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意
“希儿！”
诺亚从噩梦中惊醒，布洛妮娅小小的身体趴在诺亚的床侧，正沉沉的睡着。
诺亚看着少女的睡颜，想要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庞，却在即将触碰之时猛然缩回。
他失败了。
一败涂地的那种。
呵呵。
诺亚冷笑一声，随后紧紧咬住牙关，原本的牙齿在实验中早就脱落，现在占据口腔的是锋利的尖牙。
尖牙划破牙龈，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诺亚握紧了拳头，鲜血从手掌中渗出，随后猛烈燃烧。
可可利亚.....
诺亚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本欲将那个言而无信的女人清算的他，最后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现在还来的及，只要诺亚成功进入量子之海就行。
不能让希儿遇到蛇...
不能让希儿进入世界泡...
否则......希儿就要一人孤独的在量子之海中彷徨数年之久。
随后诺亚运用崩坏能操纵着量子级的物质，将其连接、巩固........
最后化为一块形态不太稳定的传送门。
诺亚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汗水已经染湿了少年的头发，汗水流淌的途经划过伤口，传出丝丝刺痛。
诺亚微微眯住眼睛，踉踉跄跄的走下床铺，随后全身失力砸到地上。
“该死...”
诺亚双目一凝，操纵四肢爬动起来，可哪怕他费尽全力也无法支撑到传送门消散的那一刻。
对此时的诺亚来说，制作传送门已经浪费了相当一大部分的脑力以及体力，更何况他刚从培养皿出来的那一刻，就不顾身体负压强行变为了崩落形态，甚至还受了伤。
可想而知他的身体此时到底有多么脆弱。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一拳重重砸在地板上。
“诺亚！”布洛妮娅被那悲鸣惊醒，拿起拐杖后匆忙跳下地板，将诺亚抱在怀里。
蓝色的华丽发饰被少女紧紧握在手中，从未松开过。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随后猛烈的雷声响彻这片大地，雨水落在地面上，正好掩盖住了少年的眼泪。
这是诺亚....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哭....
可那哭泣来的太晚了些，长达六年的压力在一瞬之间爆发开来，直到诺亚的胸口传出的一片蓝光为止，哭声才伴随着哽咽缓缓停止。
当然肯定不是少年遏制住了自己的悲伤.......而是因为那奇异的蓝色花纹昏迷过去。
“诺亚......”布洛妮娅凑到少年面前，微微亲吻少年的脸庞，泪渍顺着口腔的缝隙流入少女的口腔之中，传出一丝咸苦。
少女看着少年的脸，从他耳边取下一根羽毛，眼神逐渐坚定。
“放心吧诺亚.....布洛妮娅会找到希儿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海吧....
约定好了，谁也不准反悔。”
...
...
“可可利亚妈妈，布洛妮娅有事情要找你..
是......有关实验的。”
...
少女此时身处培养皿中，淡蓝色的崩坏能溶液逐渐淹没少女的双腿、身体、头部，直到将少女尽数包裹。
少女看着自己的手，想了很多很多。
“这个孩子腿部的骨折还没有痊愈，大约在实验开始的310秒内就会发生感染。
.....甚至会有生命风险。”
可可利亚微微点头，随后朝着培养皿大声喊道：“听到了吗布洛妮娅，你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我会在你极限前把实验结束的。”
“布洛妮娅明白。”
少女此时虽然口头答应着，内心想的却是别的事物。
...
“希儿代替你参与了x-10实验，她已经失败了！”可可利亚满脸怒容，而布洛妮娅的表情依然如旧。
“布洛妮娅明白。”
“听好了布洛尼娅，崩坏能适应性比你高的希儿都已经失败了，我也从她和诺亚身上收集到了足够的实验数据，我不会让实验继续了。”
“布洛妮娅明白。”
“希儿已经死了！”
“希儿没有死，布洛妮娅知道，她只是进入了一个我们都接触不到的世界，布洛妮娅要找到她！”
“那么诺亚呢，你要让那孩子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吗？”
“我就是为了诺亚才要参加实验的！”
“........你...你听好了布洛妮娅，希儿就是为了你能够活下来才参与实验的！
就....就当我求求你了布洛妮娅.......活下去吧...好吗？”
“如果想要布洛妮娅活下去...就让我参与实验。”
少女一手紧握匕首，一只手拿着精美的发卡和赤红的羽毛，眼神坚决。
...
...
海边。
少女捧起一把海水，默默的注视着大海。
“没想到....我们三人前后都来到了同一片海滩啊.....
这....算不算是一起看过这片海了呢？”
白嫩的脚丫踩在湿润的沙子上，冰凉的海水时不时划过脚背。
少女扔下拐杖，少女开始欢笑。
少女蹲在原地......双手紧捂双眼。
长久以往...只有肩膀还在抖动。
...
...
少女轻闭双眼，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痛和温度。
这....就是诺亚和希儿当时的感觉....
好难受...
恍惚间，少女的眼前出现一片白光，少女正视着光芒。
直到某位少女流泪的身影处于眼前。
少女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她身上正穿着布洛妮娅最为熟悉的那身连衣裙。
少女蓦然回首，泪珠划过脸颊。
“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
布洛妮娅冲向希儿，一把将其紧紧抱住，眼角蓄出一丝泪珠：“希儿，布洛妮娅终于找到你了。”
...
...
外界。
显示屏中，红色的警报剧烈闪烁，外界的人无不流下冷汗。
赤红色的纹路顺着少女的脚背持续向上延伸，现在已经蔓延到少女的脸颊上。
“实验对象的双腿物理结构已被严重破坏！
她的大脑也在不断受损，这样下去免体的脑组织会被严重破坏！”
“快切断实验！”
“无...无法切断，实验对象的大脑产生了强烈排斥反应，她正在抗拒试验结束。”
“你果然是这个打算吗....布洛妮娅。”可可利亚看着培养皿中的少女，双目低沉。