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往事
还是和从前一样。
秦朝颜抿唇藏住笑意,“我离开的时间不是一年,两年,算上来,我整整消失了六年。”
山洞一夜有了卫昭后,秦朝颜被小天道赶回了现代。
她怀胎十月,生下了卫昭后,还没出月子,就又被小天道送回到卫楚面前。
当时,秦朝颜甚至来不及和卫楚多说什么,只来得及告诉他,卫昭是他们的小孩。
之后,因天道规则,她失去了记忆,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五年。
这六年时间,或许,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秦朝颜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畏手畏脚,犹犹豫豫的人。
她还爱卫楚吗?
当然!
她爱他,但她也爱自己,更爱卫昭。
因此,秦朝颜觉得,有些话,她必须先和卫楚说清楚了。
“卫楚,你现在,”秦朝颜咬了下唇,问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话一开了头,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难出口了。
“卫昭是我们俩的孩子,以后,肯定是我们两个共同抚养的。”
“父爱和母爱,在孩子的成长生活是同等重要的。”
“不过,我们的情况和一般的家庭不同,我们的情况特殊点,当时在山洞,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这么些年过去,你要是不喜欢我了,还是已经有其他人了,你别想着瞒我,我们直接说清楚就好。”
“还有,我们两个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孩子的抚养问题,也该仔细地谈一谈……”
卫楚的红脸在秦朝颜开口之后,迅速褪去,甚至,到后来,他的脸色隐隐有点发白。
一开始,卫楚发现他进了秦朝颜的房间,她还把门关上后,他心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觉得这样不好,于理不合,即使她不在意这些规矩,但他也不能占她的便宜。一会儿又有点羞涩,在想,秦朝颜这举动,是不是证明,她,是心悦他的。
还记得当初,她夸他长得好看的话语。
那,他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圣上说的那些话的内容是有可能实现的。
朝朝,会愿意,为了他,在大祁多停留一点时间。
可,卫楚还没有脸红心跳多久,听到秦朝颜的话,他几乎都快心死了。
秦朝颜痛痛快快地把心里憋着的话全说了出来,对上的,就是卫楚幽怨的目光。
“你,”卫楚的嗓音艰涩,“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吗?”
“真心话吗?”
最后一句问出来,卫楚的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秦朝颜点了点头,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啊。虽说他们当时是两情相悦,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就是移情了,她也是不好怪他的。
只是,这么想想,她的心有点堵。
卫楚看着她坦然的眼眸,心真的碎了。
“神女放心,卫某虽是凡夫俗子,但也知晓情理之事,更是只许一人心,断不会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
卫楚说完这一句后,神情略有点委屈。
“神女若是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和卫某说,某就先告辞了。”
话落,他不敢去看秦朝颜的神色,匆匆打开门离开了碧落轩。
秦朝颜被他这么一说,挠了挠头。
“不是,这卫怀玉,扯什么见异思迁,什么卫某,还喊我神女。”
“这是,生我的气了?”
秦朝颜在准备午饭时,没忍住和晚竹说了下卫楚的反应,然后她就看到晚竹身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怎么了?晚竹,你想说什么你就和我说。”
“小姐,这些年,卫大人的身边并没有过其他人。”晚竹道,“他不是在外追凶办公,就是在府里陪着昭少爷。”
晚竹抿了下唇,道:“一开始,我和田卒其实很讨厌他,或者说,是恨。”
“当年,你们一起去看庙会,结果被人追杀,就失踪了,到后来,回来的人,只有他一个。”
“我和田卒,一直觉得,是他害了小姐你。”
“后来,当年还是皇子的淮王爷和上官小姐他们找了你一月之后。就离开了。只有他,他在你消失的那一片山林里搭了个草屋,天天就在那守着你。”
“我和田卒一开始也跟着他在那等你,后来,我们就去附近的州县找,近处找不到你,我们就往远处找。”
看着晚竹聊起这些往事红透的眼眶,秦朝颜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晚竹,是我不好。”
她不该,她怎么能,忘了他们呢?
晚竹摇了摇头,“小姐回来就好了,”她道,“我和田卒是在那一年后见到的卫大人,他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回京都,回荣亲王府,照顾好昭少爷。”
“昭少爷的眉眼真像你,我和田卒就这样来到了京都。”
“这些年,我冷眼瞧着,卫大人,对你的思念,不比我和田卒少。”
“每到六月初五和四月二十五这两个日子,不管他是在做什么,都一定会赶回府中陪着昭少爷。”
“这两个日子,只要昭少爷睡着后,他都必定会将自己灌个烂醉,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
秦朝颜的心里酸酸的,她将菜板上的肉切块,声音酸涩道:“好吧,是我刚说话语气不好,忘了这卫怀玉是个酸气鬼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好好哄他。
“娘亲!我回来了!”
听到卫昭的声音,秦朝颜顿时抛却心里的酸意,晚竹的脸上也露出笑意来。
“昭少爷回来了。”
“是啊。”
秦朝颜来不及洗净手,卫昭就和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她忙大步上前,由他抱住她。
“临安,下次在厨房内不能这么跑了,这都是刀啊火啊什么的,要小心点,不小心伤到了,娘亲会心疼的。”
卫昭的小脑袋在秦朝颜的怀里蹭了蹭,他小脸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认真地回应了秦朝颜,“娘亲,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乱跑进厨房了。”
“乖。”
“今天在学堂怎么样啊?”卫昭毕竟卧病在床两月多了,秦朝颜又刚和他相认,比起以前更操心了。“能听懂夫子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