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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审讯

被云开按摩一番,裴樾明罕见地睡着了,云开不敢叫醒他,拿来毯子为他盖上,默默守在他身边。

却不知守在外面的陈翁急得嘴上都快长燎泡了,毕竟云开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了还不出来,殿下没用早膳,昨夜又睡得不好,陈翁担心他忙起来身子受不住。

最让陈翁感到奇怪的是,明明那位孟娘子平平无奇,没什么本事,怎得殿下就这般另眼相看?

陈翁如何着急自不必提,只说裴樾明睡了一觉后,再睁眼,颇觉神清气爽。

凤眸里的睡意尚未完全消散,待看到身上的毯子以及自己所睡何地,那点子睡意立刻飞远。

他回首看去,果然见到了守在一侧,垂首静立的云开。

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云开自然看到他醒来,欠身道:“殿下金安。”

裴樾明沉吟片刻,“孤找你原有正事,不妨睡着了,如今也不迟,你回去换件普通女子的衣服,随孤一道出宫。”

云开道:“是。”

她缓步离开,裴樾明看着她的背影,凤眸中翻滚着复杂微妙的情绪。

*

马车上,裴樾明端坐在上首,云开坐在他左手边。

明显感觉到裴樾明心绪不佳,云开没有轻易开口,心中却觉得奇怪,明明方才睡了一顿好觉,清清爽爽的,该很高兴才对,怎么这位反倒愈发沉默。

刚刚一出殿门,云开就被陈翁拉到一边盘问,听得裴樾明小睡了会儿,陈翁激动得差点没落泪。

也是从陈翁口中得知,原来裴樾明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时常半夜惊醒,醒来后难以入睡,便去处理公文。

安神药喝了不知有多少,但都没用。

知晓是云开的按摩术让裴樾明终于安睡,陈翁看云开的眼神彻底变了,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奉。

这不,云开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陈翁特意着人送来的。

衣服料子极好,是玉京眼下最流行的流云缎,因穿上它,行动间银色绣线时隐时现,仿若流云而得名。

单从名字看,就知道这料子有多珍贵,玉京贵女争相抢购,以至流云缎身价倍增,如今一匹流云缎可卖一锭金。

更不要说这件衣服上繁复的绣花,必待三四个顶级绣娘绣上一个月才能成。

云开本不愿穿,陈翁却说他请示过殿下,殿下金口玉言说她可以穿,云开只得接下衣服换上。

这样贵重的衣服,除了身为温清姿和穿到裴樾明身上穿过,其他时候云开可没这个福气穿,索性大大方方穿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她自己也高兴。

别管裴樾明心情如何,云开现在很开心,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马车在一片沉默声中,驶出宫门。

下了车,见到大理寺三个字,云开才知道自己来了何处。

裴樾明已经迈出步子,云开垂首紧跟其后。

文谨言守在门口,恭候裴樾明到来,行了一礼道:“殿下请。”

裴樾明走在最前面,云开在右,文谨言在左,身后跟着一群大理寺官员,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大理寺狱。

牢狱总是昏暗潮湿的,即便点了灯,也还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看着坚硬竖起的铁栏杆,还有抬头张望,满目绝望的犯人,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云开感觉到一阵反胃,好心情戛然而止。

裴樾明向右瞥了一眼,步子猛然加快。

云开来不及想其他,迈开步子追上去,面色总算好了些。

要去的地方在大理寺狱深处,穿过长长的道路,无视掉左右两边探出头不停喊冤的犯人,大约走了一刻钟,将嘶吼声远远甩在身后,云开才得以喘息。

头顶传来裴樾明的声音,“一起进来。”

云开垂首称是,和裴樾明、文谨言一道进去。

进去后,云开才发现这是一间审讯室,四面都是墙,只有北面高处有一扇狭窄的小窗,这个方位放着几张椅子,是给审讯的人坐的。

西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鞭子、利刃、铁链...以及烧得通红的烙铁。

南面放着十字型木头架子,上面绑着一个人,那人衣着干净,显然还没有受刑。

听到有人来,他抬起头,露出苍老狼狈的脸。

是长宁侯。

“是你。”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虽然没有受刑,但自今晨便被绑在架子上,水米未进,对长宁侯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能撑着不昏迷已经很不错了。

裴樾明坐在椅子上,凤眸轻轻落在他身上,却让长宁侯如芒在背。

他痛苦得嘶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陛下命我彻查长宁侯府贪污案、嫁祸前任户部尚书案以及伙同废帝谋逆案,长宁侯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裴樾明声音平淡。

“一派胡言,我长宁侯府忠于陛下,忠于大雍,怎么可能谋逆!”长宁侯拔高声音吼道,脸色被憋得通红。

“人证、物证,你都见过了,还想抵赖?”裴樾明嗤笑。

“狗屁的人证、物证,都是陷害,裴樾明你的心可真狠,非要毁了我长宁侯府不可!”长宁侯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四肢扭动着想挣脱绳索。

“陛下,我长宁侯府冤枉!”

“贵妃,快来救救我啊!”

他不住嘶吼,状若疯癫。

裴樾明没有让人制服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户部尚书当年在这间审讯室时,是否也像侯爷一样喊过冤枉?”

长宁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一只被人掐住喉咙的公鸡,嘴里说不出话,身子便开始发颤。

不知是憋得,还是吓得。

长宁侯心里清楚,那些证据不是假的,他父亲做了天怒人怨的事,用户部尚书一家人的血铺就了长宁侯府的锦绣前程。

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父亲因为愧疚重病,说漏了嘴,他侍疾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些“赎罪”、“该死”之类的话,但他没上心,只以为父亲病中糊涂。

今晨朝会,当那些证据甩到他面前,他一下子就想起父亲临去时惶恐后悔的样子。

如今听得裴樾明提起前任户部尚书,长宁侯体会到了父亲当年的恐惧。

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冤魂,都在看着他,看着他长宁侯府。

更不要说这间审讯室曾经关过前任户部尚书,长宁侯惊惧之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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