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为难
冯涵博要感谢朱炳坤,其实不是因为朱炳坤主动将他爱人调到了民政局,而是朱炳坤向黄奕雄提出,要升级开发区的规格。
现在的淘沙县经济开发区,属于淘沙县自己搞出来的,无论是规格等级都没有明确规定。
但如果能向市里申请,成为市级开发区的话,那开发区就得是副处级单位。而他这个正科级工委书记,马上就得是副处级工委书记了。
从正科到副处,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鸿沟?而如果开发区升为市级开发区,他都不用为升副处操心,自动就升为副处级干部了,到时可能还会在县里兼个副县长。
想想就美滋滋的,“冯县长”,这个称呼还真不错呢。
朱炳坤也觉得,提升开发区的规格,对以后的招商引资是很有帮助的。
如果淘沙县经济开发区能成为省级,甚至是国家级开发区,那无论是税收政策,还是对企业的扶持,都能让其他地方的开发区望尘莫及。
朱炳坤诚恳地说道:“冯哥,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你对我的照顾,我心里也有数。开发区的工作,你又全力支持我,不管去哪个地方,都没有像你这样好的领导。来,我敬你一杯,所有的话都在在酒里,咱们喝的虽是酒,但酒里都是情。”
冯涵博有些感动地说道:“不说客气话了,所有的话都在酒里,来,干。”
谁能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说出这种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话出来?
这反而让他更加坚定自己当初的决定,一定要与朱炳坤搞好关系,全力以赴支持朱炳坤的工作。
朱炳坤的工作搞好了,就相当于自己的工作也搞好了。
朱炳坤取得的成绩越大,自己也越有成绩。
目前朱炳坤还只是股级干部,自己还能搭他的顺风车,以后朱炳坤的成长速度,肯定会超过自己,那他的职务赶上并超过自己,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要珍惜现在与朱炳坤一起共事的时光。
朱炳坤正要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向冯涵博低声说了一句:是甘可勋打来的。
得到冯涵博的同意后,就当着冯涵博的面接听了电话。
甘可勋的来电,肯定是淘沙电器公司有关,冯涵博是开发区的一把手,自然有资格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
朱炳坤看了冯涵博一眼,这才说道:“古南电视台不愿意上我们的广告?是什么原因?有些手续没办?那就赶紧办嘛。只要是县里能办的,马上特事特办。”
朱炳坤皱着眉头说道:“是产品问题,是质量保证问题?还有我们的资质。他们电视台,收钱做广告就是,还搞得这么严干什么?”
现在的电视台,还是很有威望的。
人民群众对于电视里的一切,哪怕是广告,都深信不疑。如果有人能上一次电视,那绝对就成了名人。
“怎么啦?”
冯涵博等朱炳坤挂了电话,问道。
“甘可勋去省城找省电视台做广告,结果他们的广告部拒绝了淘沙电器公司的广告,主要原因是:第一,我们的产品还没有进入销售环节,产品质量无法保证。第二,淘沙电器公司只是一家县级企业,需要市委宣传部提供相关材料。第三,就算能做广告,也得等一个月以后。”
冯涵博不满地说:“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朱炳坤说道:“我也感觉是故意刁难,电视台的广告属于市场行为,淘沙电器公司又不是私营企业。这样吧,我明天去趟省城,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
冯涵博提醒道:“带点我们淘沙的特产去。”
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显然,省电视台的那帮人狗眼看人低,觉得县里的企业来省电视台做广告,又是一家还没正式生产的县级企业,自然就没放在眼里。
对他们来说,不做淘沙电器公司的广告,个人并不会损失什么。而淘沙电器公司又必须做这个广告才行,所以,他个人不仅不会损失,反而会因此而很有“收获”。
第二天中午,朱炳坤赶到了省城,现在的交通还不算特别发达,淘沙县到省城一百六十多公里,开车得近五个小时。
等以后高速路修好,国道也修缮改造后,到省城走高速最多两个小时,走国道也仅需三个多小时。
朱炳坤先与甘可勋见了面,原本来省里到电视台做广告,朱炳坤想亲自来跑。但甘可勋觉得,公司的具体事情,都交给他就行了。
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甘可勋认为这不算什么事。
哪想到,省电视台竟然设卡,有钱也不赚,这在甘可勋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朱炳坤说道:“对于我们的广告,我有几点建议?
第一,还是要找个广告代言人,这个人可以不是名人,但要有潜力,或许能成为名人。比如说,电影学院的学生,或者刚入行的演员,我们可以多签约几年,一旦他们出了名,我们的收益就大了。
第二,一定要在黄金时代做广告,哪怕价格贵点也不怕。如果是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我们做不起,其他时间段,如果价格合适,可以先做。
这样,你也别回去了,去趟首都,谈一下中央台的广告,如果你那边成功了,省台这边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甘可勋所说的情况,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古南电视台广告部主任段朝竞,百般刁难淘沙电器公司的广告投放。
朱炳坤在淘沙县时,隔着甘可勋就听出了段朝竞的意思:淘沙县的广告要投放,先得在他那里投入才行。
朱炳坤觉得,只要段朝竞的胃口不是特别大,他都可以满足。毕竟,人家也要吃饭,与段朝竞搞好关系,对淘沙县以后也是有利的。
哪想到,朱炳坤去见段朝竞,刚见面就碰到个钉子。
朱炳坤想约段朝竞吃个饭,结果段朝竞头也没抬,就是一句: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