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流民
卫昭和她说当然可以了,只是祁默太安静了,总是不说话,也不爱笑。
秦朝颜在学堂外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来,见他们打算一块去膳堂吃饭时,她飞快地使用了隐身符。
看着被小孩们围在中间的祁默,秦朝颜想:今天的他,确实是和以前她见到的他不一样了。
比起刚到学堂的祁默,现在的祁默,身上多了点生气和小孩子的稚气模样。
等等!!
难道……
秦朝颜打开了425,看着祁默那团黑雾边缘变的一点绿意,她又抬头看着他被人簇拥着远去的背影。
难道,这一团团的黑雾,是在告明她这些小孩身上有不好的事情或心结吗?
如果是这样,那卫昭的白雾又是怎么回事?
她收起425,不管怎么样,现在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头上的雾气是可以变化的。
绿色,应该是好的变化。
秦朝颜抿了抿唇,看着一团团的黑雾,忽然觉得心有点堵。也不知她就这样在学堂外站了多久,站着站着,秦朝颜动了。
她缓缓地走在路上,反正她现在用了隐身符,没人能看见她。
秦朝颜径直出了书院,走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感受着人声鼎沸,她微堵着的心松了松。
看着周围的一切,路过她的行人,街边的小摊贩,吆喝声、闲谈声……秦朝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情愉悦了不少。
她有个习惯,心情一不好,她就想着躲到人群里,再不然,就是找一个根本不会有人能找得到她的地方躲起来。
热闹和安静,两个极致,全都是缓解她心情的方式。
秦朝颜看着这街上的百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比起前阵子,他们脸上的笑容多了一点。
看到路边的包子、发簪。面具等,秦朝颜依旧还是会心动,可惜的是,她没有大祁的流通货币。
再喜欢也只能看看,她没有银子买啊。
秦朝颜盯着一把花伞叹了口气,宝宝,等她,等她发了俸禄,马上就把它买下。话说,她应该是有俸禄的吧?!
秦朝颜细想了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像,当时她为了完成顺利完成支线任务,只是说要去书院当夫子,并没有提酬劳的相关话语。
而不管是祁帝,还是袁院长,也没有和她提过当夫子的俸禄有多少。
秦朝颜咬了咬唇,不行,这事得记在心里,等她回去书院,一定要找袁院长好好聊聊。
她想想,一共有多少事要和袁院长聊,俸禄,俸禄的发放时间,还有她院子的小厨房要备新鲜食材……
正在秦朝颜低头沉思时,忽听到马蹄声,她抬眸看去,这还是她在大祁第一次看到马,看到有人骑马出行哎。
马上的人,似乎是一个什么王爷。
不过,百姓们好似对他的观感挺不错的。秦朝颜静静地站着,听了一耳朵。
骑马的人是淮王,他身上跟着的车队,拉着的是粮食和衣服等物资。淮王出城,是要去安置城外的流民。
流民?
这个词的出现,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秦朝颜眉头紧蹙,淮王从这条路过,应该是出的东城门。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忍住,用瞬移符移动到了东城门。
好在,她抵达城门的时候,淮王的人马还没出城。
秦朝颜跟上了他们,城外有处破庙,已经荒废了十几年,过路人常在那歇脚。流民出现在东城门外后,被安置到了此处。
破庙的屋顶修了修,又在庙外的空地上支了帐篷,这些人也就被安置在这了。
此处已有官兵守着,一方面是照顾这群流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他们突起暴乱进城,或是有什么变故。
淮王领人赶到时,在这守着的金吾卫小将上前。
“金吾卫郭通见过淮王殿下。”
“免礼,流民安置得如何了?昨夜大概来了多少人?”
“殿下,昨日夜里来了一百人,早上也来了不下五十人。”郭通道,“全是从陇东来的。”
听到这消息,淮王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本王带来了一批物资和几个大夫,先让大夫给他们看看有没有疫病,再就是把这批物资分下去给他们。”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陇东?流民?听这意思,是已经有一批提前到了,昨夜和今天又来了两批人,全部都是从陇东过来的。
秦朝颜走上前,看着这安置点的情况,看着他们瘦骨嶙峋的身躯,还有,麻木中带着感激的神情。
陇东,发生了什么事情?
“陇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淮王道,他命身边的小将去问一问。
小将去的时间有点长,等他回来时,脸色微微发白。
“如何?”
“殿下,昨夜和今日来的流民,他们说,陇东发生了地动。当地官府无作为……”
“什么!当地刺史和都督府在干什么吃的!”淮王忍不住怒喝出声,想到什么,他脸色一变。“吩咐下去,让后来的那批人和原先的七十三人分开,大夫,大夫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疫病!”
淮王急急吩咐下去,“此处,可有城里的百姓路过?”
“今日来的人和原先在安置点待的人,现在谁都不许离开,可有纸笔?本王要给宫里递信!”
淮王吩咐的时候,秦朝颜就在周围,听到他的话,她忍不住打量了他一下。
这淮王,倒是比宣王好多了,起码现在看来,是个智商在线且爱护百姓的王爷。
不过,疫病,秦朝颜此刻的神色也算不得好,重大灾情过后,当地的人民可能会出现传染疾病,更别说,现在是古代,医药条件有限。
淮王写完信,命驻守城门的士兵守好城门,从此刻起,不许放人出城,城门关闭。
秦朝颜去看了下流民的情况,不容乐观,已有大夫的面色沉重了起来。她凑近去看,是,斑疮!?
第一个被大夫发现的斑疮患者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他们一家走到这里,就只剩下他和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