意太血腥了,不下饭。”
谢夫人沉迷于研究这些尸体,头都没抬,“玉郎你真无趣,你自己回去吧。”
谢主簿想翻白眼,到底是谁无趣!?
他撸起袖子,掏出刑讯专用匕首,“说吧,你都想看什么。”
明明是服软的话,却硬是被他的语气和态度,说得像是在说‘滚吧,不然杀了你’,自带杀气的语气,绝了。
谢夫人听到这话,终于来了兴致,她转头看向他,“玉郎,你这才是真正的你,又硬又酷,妾身好喜欢啊。”
围观全场的老仵作和王仵作,都忍不住露出牙痛的表情,整张脸都扭曲了。
王仵作实在吃不了这种有毒的狗粮,当场踹翻了,“午休时间到了,验尸处要闭门谢客了,请二位下午赶早。”
他的这句话,迎来了谢主簿和谢夫人的双重白眼。
王仵作完全没在怕的,放下手中的验尸刀具,开始收尾。
谢主簿和谢夫人没有回谢府用膳,而是去了县衙食堂,随便吃了几口,又回了验尸处,继续检查尸体。
一个精通蛊术知识。
一个切开尸体胸腔相当专业。
不得不说,有了他们的加入,验尸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京城,二皇子府。
二皇子下了早朝,就回书房,等消息。
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到了傍晚,一只飞鸽飞到书房的窗沿,二皇子看到它,便走过去,取下那信筒上的小纸条,展开仔细阅读。
【无新增嫌犯入狱,验尸房疑似有新尸体。】
看到第一句时,他心情好了许多,看到最后一句,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低咒,“该死的蠢货!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他将纸条焚毁后,离开了书房,前去正院找二皇子妃。
一进门,就看到二皇子妃又坐在梳妆桌前,梳妆打扮,他眼底流露出厌恶的色彩,“整日涂脂粉,只会让你送命更快,不会让你变美。”
二皇子妃感觉胸口中了一刀 ,她怒气丛生,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站起来,转身行礼,温柔地笑,“殿下,您来了,妾身也是打发时间罢了。殿下,可要一起用晚膳?”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疯狂地想要对方立刻马上拒绝。
站在她身后的婆子,对二皇子妃的表现很满意,当即退出去,不打扰他们。
二皇子面色阴沉地坐下来,“你整天除了吃还会做什么?!再安排两个莺娘这样的侍妾入府。”
二皇子妃听到这话,心生恐惧,手帕都快被她的手指搅碎了,“殿下,家父的外室女也就莺娘一个,妾身还能去哪再找一个呢,这,这,不如妾身安排赏荷宴,邀请那些官员品级低的家眷前来挑选?”
二皇子听到她愚蠢的发言,直接将桌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愚妇!”
他像个发狂的疯子,站起来,按着二皇子妃,将她按坐在靠椅上,“你是想让天下人都认为本王是个好色之徒吗?什么垃圾都往府里捡!”
二皇子妃吓得眼泪落下来,她惶恐地看着眼前人,动了动嘴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皇子看她这样才冷静了些,摸了摸她的发髻,面无表情地勾起嘴角,“乖一点,知道吗?”
二皇子妃疯狂点头,泪如雨下。
“笑一下。”
二皇子妃露出比如还难看的笑容。
二皇子不满意,抓起她的衣袖,胡乱地擦了擦她的脸颊,“你真是太麻烦了,父皇喜欢勤勉节俭,你这身花花绿绿的,就别穿出去丢人现眼了。”
二皇子妃,“这是,是,妾身闺阁时的衣服,也,也就在屋里穿穿,不穿出去的。”
等二皇子离开后,二皇子妃立刻抓着贴身仆婢问,“莺娘今日怎么没来请安?”
她的贴身仆婢摇头表示不知道,倒是回来走到门口的婆子回答了她的问话,“娘娘,婢听说那贱蹄子,好像孕吐了,二皇子如此宠爱她,万一她诞下皇孙,那她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骑到娘娘头上,要婢子说啊,您还是得跟二皇子好好的,最好再生一个……”
二皇子妃听到后面几句话,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胡言乱语,“你再胡言就滚回去!”
婆子当即不敢再多言,只是面上流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二皇子妃焦虑地啃起手指头,在屋内疯狂地走来走去,“这样不行,不行,再让娘亲安排一个可靠的婢女进来,要身体健康,好生养的……”
婆子听到这番话,当场脸色大变,“万万不可啊,娘娘!当初您同意让莺娘进府,您看她进府之前说得多好听,一得了宠爱,就立刻翻脸了,每日来请安都要指着您的鼻子骂……”
二皇子妃听不进去这些话,“行了,行了,不用再说这些了,你回去探探爹娘的口风,看看父亲外面还有没有女儿,不然远房旁系也可以,父母双亡,家里没牵挂的,一定要身体健康,好生养的,最好和莺娘长得像,逢人就笑脸相迎的,对,一定要爱笑……”
婆子听到这么离谱的要求,很想吐槽,但看她主子十分烦闷,不敢多话,便揣着一肚子的苦水,出府去了。
二皇子离开正院之后,就往莺娘的院子而去。
莺娘躺在竹榻上,满脸通红,唇色苍白,已经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了。
二皇子用剪刀剪开她伤口上包裹的棉布,发现,伤口已经流脓。
他切开伤口缝线,用夹具翻动里面的蛊幼虫,发现这些蛊幼虫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伤口内的血肉已经成了死肉,出现了紫色的出血斑点,部分创口组织腐烂严重。
他将蛊幼虫的尸体全部挑出来,再将那腐烂的死肉,割掉,倒上金疮药。
按理说,活生生的割肉,是非常痛苦的事,但莺娘像是死了一样,任由他宰割,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呼吸越发虚弱。
二皇子对她的表现十分不满,“真是可惜了。”
他决定趁对方还剩一口气,没死透之前,将她身上繁衍的蛊虫,全部都取出,不浪费一丝一毫。
这是一个会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的场景。
惊悚、恐怖。
二皇子拿出一个装满白蚁的瓷罐,瓷罐放在一个双外层的竹篓内,这竹篓内关着密密麻麻的雄蝉。
这瓷罐的盖子,如同蜜蜂的蜂巢,细细密密的六角形孔洞,孔洞内散发出比鲜血还要齁的铁锈味。
如果黄定洲在这里,就能发现,二皇子是在利用白蚁产生的叩击声和电脉冲,结合雄蝉的‘音镜’所产生高频的震动,再辅助浓缩血味,以达到引诱蛊虫的目的。
可惜,他错过了这最关键的场景。
二皇子将放着瓷罐的竹篓,放到莺娘枕侧,拿出匕首,割开对方的双手静脉。
然后,他退出了这个房间。
不一会儿,莺娘的皮肤表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动,她看起来像是披着假皮的恐怖故事主角。
蛊虫被瓷罐所吸引,成群结队的五彩斑蛊虫,顺着她的静脉、鼻口、耳朵、爬出。
蛊虫进了瓷罐,率先吃的就是那些白蚁。
白蚁群和蛊虫群进行了激烈的厮杀,部分蛊虫被白蚁咬伤,更多的是白蚁被啃噬,吃到只剩脚。
受伤的蛊虫引起了其他蛊虫的注意,也变成了其他蛊虫的食物之一。
随着瓷罐内的厮杀,进入白热化,莺娘体内蛊虫爬出的速度加快了,那些蛊虫像是闻到金币味道的巨龙,疯狂加速往瓷罐内爬。
半个时辰的时间,蛊虫才全部离开了莺娘的身体,进入了瓷罐,几乎将整个瓷罐都装满了。
这时,二皇子才推门进来,右手里提着一个老旧木箱,左手拿着一罐蜡油。
他用蜡油密封住瓷罐,再将瓷罐放到老旧木箱内。
这老旧木箱内,竟放满了冰块。
原本轻微震动的瓷罐,在放入冰块中后,慢慢归于平静。
竹榻上的莺娘,胸口已经没有起伏,看起来应该已经死了。
二皇子提着老旧木箱离开了,半个眼神都没留给竹榻上的莺娘,更不可能为她止血了。
他离开后,一个年迈的内监奉命进来处理莺娘的尸体。
老内监见这竹榻一片狼藉,面无表情地走进,见竹榻上的尸体,手腕还在流血,下手很利落老练。
他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割成布条,将莺娘手腕上的伤口包裹起来。
他取了一条白色,没有任何标志的手帕,浸湿了,覆盖在对方脸上,又用两个湿透的棉花,堵住她的耳朵。
没想到,莺娘还有一口气,她被湿手帕掩盖住了口鼻,无法呼吸,便轻微的挣扎起来。
老内监见状,用竹榻上被血水浸湿的被单,将对方包裹起来,让对方无法动弹,直到对方咽气。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才命外面的侍卫进来搬运尸体。
老内监当着侍卫的面,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惋惜,“可惜莺娘小产失血过多去了,都怀孕了还非要邀宠,不仅孩子没保住,性命也丢了,诶。”
那两个侍卫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那,她是二皇子的侍妾,要厚葬吗?”
老内监,“她临终前,还惦记着家中父老,说要火葬,要将骨灰送回老家。”
入夜。
二皇子妃睡到一半,被吵醒了,她睁眼就看到二皇子坐在床边看她。
二皇子妃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殿下,夜深了,不如安置吧?”
二皇子冷漠地审视她,“人呢?”
二皇子妃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敢眨眼睛,“回禀殿下,妾身已经让单婆回去找人了,等她回来,一定会给您带来一位貌美、健康的侍妾。”
二皇子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满意,但是,聊胜于无,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很好,府里不养废物,你还算有点用处。”
二皇子妃感受着脖颈处的温度,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放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握成拳,她扯了扯嘴角,微笑,“多谢殿下夸奖,妾身喜不自胜。”
二皇子躺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语,“不要生气,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你很懂事,很会讨人喜欢,可惜你生过孩子,没有了少女的纯贞,否则,这府内就不需要那么多侍妾了。”
这番话,在二皇子妃听起来,像是在听恐怖故事,她吓得牙齿都在打寒颤,她生怕被发现,便开口,“殿下,妾身也喜欢殿下,自从那年宫宴,妾身看到殿下之后,就移不开眼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只是太喜欢殿下了,妾身愿意给殿下找到新的莺娘。”
过度的惶恐,让她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在飘,她的心跳加速到像是要跳出喉咙。
二皇子妃闭上眼睛,不敢睁眼,“殿下,您听,妾身的心跳,都因为您而剧烈跳动,那是妾身爱你的证明。”
她说完之后,如释重负,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具体说了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但是,对方的反应告诉她,她今天蒙混过关了。
翌日,还不到五更天。
单婆便带着一个窈窕的少女,回了二皇子府,她带着少女刚进正院,就遇到正要去上朝的二皇子。
二皇子将目光投向了那少女,“她是新来的莺娘?”
单婆见二皇子在正院,顿时十分后悔,自己带了这个骚蹄子进来,她只想给自己几巴掌!二皇子好不容易才留宿正院,她真是该死啊!
要是二皇子看上她带回来的这个骚蹄子,岂不是当场落了她家主子的脸!她羞愤懊悔到无以复加。
二皇子妃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见单婆已经回来了,她将目光投向单婆带回来的少女身上。
见到熟悉的面孔,她紧张地喊了一句,“殿下,她不行,她是妾身侄儿的贴身侍婢,早已经失身了。”
她说完对单婆怒目而视,抬手狠狠地打了单婆一巴掌,“你带着残花败柳到府内,是想糊弄殿下吗?”
单婆被打了巴掌后,松了口气,当即顺着她家主子的话,磕头回话,“殿下,娘娘,饶命啊,奴马上回去换一个回来,她勾引李二郎的东窗事发,主家要发卖了她,奴看她可怜,才想带回来,给娘娘端茶倒水,没有别的意思,奴错了,殿下,娘娘,饶了奴吧。”
被单婆带进府的少女,听到这番羞辱的言论,羞愤得红了脸,但,没敢插嘴。
二皇子听到对方失去了贞洁,顿时没有了兴趣,踹了单婆一脚,“府内不养闲人!”
二皇子妃紧张的搅手帕,“没错,让她从哪来,滚哪去,不要让这种垃圾脏了王府。”
她目送走了二皇子,见他已经走远,她这才转身去扶跪在地上的单婆。
“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现在,立刻带她滚出王府。”
被单婆带来的少女,听到二皇子妃的话,又羞又怒,“没想到你…你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家母去世的时候,你答应家母会照顾我,结果呢,你将我扔到李府为奴为婢,不管不顾,要不是单婆今日出现救了我,我就要成李二郎的通房女婢!现在你还想将我扔到火坑里!”
二皇子妃听到这话十分惊讶,她抿着嘴唇,“怎么会这样?你是祖母的侍婢,祖母只是让你暂代二郎院内的管事娘子。二郎怎么敢动你!真是荒唐!不论如何,你都不能留在这里。”
她想了想朝单婆说道,“单婆,你祖籍在渭州,让人将她送到渭州,不许再回京!”
单婆点头同意了,少女还想说什么,被单婆捂住了嘴,带出府。
二皇子妃目送走了单婆,在左右侍婢的搀扶下,回了室内,她已经没有了吃早膳的心情,距离下朝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
她一紧张就开始咬指甲。
没有了单婆,她就没有可信任的心腹,办起事情来,束手束脚。
她推开装着红豆粥的碗,“套马车,本宫要去李府拜见祖母,多安排点侍卫和体壮的婆子随行。”
她的贴身侍婢行礼,恭敬地应声离去。
二皇子妃的马车到了李府,这李府的看门郎还半靠着柱子打盹,没有半点规矩。
他们被叫醒后,见是二皇子府的车驾,赶忙大开大门,让马车入内。
进府门后,到了垂拱门前的石板路,二皇子妃下了马车,坐上轿子。
直到正院门口,二皇子妃才从轿子里下来。
李家当家祖母已经带着大部分内宅夫人,站在正院门口等着。
她们见二皇子妃下轿子,便先行跪拜礼。
二皇子妃只上前将李家祖母扶起来,没让其他人起身。
她摆出高贵冷漠的姿态,“诸位礼仪不到位,在这学学规矩,希望本宫离开前,能看到你们礼仪标准。”
李家祖母原本想打圆场,但她见二皇子妃神色不愉,便将腹稿咽回去,说了一些关心二皇子妃的话。
二皇子妃与李家祖母进了室内,二皇子妃屏退了其他仆婢,这才说明来意,“不瞒祖母,莺娘入府多年,昨日不幸流产去了,本宫需要一个身体健康、好生养的,以本宫利益为先的可信小娘子入府,祖母可有貌美的小娘子推荐?”
李家祖母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她拍了拍二皇子妃的手背,抚慰她,“你看你一直想着为殿下纳妾,但能入殿下眼的不多,你又不想要李家小辈的小娘子入府,帮你顾宠,要找身体健康的容易,但,要品性好,又貌美的不容易。”
二皇子妃转头看向窗外,抽回自己的手,“品性和貌美在其次,身体健康的为先,本宫今日便想带一个回府。”
李家祖母见她如此固执,“听祖母一句劝,既然殿下无意纳侍妾,像二皇子殿下这样的谦谦君子不多见了,他待你一心一意,你不如和他好生过日子,虽然府内只有一个皇孙子嗣,但再过几年,皇孙长大了,让皇孙多纳几个貌美的,开枝散叶,这样一来,又不妨碍你和二皇子的感情……”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你不必说了!其他皇子府内子嗣众多,怎么能委屈了殿下,皇室可不比民间,子嗣多,福气才多,祖母不必劝了,本宫意已决。”
李家祖母望着她的背影,她走过去,“你还是有心结?祖母知道,是祖母偏心了,不该让你二叔占了大房的院子。但大房在你出嫁以后,已经没有了子嗣,祖母只能让二房挑大梁,继承爵位,总不能二房当家以后,还龟缩在偏院内,祖母老了,以后还要他们奉养祖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住进正房内。你二叔不争气,科考不上,祖母希望你能和他们缓和关系,才让婆子给你传话,让你帮忙拉拔你二叔一把。你既然不愿意,祖母也不怪你,你二叔走了五皇子的路子,好不容易才蒙阴捐官,得了个五品官。二皇子与五皇子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祖母想要帮你,但,谁知道小娘子入了二皇子府是帮你顾宠,还是最后听二房的话,成了五皇子放在二皇子府的眼线呢。”
李家祖母见二皇子妃听进去了,便摸了摸她的头发,“若真要找貌美小娘子帮忙顾宠,倒也不一定要从李府找,从牙行买回去,买个性格老实的,拿捏住她的家人,她自然就听你的话了。”
二皇子妃闻言看向李家祖母,半晌,没说话,“你说得对。”
李家祖母见她很着急立刻就要离开,赶忙拉住她,“傻孩子,急什么?祖母这样教你,你以后可以这样做。”
二皇子妃看向她,“本宫今日就想带一个回去,殿下因为莺娘的事,有些难过,妾身不想让他难过。”
她感觉自己说谎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都不需要打草稿,张嘴就来。
内心的痛苦,已经变得麻木。
李家祖母,“那你将祖母的贴身婢子带回去吧,她们都是祖母的心腹,还算忠心,只是这女人一旦沾了男人,有了孩子,就不会再这么忠心,你可以利用她们,但,不能信任她们。”
“不可,这不合规矩,要是让人知道,本宫让祖母的婢子服侍殿下,这算什么?天下人的唾沫能淹死本宫。本宫去牙行看看。”
李家祖母见说不动对方,只好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