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记得帮帮她
再次听见过去的声音时,凌久时没有眩晕感。
但还是后退了两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阮澜烛在后面扶住他,望着他的脸色担忧:“凌凌,你怎么了?”
凌久时深呼吸几下定心神,摇摇头。
知道真相的谭枣枣也离那幅画更远一点,现在只有梁永胜一个人站在那幅画面前。
他好像一点也不怕,伸手在那幅画最右边的人身上抚摸。
那个人没画脸但从衣服和头发能看出来是他自己。
摸了两下后他才回头,拿着怀表说:“接下来我要进画了,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他就朝着一幅古堡内部景色的画,一脚就能踏进去,真的和小柯当时一模一样。
凌久时望着他进去,还是稍微提起了心,毕竟还是朋友,他看起来状况好像也不太对的样子。
“应该会没事的对吧,祝盟你说……祝盟?”
身边被他呼唤的人只是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连眼珠表情都没动弹,对他的话更没有任何反应。
另一边的谭枣枣也是如此,两个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电视人物。
这个时候凌久时听见了齿轮转动声,从面前的那幅画里传出来的,很轻微。
看来是梁永胜开启了道具……那为什么只有他还能动?
道具难道不是拿在谁手上谁才能动吗?
该不会是绑定的吧?那岂不是完蛋了,如果是绑定在凌久时身上那梁永胜也不能动了!
凌久时心里一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先过去伸手在梁永胜进去的那幅画上摸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就进去了,同时齿轮转动的声音更大了。
像是他在刚刚推开了一扇门,里面的声音就朝着外面打开了。
凌久时收回手想了想,回头在女主人堆满颜料的桌子上看了看,果然在正中看见了一瓶红色颜料。
之前他在雨中女郎被掐晕,醒来时程千里曾为他描述过后来发生的事。
他说为了保护凌久时,阮澜烛被雨中女郎用画框砸伤,重伤后用火烧画才把门神引开,把凌久时救出来。
但是马上他们却被反应过来的雨中女郎堵在了画室里。
千钧一发之际重伤的阮澜烛用一瓶红色颜料威胁门神不许靠近,居然还成功了。
“大明星说是雨中女郎的什么老师送的,所以她很珍惜……”
程千里说着还撇嘴:“真搞不懂那老师都抄袭她的画了,怎么还珍惜他给的东西”
回忆结束,凌久时拿起那瓶小小的红色颜料,鲜艳的颜色和一桌子暗沉的色调都不搭配。
“这是承载你执念的东西吧”。
凌久时低声说着,抓着那颜料瓶,最后看了一眼阮澜烛和谭枣枣,转身就钻进了画里。
这幅画通向的仍旧是画室,雨中女郎本人正站在一幅画前静默。
而梁永胜站在雨中女郎的背后,整个人作往前走的姿势,一动不动。
果然,凌久时咬牙,从他手上拿过了那块怀表。
齿轮转动的嘎吱声越来越响,表壳上的陈旧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真是抱歉”
凌久时看着梁永胜:“差点害了你”
说完,他转过身,却在瞬间和拿着画笔的雨中女郎对视上。
凌久时脑子一炸,抓着怀表和颜料瓶差点撞到身后被暂停的梁永胜。
什么情况!门神能动!
「又是你」
相比较凌久时,雨中女郎本人却冷静的多,这时候凌久时才发现,这个雨中女郎很不一样。
她帽檐下的脸并不阴沉,涂着超级暴力红的唇色也显得没那么凶残,看见凌久时居然还露出一种
你怎么又来了的无奈神情。
“你,你……”
凌久时结巴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这时候雨中女郎扫见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红色颜料,顿时睁大眼说:
「你又拿我颜料瓶干什么?」
凌久时咬牙,不仅不给还抓着抬起来说:“你把钥匙给我,并且承诺不伤害我们,我就还你”
「……」
雨中女郎好像很无语,放下画笔说:「钥匙就在你身后那幅画里」
凌久时警惕的后退开,回头去看,他身后的那幅画,是十二苦。
凌久时伸手,扎破了十二苦的画布,从中间掏出了一把冰凉的钥匙。
十二苦在这里,那前面是?
凌久时拿着钥匙扭回头,正对着雨中女郎露出来的,正在画的那幅。
那是一幅自画像,穿着蓝色长裙的长发女郎,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着,很美。
凌久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雨中女郎说「拿了钥匙就快出去吧,我还要画画呢」
察觉门神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凌久时皱眉说:“你一点也不受道具影响吗?”
雨中女郎坐下来。
「如果在画外我会,但现在是在画里面,画里面是独立的,不受系统管辖,所以只有在画里,我才能恢复一点过去的记忆,我记得你们来过,」
凌久时听了眼前一亮,刚要问点别的。
结果雨中女郎话锋一转说「我还记得,上次有个漂亮男人为了救你烧光了我的画」
“……”
凌久时尴尬,把颜料瓶在手里转了一圈,小心递过去说:“不好意思,还给你”
雨中女郎盯着那颜料瓶,没接,说:「不用给我,你带出去放在外面。」
“啊”
凌久时摸摸后脑勺,收回了颜料瓶。
面对什么都明白的门神,他也没话说了,只能把钥匙和颜料瓶都装好,拖着梁永胜就走。
但在快要出画面之前,坐着的雨中女郎突然出声
「哎」
凌久时回头,女郎露出了一个笑,眼眸微弯着说:
「对外面的我好点,她还没从怨恨的怪圈里走出来,记得帮帮她」
她的笑很温柔,语气像是在交代凌久时,对她最爱的人好点。
释怀的雨中女郎,最爱的人是过去的自己。
所以她的画里,画的不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无关人士,而是过去的自己。
“会的”
凌久时说:“哪怕是感谢你把钥匙给我”
「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