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痛失所爱

“你怎么啦！你站起来！你站起来啊！”小花看着身边倒下的“父亲”大声喊着。

缪?虽然不知道小花父亲为什么倒下，但她知道眼前的小花是没有妖力的，本想幻出灵珠杀了她，可是．．．她却用余光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阿森．．．你，你怎了！你，你这是怎么了！”缪?缓缓放下了准备幻出灵珠的右手，瘫坐在阿森身边，全然不顾小花的逃窜。

阿森心脏的地方破了一个很大的大洞！整个身子也都像碎纸一样，慢慢的向四周飘散。

缪?没有泪水，只有惊恐，她拖着身子，向阿森靠的更近一些，两只手在空中漫无方向的乱抓，因为，空中布满，由阿森身体变成的碎片．．．

“阿森！你怎么了！阿森！你怎么了！”

缪?抬着头，看着空中涣散的碎片，大声喊叫

“阿森！！”

阿森涣散的身体，慢慢的飘向空中，他伸出右手，将体内本属于缪?的共灵匙和刚才缪?给自己的那颗灵珠，又缓缓的放在了缪?面前。

“小姐，忘掉这段，好好活着．．．”

说罢，阿森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空中。

“阿森！”

任由缪?声嘶力竭的哭喊，阿森，终究是消失在这空荡荡的北域。

“阿森！”

缪?垂着头！嘴角流着血！浑身仍然是疼的颤抖，可是这一切！都不及她心里失去阿森的痛！突然间，眼前一片黑暗。

缪?晕了，可是这次，她好想，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了。

85章续

缪?和阿森很早就出发去御府了，小花小草不用做那么多饭，自然也闲暇起来。吃过晚饭，两人便一人拿着一个未完成的手帕绣了起来。

小草看着即将完成的为缪?绣的手帕很是开心，又探头看了看小花的，很是好奇：“小花，女孩子都喜欢些鲜艳的花朵，你白白的手帕上为什么只绣了些绿色的竹子？”

小花没有立马回应小草，只是安静的绣着，当最后一针修完，才缓缓说道：“谁说是为女孩子绣的”

小草更好奇了，没想到整日吃瓜，有一天吃到了自己的小伙伴身上，刚想问小花这个手帕是为哪位男子绣的，突然听到庭院外传来了轩辕悍的声音。

“小花，小草。”

小草赶忙起身相迎：“轩辕大哥，你怎么来啦，我们小姐出去了。”

轩辕悍很是和善：“我知道，小草妹妹，我是来劳烦小花妹妹的。”

“什么事？”小花并没有起身，坐在石凳上一边欣赏着手帕一边敷衍的回应着轩辕悍。

“早上你给我们大公子煮的菱角他没吃完，把剩下的分给了我们，我们兄弟几个吃着很是稀罕。这不训练一结束，我就赶紧去饭庄买了一些，还想麻烦妹妹再去大公子厨房帮我们煮一锅。”

“可是煮菱角很容易的，我在这儿教给轩辕大哥就好了。”

“对妹妹来说容易，对我们这些没做过饭的可能就不容易了。而且我们买的多，做完以后还想着给在御府训练的大公子再送过去一些，煮不好吃可就麻烦了。”

“还要给大公子送去？”小花一听，立马起身收起手帕。

“是呀，咱们这些人吃个什么样的都行，给大公子的可不得妹妹亲自煮吗！”

“那好吧！我们走”小花一听轩辕悍这样说，心里有些高兴，立马应下来跟着轩辕悍出去了。

小花和轩辕悍一会就来到了归海瞳的庭院门口，刚推开大门，就看到归海瞳正站在树下看着她。

“大公子，你不是今天才去的御府吗，这么快就回来啦！”小花看到归海瞳很是高兴，立马跑到他的身边：“你稍等，我这就去煮菱角，很快的。”

说罢，小花立马与归海瞳错身，向厨房跑去。

“没人知道我喜欢吃菱角！”归海瞳的声音冰冷无比。

上一秒还满脸笑容的小花，被归海瞳冷冷的一句话吓得有些惊恐，她没有说话，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归海瞳，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小花回过头，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怎．．．怎么会没人知道呢，大公子，你小时候吃过一次说是很喜欢的，难道我和小姐记错了吗？”

“缪?，根本不记得。”

“小姐不做饭，我给你们做饭，我记得啊，大公子。”

“缪?从小身子弱，小时候都是母亲亲自照料吃饭。她院子里的厨房也是长大一些才有的，你说的这个小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我忘记了，也许是从夫人那里听到的吧。大公子，我不记得具体时候了。但是今早的菱角你的确很喜欢吃的，吃了很多，不是吗？”小花越说越激动。

归海瞳面无表情看着小花，并没有立马回复她。

归海瞳越是不说话，小花越是莫名的慌乱：“大公子，你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你不是去御府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你该不会是妖吧！”

归海瞳缓缓说出一句：“咱俩，谁是妖？！”

此话一出，小花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归海瞳。但是慢慢的，她反而不紧张了，表情也变得异常平静：“大公子觉得．．．我是妖？”

归海瞳知道缪?一定在御府等着自己回去，所以不愿意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既然“小花”嘴硬，归海瞳便直接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我虽忙于训练，但还是嘱咐轩辕悍每晚送缪?回屋。起初他说你每晚都会在庭院外一段距离等着缪?，我权当是你关心她。那日从幻境出来，大家都很沮丧，又加之跟在神府后面的弟子很多，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并没有发现你也跟在了我们身后。事后是轩辕悍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也跟在我们的队伍里。即便这样，我还是没在意，也权当你是在意缪?所以去接她。幻境之后我去厨房和他们聊阿南晾柿饼的事情，她们说今年的柿子买的不多，阿南很怕柿饼做好后别人会向他讨要，少了缪?的，所以白天就把柿饼晾在了庭院最里面的墙边上，若是站在庭院外面根本看不到，除非是走进庭院才能看到。但是那晚的柿饼明明就晾在庭院门口，不是吗？所以，那晚的不是阿南，是妖。一只是需要在幻境里面控制幻境的主人，一只幻做阿南出来引诱缪?。而你，就是外面的那一只！结束以后，主人死在了里面，而你，趁着人又多又杂的时候，混在我们之中一起回到的庭院。你是缪?的侍从，跟在身边，自然是不会有人怀疑你！”

归海瞳说完这些停了停，似乎在等着小花开口向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他看到小花不但不开口说话，眼神还很冷漠，就继续说道。

“至于菱角，我是喜欢，但很讨厌菱角壳沾染到手上的黑色，所以小时候母亲会剥给我吃。但是为我剥完菱角后，母亲的手指沾染的黑色很不好洗，我觉得麻烦，便再也不吃了。所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里，小花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两行泪已经从她的眼里流了下来。她谨慎的向归海瞳靠近了一步，看着归海瞳的眼睛，深情的说道：“瞳公子，我可以为你剥菱角呀！以前．．．都是我给你剥的啊！”

小花的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

归海瞳有些吃惊，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他没有说话，准备等小花继续说。

小花越哭越厉害：“瞳公子，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是眉儿，我是眉儿啊！”

眉儿？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妖族幻境中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吗？

“瞳公子，你不记得我，那小公子呢？那嬷嬷呢？夫人！那夫人呢？公子连夫人都不记得了吗？！”

“你是．．．浩生神府的人？”

“对，我是浩生神府的。你也是啊，瞳公子，你也是浩生神府的呀，你是浩生瞳！浩生神府的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此时的“小花”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她瘫软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归海瞳再次问话，她才把头抬起来。

“所以你不是小花，那缪?院里的小花呢？”

眉儿说出了真相，却发现归海瞳不但不关心浩生神府的事情，居然还想着归海神府的人，她便很是不甘：“瞳公子！归海缪?就这么重要吗？！就连她的一个侍从你都要这么在乎吗？那夫人呢？夫人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眉儿看归海瞳依旧冷漠，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恨：“对！我是浩生神府的人！可我也是夫人和公子的人啊！我从小伺候公子长大，你的吃食，穿衣，学习，都是我准备的啊！公子吃的每一个菱角，甚至是每一个花生，都是我亲自为公子剥的啊！瞳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归海瞳依旧不说话，冷漠的看着面前激动的．．．．眉儿。

归海瞳越不说话，眉儿越激动：“瞳公子！那场火，浩生神府的那张大火，根本就不是什么南域造反的子民烧的！是傅余静烧的啊！是傅余静！是傅余静烧死了你亲生的母亲啊！我当时去晚了，一直没找到你的尸体，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做了傅余静的儿子！而且．．．而且还喜欢上了归海缪?！”

归海瞳听到其他，都面无表情，可当说出缪?的时候，他猜测也许眼前的这个眉儿．．．想处置的不是小花，而是缪?，自己的这个猜测，让归海瞳有些烦躁：“你有没有对缪?怎么样？”

“哼，瞳公子，我说浩生神府你不说话，我说夫人你不说话，我只说了个归海缪?你就着急了？你怕我对她怎样？对她下毒？呵呵，我不会，若是让她毒死，那岂不是对她太仁慈了。”

归海瞳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瞳公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乎你那个妹妹，可是我也在乎你啊，瞳公子！倘若我直接杀了她，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个小院了，那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为了靠近公子，我耗尽了仅存的灵力和所有的妖力，换了十几幅面孔，才有机会留在你的身边啊！我开始公子院子里的侍从，可是公子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归海缪?的院子，每次回到我这儿都已经很晚了，我根本没机会接近公子！我又混入了你的弟子当中，可是训练场上的你，比平时还要严肃，根本不会向我微笑，甚至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不喜欢你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公子以前对我！都是很温柔的！直到有一次．．．归海缪?去训练场找你，我才知道，原来无关公子在哪里！干什么！只要是见到她，你都会开心的笑！那好，既然这样，虽然我很讨厌她，但为了见到瞳公子，为了能给瞳公子做好吃的，那我就待在她身边！瞳公子，你为她做的，我也能为你做啊！”

“这么说，去年我院子里生病去世的那个侍从也是你害的？！”归海瞳低眼看着眉儿。

“对！是我，都是我！就连阿南也是我杀得！整日的给归海缪?送东西！满脑子都是她！我早就想杀他了！哼，要不是为了能一直留在公子身边，神府的人我统统都会杀了的！至于阿南，公子好像也很喜欢他，那我不让他魂飞魄散就是了，留他个全尸已经算是仁慈了！”

“你既想见我，那神府的幻境让我进去就是了，何必牵扯别人？”

“瞳公子，以你的灵力，摆在你面前一个幻境，你会分辨不出来吗？如果你明知道你面前有一个幻境，你还会自投罗网的走进去吗！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瞳公子一人进入幻境啊！可是不危机到归海缪?的危险，你会进去吗！你会进去看那些东西吗？！我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那一排排的柿饼掩人耳目，这才隐匿了幻境的结界，瞳公子，眉儿为了见你，也是费尽心思的！”

归海瞳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他很惦念留在御府的缪?，总担心她在不熟悉的环境下再有什么意外，所以他想尽快搞清楚这些事情：“告诉我阿南的尸体在哪？然后你给缪?留一封信，就说你父亲病重，所以要离开神府！”

眉儿听到归海瞳这样说很是惊讶，忍不住的大声喊道：“瞳公子！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想为你的母亲报仇，却还想让我为她写信？瞳公子！你要继续做傅余静的儿子吗？”

归海瞳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冷冷的说道：“写信！”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杀了他们！却还要我离开！离开神府？如何离开？公子这是要杀了我？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归海缪?！我不写！我不会给她写的，你既然这么在乎她，那你自己写给她啊！”

“缪?认识你的笔迹，若发现不是你写的，她会担心的。”

“不！我坚决不会写的！绝不！她愿担心，随便她，她愿去死才好！”

眉儿没想到，自己说出了真相，归海瞳也一点都不关心以前的事，于是便找准了机会，一个跃身向庭院外飞去！可是刚飞出去不到五米，就被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防御珠？”眉儿狠狠的看向归海瞳：“你何时设的防御珠？！我．．．我并没看到你幻灵珠。”

“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神府吗？你留下一封信，我便让你死的不是那么痛苦！如若不然，就让你体会一下阿南被你杀害时的感受！”

“哼，我才不会为那个缪?写信！”眉儿慢慢起身，又向外飞了两次，但是都被弹回了原地，眉儿冷笑：“哼哼，瞳公子，我知道你从小就是平辈中最强的，但我没想到你已经强到不动声色就能幻出如此隐匿和坚固的防御珠。我更没想到．．．你会把这些用到我的身上！我一直以为，你待在神府，你喜欢归海缪?，只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身世，一旦你知道了，肯定会像我一样痛恨他们，可万万没想到，你最后让我做的居然是为她留一封信！”

眉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好！我可以写，也可以告诉你尸体的位置，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再进一次幻境！”

看归海瞳不说话，眉儿继续说：“你不进，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为归海缪?留信的！”

见归海瞳有所迟疑了，眉儿一步步向他靠近“怎么？怕了？”

眉儿眼含热泪，继续靠近归海瞳，直到来到他的面前，缓缓抬起一只手：“瞳公子，你握着我的手进去，这样我就跑不掉了，这样的话，以你的灵力，想随时从我的幻境抽身，应该不难吧。”

“不用”归海瞳依然是面无表情，看都没有看眉儿伸出的手：“我进！”

眉儿缓缓的放下了举起来的手，无奈的笑笑，随即挥手，消失在了归海瞳眼前。

归海瞳也没有迟疑，立马走了进眼前的幻境。

刚入幻境，归海瞳立马就幻出了一个锁灵珠，将眉儿罩在里面，眉儿苦笑“哼，原来还是要防着我的。”

归海瞳没有理会她，转身看向了幻境中的街道。

这个场景和他们在神府进入的幻境是一样的，南域，刚刚吃完饭的人们都陆续出来摆摊，安静的街道慢慢变得热闹起来。远处走来的依然是那个高一点和矮一点的女孩。

高一点的对矮一点的问道：“眉儿，食盒里是什么啊？给我看看。”

“阿姐，这．．．都是瞳公子喜欢吃的，我没用神府的铜钱，用的是我自己的铜钱。”

阿姐打开盖子：“哦，原来又是莲子啊！你这是趁我刚才给夫人抓药时给公子扒好了？”

“嗯”

“那第二层是什么啊？该不会又是菱角吧？”阿姐翻开第二层，果不其然：“呵呵，果然是。我们眉儿的铜钱啊，全都用来给瞳公子买好吃的了。”

眉儿开心的回应：“瞳公子整日的上课，修练，一天都不曾休息，一定要多吃一点的。阿姐，我们快回去吧，煮完菱角还要给公子剥菱角呢，我今晚一定要给公子送过去！”

“果然还是眉儿最疼公子”阿姐宠爱的摸了摸眉儿的脸蛋：“那我们回去吧！”

“眉儿，起火的地方，像不像神府？”

“嗯！是神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啊！”

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再出现画面时，归海瞳已经身处神府的大火之中。

眉儿的身边不停的有房梁掉下来，阿姐也为了护着她被房梁砸中，晕了过去，小小的眉儿推开挡在自己身上的阿姐，使劲的喊着：“阿姐，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说话啊！”

“夫人．．．公子．．．”烧焦的阿姐用最后一点力气指着旁边的一个屋子。

眉儿哭着放下了阿姐，奋力的跑进了旁边的屋子。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嬷嬷，嬷嬷，你醒醒啊！”眉儿把屋子里面的人全都想办法翻了出来，小手烧的全是血渍。

见夫人和嬷嬷都没有回应，眉儿便用尽全身力量从夫人怀里拽出了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凑到脸前仔细查看：“小公子！你哭啊！你才刚出生啊！你倒是哭啊！夫人！你醒醒，瞳公子在哪？瞳公子在哪啊？”

眉儿身边的夫人没有睁眼，只是拼劲最后的力气：“他．．．不要找他。”

“不要找他？”眉儿茫然的看着夫人：“为什么？夫人，什么意思啊？大公子在哪啊？”

“眉儿，终归是不能做你的母亲了，快逃．．．”

“夫人！”眉儿抱着夫人，仰天大哭！

突然间，幻境消失，一切回到了现时中。

归海瞳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此时的眉儿已经泣不成声：“瞳公子，你知道为什么夫人说要做我的母亲吗？我也是夫人从灵族带来的！是长大后要做公子妻子的！我才应该是被公子喜欢的那个人啊！并不是！并不是什么归海缪?！”

眉儿让归海瞳再次进入幻境还是有用的，虽然他现在对归海神府和缪?还是一样的感情，但他对眼前眉儿的态度倒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此时的归海瞳，多出了一丝的怜悯，虽然这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幻境中那个小女孩．．．他不能不动容。

可无论眉儿如何忠诚，现在，她终归是妖，归海瞳本是要让她彻底消失的，但现在，他准备留她一条命。

“你写信，我留你一命！”

“瞳公子，为什么啊！为什么再看一遍夫人的惨状，你却还想着给她写信呢！为什么总是想着归海缪?！”

眉儿此时绝望至极，已经瘫坐在地上。

“瞳公子！我经历了很多，现下已经灵不是灵，妖不是妖，随时都会死。倘若能在灵域再多撑一刻！我也都会留在公子身边，不会贸然搞成今天这幅场景！”

无论眉儿如何解释，归海瞳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看着归海瞳的无动于衷，眉儿整个人都泄了气，别说回应她，归海瞳哪怕是骂自己，也都能证明她这个“人”的存在，可是归海瞳却偏偏一个字也不回应！

眉儿知道她改变不了什么了，也只能是走到庭院的桌边准备写信。可她刚走到圆桌旁，就看到早已经摆好的笔和纸，瞬间，她全明白了。

“瞳公子．．．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让我给她留下书信才回来的，对不对？”

归海瞳依旧不说话。

眉儿瘫坐在石凳上：“好，我写，我向来听公子的，公子让我写，我写便是！”

眉儿笔还未落，泪已打湿了纸张。

待一切完毕，天已经黑了，归海瞳看了看御府的方向，迅速把信装好，交给了轩辕悍。

“轩辕悍，小草那边．．．”

“大公子放心，她知道其中厉害，不会告诉缪?小姐的。”

“好”归海瞳看向轩辕悍些许欣慰“待你日后娶妻之时，我一定待你如亲弟一般，让你风风光光去小草家提亲！”

轩辕悍略显羞涩：“轩辕悍谢大公子，男子应先立业，再娶妻！待我有朝一日立了大功，再迎娶小草也不迟。”

“大功？”归海瞳想到自己，不禁冷笑：“什么叫大功？立了大功又有什么意思”归海瞳倒是有功勋在身，可是他宁愿什么都不要，换自己能立马迎娶缪?：“对了，小草为何会怀疑她？”

轩辕悍看了看归海瞳，谨慎的说道：“因为她对大公子的事情，过于用心。”

“哦？”

“小草说，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小花对公子的事情比以前要上心的多。每次公子去找缪?小姐，即便不需要她们侍候，小花也会守在外厅。那次小姐被吓晕，公子们要在小姐外厅商议要事，小草叫她一起回避，可她就是不走，公子忘了？她一直等在厅外，等着为你准备茶水。”

“哦，那时候就．．．”

“而且给你们准备餐食的时候，还会刻意往你的碗里多放一些。小草虽然觉得奇怪，但一直也只是以为她就是突然的勤快了。直到今天小姐和公子走了以后，她就一反常态，什么都不干了，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小草才觉得有些不对。以往，即便小姐不在院子，他们俩人也是要找点活干的。”

“哦”归海瞳的这声哦，流露出些许唏嘘：“她．．．也算的上是可怜人。”

“所以，大公子才不杀她？”轩辕悍看了一眼归海瞳，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她毕竟是妖。当年新旧神域大战，子民皆知，卡神大人功勋卓越！她接近神府恐怕也是为报仇，若留她活命，恐怕神府其他人会有危险的。更何况，她已然是妖，体内能保留灵力这么多年，两力共存，何等痛苦，小小年纪，能忍痛这么多年，这股子劲儿，日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我知道。不过．．．刚才已经把她妖力与灵力抽干，她现在就是个凡人，想必咱们不杀她，这灵域也容不得她多久，你把她扔到西界以外异灵的地界，也许，还不等她再掀风浪，就已经被异灵围攻了。”

“是！”轩辕悍微微皱眉：“那．．．小花她．．．”

“不在了。”

轩辕悍微微闭上眼睛，内心无比心痛。

“你把刚才我给你的信，交给小草，待缪?回来的时候交给她。若是缪?问起来，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说！”

“是！”说完，轩辕悍从旁边的地上提起了两个三层的食盒交给了归海瞳：“公子，这是你让准备的餐食。”

归海瞳接过食盒：“给小草的信里，夹着一张画有图片的纸。我们回来之前，你在我训练场内的墙边，按照图中所画，建一个休息的小高台，日后缪?就要跟着和我们一起训练了，这样也好方便她休息”

“好！”轩辕悍很是高兴：“小姐和阿森大人跟着我们一起训练，那可真是热闹多了！我们这些个人平日里坐地上便是休息了，缪?小姐可使不得。属下明日就着手去办！”

“好！”归海瞳拍了拍轩辕悍的肩膀，便拿着食盒便承灵珠向御府飞去。

归海瞳看出缪?在御府吃的不习惯，本是想趁着她睡觉之前，带一些神府刚做好的饭菜让她吃个夜宵的。可是即便乘灵珠回去，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缪?睡觉之前见到她。

看着已经黑了的屋子，归海瞳把食盒拿回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很晚了，轩辕悍还是来到了缪?庭院的门口，因为他知道小草一定在等着他的回复。果然，刚踏进庭院大门，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小草，殷切的看着自己。

轩辕悍为难的皱着眉，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小草先是瞪大眼睛，热切的等着答案，又歪头看了看轩辕悍后面，没人再出现．．．小草的泪水，瞬间流出。因为她知道，若今晚轩辕悍不带小花回来，那小花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终究是没等到小花．．．

看着泪如雨下的小草，轩辕悍是心疼不已，他慢慢来到小草面前，缓缓抬起双手，将颤抖的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